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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素來不過問樓里事,除了十方樓不能跟著朝廷,這也是太師父的意思。玩心計,恕小輩直言,師父和師叔您,恐怕都不是二師叔的對手。”梼杌沉吟片刻,道:“師父的心血,自然不能讓給朝廷,何況十方樓的弟兄們也不是殺人工具,肅臨閣行事狠辣,毫無人道可言,道不同,怎可為虎作倀。”梼杌揚了揚頭,幾乎讓李蒙覺得他能看見,只見他抿了抿唇,方道:“倒是我一直以來過于遲鈍了,竟沒有察覺霍連云的為人。”李蒙忙安撫道:“師叔言重。”“實不相瞞,肅臨閣已將戰書下到我的手里,提出要在明年元宵節之時約戰,此戰關乎師父遺志,不敢大意,才來尋你師父。不知道你以為如何。”在這兒等著他呢,李蒙本以為梼杌不會提了,不想他竟這么直接。干笑兩聲,李蒙道:“師父現在不在,等他回來……”“我想知道你的意思。”梼杌握住了李蒙的手,用力在他掌心捏了兩下,黑布下的眼睛仿佛正一動不動地凝望他,甚至帶著懇求。“你覺得,此戰是否應該。饕餮應當已經收到同樣的戰書,如果霍連云是肅臨閣閣主,那他就不能用,要出戰,我們只有三個人。現在我是個半殘的,饕餮未必可信,如果戰,得讓你學一套速成的功夫,這門功夫是你師父的親娘傳下,我們都不會。”李蒙聽得嘴都張大了,頗是愕然:“不是……三師叔,我起步晚,實在不是練武功的材料,如今勉強能自保,要替十方樓出戰萬萬不可,我師父也不會答應。”外面走進來個人,男人渾厚的聲音如同晨鐘,驅散一宿冷寂長夜般侵入梼杌瞎了數月的世界之中。“我們都不去,別白費功夫,若是來找我敘舊,可以住下。若是為了別的,老三,現在你就可以帶著你的徒弟請了。”趙洛懿搓著手進來,直接坐到李蒙旁邊,把他的手抓過來,仰起臉:“去打水,爬了一天山,吃了一肚子土。”☆、一〇〇李蒙打了水進來,趙洛懿邊擦臉邊說話:“東西齊了,完事就選個地方過去,你想去哪里,我們就去哪兒。”李蒙愣了愣,意識到在和自己說話,略有點尷尬。畢竟梼杌和疏風還沒死呢!都等著趙洛懿發話,怎么就不能按常理出牌!“再……再說吧……”擰干帕子搭在銅盆邊緣,李蒙把盆子往旁邊一推,不打算就出去,看趙洛懿坐姿別扭,過去幫他捏肩膀。“聽你言語,南湄一戰,想必贏得風風光光,以水代酒,這許多年,平白占了個第三的名頭,不曾為樓里做過什么事。”梼杌舉袖,杯子沾唇,旋即翻扣過杯口,滴水不剩。趙洛懿拈著杯子,一動不動。頓時氣氛凝滯,疏風幾次想說話,都被梼杌按住,一臉忿忿不平。“喝嗎?”趙洛懿問李蒙。“啊?”李蒙回過神,“哦。”伸手取杯過來,喝了個干凈。梼杌彎起嘴唇,淡道:“夫妻本是一體,蒙兒應了,想必師弟心中已有計較。做師兄的,自不會逼迫于你。”聽趙洛懿一聲冷嗤,梼杌又道:“我自然也是逼不了你。既然你心里有牽掛,先了了此事。就當是敘敘舊喝喝酒,除了找你,我尋來此處,也有一件事,要請師弟幫個忙,舉手之勞,師弟定當不會推辭罷?”“說。”趙洛懿尾指摩挲李蒙手背,與他的指頭勾在一處,李蒙還有點懵,連梼杌都說他們是一對兒了嗎?趙洛懿無父無母,只有十方樓的三個師兄算是有點親故,這是家里已經準了?不過他師父行事我行我素,也用不著誰批準吧。李蒙偷瞥一眼,見趙洛懿嘴角微微牽起,神色緩和了不少,難不成這一下梼杌摸準了地方,竟然讓趙洛懿心情好了起來。“聽說毒圣住在此處,想請師弟幫忙引見。”梼杌道。梼杌要見孫天陰,必然是為了眼睛,醫者不自醫,李蒙連忙捏了捏趙洛懿的手心。“可以。”趙洛懿點頭,起來牽著李蒙就往外走,仆役過來收拾盆子。疏風看他們走遠,不滿地皺起眉,“什么東西……”梼杌頭略一轉,他眼盲,驟然散發出的殺意卻叫疏風登時難以動彈,低頭喏喏:“師……師父……弟子知錯了。”窗欞下掛的一排鳥籠里,嘰嘰喳喳吵鬧不休,一尾鳳竹隨風搖擺。梼杌袖起手,云淡風輕地舒展開眉頭,薄唇輕抿:“蛇有七寸,再強大的人,也有可以拿捏之處。你要學的,還多著,好在年輕,凡事虛心戒躁,不可冒進。時機到了,自然會有你一展拳腳之地。”疏風頭埋得更低:“是。”風把窗戶上的竹排鈴鐺吹得聲聲作響,趙洛懿跪在榻前給李蒙脫鞋,上來抱著便親,李蒙邊向后靠,邊環著他的脖子回應,分神道:“等……等一下……”話一出口,趙洛懿即刻會意,去關窗戶。方寸之間,床幔遮蔽兩人,刻意壓抑的嗓音沒有漏出絲毫,唯獨粗重的喘息起伏不定,數息之后,李蒙的聲音說:“天還沒黑呢!停!停停停!”趙洛懿一手圈著李蒙,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側著頭吻他的額頭,兩個人都縮在被子里,微涼的天,倒也愜意。李蒙腳丫子碰了碰趙洛懿小腿,帳子里光線昏暗,格外有一種曖昧的親昵。“三師叔說,讓你教我一套速成的功夫,有這樣的功夫?半年就可以和肅臨閣對陣?”李蒙疑惑道,“對了,孫先生的書看完了,晚飯之前要還回去,你吃午飯了嗎?餓不餓?”“餓。”趙洛懿渾厚的嗓音格外帶著一種慵懶,散發出的氣息令李蒙渾身毛孔張開,頓時會意。“不行不行,晚上再說……”李蒙拿手去推趙洛懿,被輕而易舉擒住手腕,趙洛懿又吻了上來。一早才分開,不知道哪兒來這么強烈的欲望,不片刻,李蒙被撩撥得渾身發軟,正事全也都拋諸腦后,趙洛懿在這件事上讓人極為安心,已然鍛煉成一個合格的引導者,身為陪練,李蒙滿頭大汗,耳朵通紅地抱著趙洛懿有力的腰。分開時趙洛懿親了親李蒙的耳朵,替他擦汗,“伸手。”把里衣套上了李蒙的胳膊,從背后抱著李蒙,趙洛懿靠著他的肩。李蒙發現趙洛懿很喜歡這樣,從背后抱著,他自己也怪喜歡的,就是容易睡著,溫暖而安穩,太催眠了,只得強打起精神。床帳縫隙之中,漏入的天色已見暮色,李蒙卻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感覺到趙洛懿吐息在耳邊,順勢摸他的鼻子和嘴唇。一陣陣滿足讓李蒙忍不住笑了起來:“三師叔說的那套武功,難不難學?你好好教我,別成天就知道縱我偷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