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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聊。”說話的正是寬衣大袍的孫天陰,他走來,揉了揉小道士的頭,“去,找你師父要點好茶。”小道士對孫天陰一揖,又對眾人行禮,才退下去。孫天陰身后一個少年才緩緩走來,冷冷淡淡地點了一點頭,是他的徒弟。“這座道觀是趙乾德的一個老友所建,閑人居被皇帝找到,是不能再住,所以暫且在此處避居。他已找了匠人,圖紙也已經繪好,再過一年左右,便要搬到新居去。屆時我就不跟他們兩口子去了,晚上見到趙乾德,你可以問問,他將要搬到何處。”孫天陰接過徒弟遞來的茶,拈著他兩根指頭把玩了一會才松手,他那個冷面的徒弟臉發紅地給李蒙和趙洛懿也上茶,便退出門去。“連孫先生也不知道他們會搬去哪里嗎?”李蒙奇道。孫天陰呷一口茶,長吁一口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知道的人越多,留下的痕跡越多。要是常有人進出他的地方,自然就難免被人找到。既然他不想再為朝廷賣命,勉強我與他們夫婦也算得上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心頭常常掛牽,不見面又有何妨?”搖搖頭,孫天陰有點唏噓:“若是有緣,什么時候又不可以再見呢。”“孫先生仗義,我兄長想必會領情。”趙洛懿道。“哈哈哈,”孫天陰撫掌大笑,“這會你稱他是兄長了,當面你卻又……”見趙洛懿有些不悅,孫天陰收起笑,“言歸正傳,你寫的信我看了,手來,我看看是什么毛病,先瞧你徒弟。”李蒙便遞出手去。“我沒什么病,只是我師父為了給我驅毒續命,曾經以西戎人的秘術把內功傳給我,又喂我喝了一些他的血,孫先生,我能不能把這些內力還給師父。我問他究竟是什么樣的秘術,他死活不告訴我。”李蒙瞥了一眼趙洛懿。孫天陰摸了一會他的脈,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他當然不肯告訴你是什么。”“先生知道是什么?”孫天陰閉起眼,凝神想著什么,嘴唇動了動:“什么奇門異術我都有所耳聞,雖然知道得未必夠清楚。不過,不知道你聽沒聽過西戎有一個教派,叫做魔王教。”“這名字起得……”“很難聽是吧?”孫天陰說,“別看這個教派名字古怪,他們是西戎真正的王,相當于是西戎的朝廷。教主同時也是這個國度武功最高的人,只不過他們的武功有點邪門,說不走正道,其外功招式路數正、發招快而狠,不走陰邪路子。只不過教主會一門功夫,便是與豢養的十二個器人行和合之術,這十二個人,必須是內力卓絕之人,起初通常都是壯年或是年逾四十之人,不論男女。后來大概他們的教主也精通享受一道,便在教眾有子女誕生下來時,根據根骨進行挑選,集中起來培養,直至二十五六歲以后,通常只能剩下不到二十人,這些人里再挑選器人。器人在教中的地位極高,很受教主庇護。”說到這里孫天陰搖頭嘆了口氣。“有什么害處嗎?”李蒙忍不住問。“當然有害處。這門功夫,只能由一人傳給另一人,并且有過一次經歷之后,決不可反逆,否則經脈逆行,爆xue而亡。這也是為了防止器人獲寵后,教主與器人若是有了感情,也許會不忍心再吸取器人辛苦練成的內力。而內力以‘氣’而成,長久被人吸取,自然是短壽的命。”李蒙起先只模糊聽見孫天陰提及“和合之術”,卻未深想,這時候孫天陰笑了笑:“知道什么是和合之術嗎?”“孫先生。”趙洛懿冷冰冰地打斷孫天陰。“反正事已經做下,還怕他知道嗎?這是在討論你們的病情,我很嚴肅。”孫天陰從來不怕任何人的威脅,做事只隨心所欲。李蒙恍然大悟,這時才想明白了,怪不得那陣趙洛懿需索無度,即使再累再晚也要與他纏綿一番。而且總是會點他的xue道,又不為讓他不能動,想必是這門秘術需要。李蒙越想臉越紅。孫天陰看他神情,道:“明白了?”“嗯。”李蒙訥訥點頭。“總之這東西是不能逆轉的,所以既然給了你,你便收著。”“那我師父會折壽嗎?”李蒙問。“這倒不會,要不是把內力給了你,他現在恐怕已經被蠱毒反噬而死。”孫天陰的手離開趙洛懿的脈,他想了又想,忽然對李蒙說:“你去找姜庶,讓他帶著你去見一見夫人,讓她把我的金針交給你們帶過來。我要為你師父施針。”李蒙走出屋子。姜庶看了他一眼。李蒙愣愣站了一會,才叫上姜庶去拿東西。他何嘗不知道,孫天陰是刻意支開自己。那就是說,趙洛懿的壽數確實會受到影響。李蒙眉頭猛然一蹙,只覺得金針還沒拿來,就一把全插在了自己心上。“怎么了?”姜庶冷淡地問。“沒事。”李蒙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一整衣袍,擠出絲微笑:“走吧。”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忙點案子,基本上都是晚上回來,然后就癱瘓掉啦,抓緊時間更兩章,么么噠~☆、一六八當李蒙與姜庶取了金針回來,李蒙先是站在房門外聽了一會,里面沒有動靜,這才走進去。趙洛懿與孫天陰挪到榻上矮幾兩側對坐著,桌上放著一只紅漆木盒,李蒙放下金針,看了趙洛懿一眼,見他半閉著眼不知在想什么,這才拿起來看。里頭是一枚丹藥,深褐色,聞起來是許多種藥材的味道,只能聞出人參、當歸,李蒙沒學過醫術,一竅不通,一頭霧水地問孫天陰:“先生,這是做什么用的?”“給你師父吃的。”“哦。”對孫天陰李蒙還是很放心,他這么說,李蒙便不再理會那藥丸。孫天陰示意趙洛懿褪去上半身衣袍,李蒙跪在榻上,替他整理衣袍,掖入腰中。趙洛懿挺拔的身體上爬滿勁瘦的肌rou,只是膚色比從前白皙很多,不再像個常年在外風吹日曬的殺手,反有幾分儒將風范。興許是趙家人帶在骨子里的東西,李蒙曾經在趙乾德身上也見到這種氣質。“看不夠啊?”孫天陰笑著揶揄,手下出針卻快而狠準。約莫盞茶功夫,汗水已經濕透趙洛懿的上半身,他閉著眼,每當金針刺入眉心便微不可見地跳動。當孫天陰停手,李蒙這才松了口氣。他見到趙洛懿隱忍不發的樣,心里就難受,但趙洛懿睜開眼時,李蒙朝他一笑:“孫先生醫術高明,師父一定沒事。”趙洛懿眼神微動,沒說什么,略點頭而已。等到金針拔出,下榻時,趙洛懿腳底竟一軟,李蒙眼疾手快把人抱住,只覺得趙洛懿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