分卷閱讀34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老子要走正道、勇者的使用規則、我只是喜歡你、一個小明兩個變態(H)、富二代遇上富一代、陌上初熏(H)、重生八零:炮灰翻身記、暗黑下品系列(H)、Sex Type Thing(H)、受渣攻賤
他, 他就沒處去了。” “他以后會怎么樣?” 萬籟俱寂的時刻, 一輪青色的殘月掛在夜空正中。阿汀想了又想, 不敢深想今后的陸珣。 但心底深處還是知道的。 前世那只受過虐待的黑貓, 在中藥堂里被精心照料三個月,滿身的脾氣總算有所收斂,不再見誰咬誰。 傷勢痊愈后的第三天, 阿汀看著它走進自己曾經的地盤,回歸于族群。然后親眼看著它被那些貓集體圍攻,重新淪為一只傷痕累累的病貓。 外公一見黑貓就嘆氣,后悔:早知道不該救它。這下受過人的恩情,沾過人的氣息,它成了野貓群中的叛徒,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小黑貓大約不信邪。 它明明還是野性難馴的它,不過在人類家里借助兩個月而已,憑什么說它是叛徒? 于是一次兩次三次,整整挑戰五次。 次次胸有成竹的去,次次失魂落魄的回。 直到有一天,它神氣的尾巴被咬斷一截,之后便天天窩在門口睡覺曬太陽,再也沒有往街道跑過。 阿汀也記得,小黑貓的死。 那段日子它經常去找小區里,另一只優雅漂亮的小白貓。不料半途遇見兇神惡煞的討債人。被生生的剝去皮毛,光!裸裸丟在樓梯過道里。 墻壁上寫著八個字:欠債不還,殺你全家。 外公急得松開扶手,踩空臺階,瘦小而年邁的軀體,最后摔在小黑貓的旁邊。 那一幕永遠定格,無法釋懷。 初初遇見陸珣時,阿汀看著他,不知怎的就想起小黑貓,想起無數的前程往事。 忍不住在意他,親近他。仿佛面對輪回轉世的小黑貓,想救助他,也想把他留在身邊。 但這樣是不對的。 陸珣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阿汀揉了揉眼睛,低頭下床,找不到自己的鞋,干脆光著腳踩在地上。 小心翼翼走到門邊,彎腰鉆過粗布簾子。在爸媽此起彼伏的呼嚕中,悄無聲息走下樓梯。 樓下的門半開,不遠處架起一張單人木床。 阿汀在灶臺摸索一番,再屏息凝神往門邊走去。經過木床時,宋敬冬忽然翻了個身,驚得她原地呆了一下,踮著腳尖快速溜出去。 六月的夜晚悶悶的,空氣很熱。 隔壁屋子里還算陰涼,但貓還是被熱跑了。剩下陸珣半睡半醒,在察覺阿汀腳步的剎那,仰起頭去看她。 懶洋洋的。 他一根手指頭不想動彈,就這樣腦袋貼著地面,看她一步步走近,眸光澄澄。 越過半米的三八線,小小一團蹲在他的面前。 你來干什么? 陸珣抬起一半的眼皮。 這個時間點不餓也不傷,他不太清楚她為什么而來,便用腳尖把兩個空碗推過去。同時舔了舔后槽牙,隱約還有殘留的滋味。 今晚的酸菜魚他很中意,貓也很中意,肚子吃的飽飽的,在地上還高興得打好幾個滾兒。 陸珣正在尋思著,該如何轉述貓的傻樣。 畢竟他不肯開口說話,也不干手腳筆劃的事兒。光靠兩只天賦異稟的耳朵,又不能動出一支歌來,幫他傳話。 冷不防聽到阿汀問:“陸珣,你想走嗎?” 走? 走到哪里去? 他漫不經心地看她。 阿汀垂下眼,細膩綿密的眼睫蓋住汪汪的眼珠,又輕輕問:“那你想留在村子里嗎?我教你說話,也教你寫字,你愿意留在這里生活嗎?” 留? 山川河海是他的去處,貓狗狼虎是他的同伴,為什么要留在這小村莊里,被世間的條條框框束縛,又被區區凡人為難和指責? 陸珣別過臉。 果然是不愿意的。 阿汀的唇角抿成一條捎帶失落的直線。藏在身后的左手和鉗子露出來,緊緊夾住銀鏈子,一擰 ——— ‘咔嚓’的一聲,銀鏈斷裂了。 陸珣立即看向那截斷裂的束縛,又看向阿汀,眼睛稍稍迷縫起來,仿佛想要看穿她,心里有什么新的陰謀。 “你的病已經好了。” “可以走了。” 清冷的月光之下,阿汀白得透明。兩只眼睛水光瀲滟,藏著無盡的心思。 陸珣一動不動,表情朦朧不清。 “是真的。” “除了三個雞蛋,我沒有騙過你。” “但是你要小心,不要再被人抓住了。” 鼻子酸酸的,頭還是暈乎乎的,感覺在做一場夢。但這一定是糟糕透頂的夢。 阿汀忍不住伸手,想要最后摸摸他的腦袋。 也正在這個時刻,陸珣勾了一下唇角。 既像冷笑,又像無所謂,更像無厘頭的怒火。他一點一點地站起來,骨架很大,個子好高,猶如黑夜里驟然蘇醒的怪物,龐大而陌生。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像看著另一只陌生古怪的小怪物。 阿汀也站起來,光是安靜睜著兩只大眼睛,任由他的手指狠狠游走在臉上。扯扯耳朵,拉拉鼻子,第一次用他的手來認識她。 只是沒想到,纖細的脖頸也會落進他的掌心。 他的手下滑,突然掐住她,將她摁在冰冷的墻面上。 面容五官淹沒在黑暗里,他的雙眼窮兇惡極,猶如獵人正在注視自己的獵物。 好陌生。 * 動物園里常有飼養員被咬傷咬死的事情發生,阿汀曾在電視里看過一次。 那時候店里有一位客人,摸著下巴感嘆:動物的話,餓和不餓是兩回事。 在籠子里和放出籠,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僅僅因為動物一時的低頭,就以為它被馴服,然后掉以輕心的飼養員,遲早會出事的。 好像是真理。 當下的阿汀,差不多就在這樣危險的處境中。 “陸珣……?” 她試著叫他,發現他的耳朵并不再動。 只是無聲地湊過來,溫熱的鼻尖劃過她臉頰,腦袋低低懸在她的肩上,口中吐出的氣息炙熱,幾乎打在耳邊。 “陸珣?” 他把頭壓得更低,這是在做什么? 阿汀有點兒稀里糊涂,大著膽子摸他的腦袋,被短短的頭發扎一手。 陸珣偏頭甩開她的手,眼神中帶著不耐煩的拒絕。再次低頭,細細的銀鏈泛著冷光。 啊。 原來他要她把這東西也去掉。 酒勁完全沒有消散,眼前的鏈子擁有三重重影,上上下下的晃悠。眼皮漸漸沉重,阿汀頭重腳輕,小心翼翼地抓住陸珣的衣角。 “我看不清。” 聲音像棉花糖一樣:“陸珣,我怕弄到你。” 陸珣的回應是收緊五指,實實在在地掐住她。 你的命在我手里。 他大概要說:你要敢害我,我先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