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書迷正在閱讀:“直男系列”4 知錯難改(H)、請給我抱抱、男神氣場兩米八、小道士別跑!、惡毒女配她超有錢[穿書]、星際大喵飼養(yǎng)守則、我要得第一、闇系列之同居行不行、治愈偏執(zhí)的他[八零]、重生之老子要走正道
,搖頭長嘆了一聲。只是等他想要再次邁步離開時卻被人按住了肩膀。 林府對面的小巷里,胡須花白的老大夫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藥箱,一臉警惕地看向面前背墻而立又緊緊繃著臉的孟楨,“你干什么,我可沒錢給你!” 沒去計較自己被誤會成當(dāng)街打劫的惡人,孟楨開門見山地問老大夫道:“林家,是有誰生病了嗎?” 許是瞧出他沒有惡意,老大夫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卻并不急著回答他,反而詢問道,“公子跟林家沾親?” 孟楨搖頭。 “那帶故?”老大夫又問。 依舊搖頭。 見此,作為一個大夫的原則讓老大夫一時間忘了先前的害怕,但見他肅著一張臉,神色無比認(rèn)真的道:“既然不沾親帶故,老朽就不能說給你聽了?!?/br> 孟楨皺起眉,默了一下,道:“其實不瞞您,我跟林家那位失蹤多年的大少爺有點子淵源,這不他不方便家來,我就代為關(guān)照一下嘛?!?/br> 林家有位離家多年而杳無音訊的大少爺,這在信陽城里本就不是秘密,說起來老大夫還算是林家舊事的知情人,這會兒聽他如此說,目光里頓時就帶了點兒審視的意味。 孟楨好脾氣地擺出一副誠懇的模樣。 仿佛確定了孟楨的確不是懷揣惡意的人,老大夫才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徐徐開口道,聲音里摻著些許的沉重,“唉,你如果真認(rèn)識林大公子,還是給他捎個信,能回來還是早些回家來吧。不然來日少不得得后悔……” “難道是林老爺……” 老大夫搖搖頭,“是林大姑娘。唉,這場春瘟雖然蔓延得不算廣,可也來勢洶洶,這林大姑娘不小心吹風(fēng)受了寒,竟誘發(fā)了麻疹,瞧著不大好呢……” 老大夫依舊絮絮地說著什么,但一切的聲音落在孟楨的耳中卻只剩下了“嗡嗡嗡”,腦海里只回響著“林姑娘瞧著不大好呢”這一句話。 孟楨見過店里兩個伙計染上春瘟?xí)r的模樣,也見過店鋪隔壁的隔壁住著的那戶人家男人因為春瘟死去的慘狀,一想到林婉宜此刻可能也承受著同樣的痛苦,可能隨時會……他驀地站直了身子,轉(zhuǎn)身就往林家的方向走去。只是他還沒走出小巷就被老大夫喊住了。 老大夫邊捋著胡須走到步子僵住的孟楨身邊,邊對他道:“小伙子,該著急的人是林家的大公子。” 孟楨看向他,老大夫卻搖搖頭漫步離開,邊走還邊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 老大夫的聲音在瑟瑟的晚風(fēng)中被吹散,孟楨看向林府緊閉的大門,雙手慢慢地握成拳。 三月初的夜色沉沉如水,靜靜地席卷整座信陽城。林家宅院里靜悄悄的,夜風(fēng)偶爾拂過的時候,回廊和屋檐下懸著的燈被吹得一晃一晃,那微弱的燈火光亮卻照得樹影花影婆娑。 秋水居里,蓮枝端了涼透的水從屋里出來,走到靠近院墻的地方準(zhǔn)備潑掉??墒钱?dāng)她剛剛抬起胳膊的剎那,頭頂忽然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沙沙聲。院墻邊栽著一棵梨樹,這般時節(jié)正當(dāng)枝繁葉茂,可蓮枝知道,頭頂?shù)纳成陈暡⒉皇秋L(fēng)吹枝動的動靜。 “……” 蓮枝縮了縮脖子,雙手和雙腿不由同時抖了起來。 顧不上把盆里的水潑出去,蓮枝飛快地轉(zhuǎn)過身,正準(zhǔn)備拔腿就跑時,便聽到一個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從梨樹枝頭傳來。 “蓮枝姑娘,是我。” 蓮枝一愣,又轉(zhuǎn)回來。 看著從樹上跳下來的男人,蓮枝眨眨眼睛,驚訝道:“孟公子?” 站在臥室的門口,蓮枝抿了抿唇,板著一張小臉認(rèn)真地與一臉焦急的男人道:“孟公子,你該知道,姑娘她的病可是會傳染的,你真的要進(jìn)去嗎?” 孟楨看她一眼,淡聲道:“我知道,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br> 蓮枝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緩緩地舒展開了眉頭,輕聲道:“也不枉我不顧規(guī)矩放你進(jìn)來了。” 言罷側(cè)開一步,伸手掀開月色簾幔。 沖蓮枝輕輕地點了下頭,孟楨抬步走進(jìn)臥室。 林婉宜的閨房布置得十分素凈,除了一架蘇繡蘭花繡屏和香木梳妝臺外,只有一張黃梨木拔步床。此時,鵝黃色的床帳被銀鉤勾起,孟楨一眼望過去,便看到自己日思夜念的小姑娘安安靜靜地躺在踏上,俏臉蒼白,美目緊合,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雙秀氣的黛眉也皺得緊緊的。 孟楨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那張明顯清減了的小臉上。 蓮枝換了熱水進(jìn)來,把手巾打濕,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往床邊去,面前就突然多了一只大手。楞楞地看著孟楨抽走自己手里的巾布,然后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為床上的人兒擦拭,神色無比認(rèn)真,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虔誠。 蓮枝盯著看了一會兒,輕聲開口道:“其實姑娘已經(jīng)病了大半個月。前幾次你來時,姑娘特意叮囑過,讓我不要告訴你?!绷滞褚酥溃蠘E如今做的生意才剛剛起步,正當(dāng)勞心勞力時候,她不想讓他分神,也以為只是尋常小病小痛,所以最近半月來,當(dāng)孟楨隔墻來“看”她時,一直只讓小丫鬟去周旋。 孟楨緊緊地抿住了唇,半晌,伸手握住小姑娘軟軟的手。 “婉婉……” 隨著他一聲低喚溢出唇齒間,被他裹在手心里的小手卻輕輕地動了一下,幅度輕微,但孟楨還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不由猛地朝小姑娘的臉上看去。 鴉青色的如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微微地顫了幾顫,林婉宜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緩緩地扭頭,緩慢清明的眸在一剎那直直地撞進(jìn)一雙幽深如潭的眼。 輕輕地翕了翕唇,林婉宜緩緩地牽了下唇角,“你怎么來了?” 夜半閨房里多了個大男人,明明是極其不合規(guī)矩的荒唐事,可林婉宜卻出奇的坦然?;杌璩脸敛×舜蟀朐?,每日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在那短暫的清醒里,她最常想起的,不是血濃于水的父兄,也不是遠(yuǎn)在江南的親人,而是曾經(jīng)多次緊緊護(hù)住自己的寬厚胸膛和給人無盡安全感的高大背影,是會在翠竹林邊一臉認(rèn)真說歡喜、會掏空心思找來各種新奇小玩意給自己解悶的男人。 外頭關(guān)于春瘟害死人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饒是林修儒下令不許府里人嚼舌根,可林婉宜多多少少也猜到自己這一病或許跟從前不一樣。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會面對的,林婉宜不害怕,可她卻后悔,后悔從始至終沒有正視自己的心,沒有跟那個單純而簡單的喜歡著自己的男人說出自己心聲。 她輕輕地動了一下手指,在裹著自己手的掌心里輕輕地?fù)狭艘幌?,喚回面前這個男人仿若飛遠(yuǎn)的神思。 看向小姑娘清亮的眼眸,孟楨抿了下唇,直言說了,末了卻輕聲問她道:“如果不是大夫跟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