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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族之中,曾經非常流行修道求仙,直至二十多位成日煉丹湊在一團論道的官員先后暴斃。奉帝才下旨禁絕煉丹之術。”李蒙道。“你小子怎么知道?”趙洛懿摸了摸李蒙的脖子。“聽兄長提過,”李蒙握緊拳頭,有些猶豫,良久,才道,“我有個表兄,曾癡迷服用藥物,據說吃下之后,□□。他父母求到我爹這里,父親讓大哥去把表兄直接從藥鋪子里拎出來,當街就是一通好打。回去之后我爹大發怒火,劈頭蓋臉數落了表兄一頓,不過礙于不是自己親兒子,不然恐怕又要打一頓。”李蒙心有余悸地抿了抿嘴,“反正聽我爹提過。”“嗯,不過就像巫蠱之術對我們來說知之甚少,南湄人對煉丹求長生也幾乎全然陌生。他們不信神,不信天,不信地,信地上的爬蟲。”趙洛懿說。怪不得國君會相信吃人心可以長生,多半源于這塊是整個南湄族的短板,無知所以無畏,何況吃的不是自己族人,按照南湄現在三六九等的制度,大秦的奴隸,在南湄根本算不得人。“是圖力讓你在丹藥里動手腳的?”李蒙問。趙洛懿點頭又搖頭,“我改了分量。”“……”按照圖力的計劃,國君大概三年五載才會死,至少讓他真正握住權柄,有一段時間,也好博得百姓信任,不至于太突然,讓國君慢慢讓權,甚至最后還讓國君親自為他戴上皇冠,“也讓蛇神咬一口嗎?”“啊?”“不是。”李蒙定了定神,低下頭去揉鼻子,想了會,看趙洛懿一副人老了記性不行的樣子,提醒他,“其一沒說完,那九千八百個奴隸怎么?”“源西泉打定主意不配合了,這些人很可能救不下來。”趙洛懿粗聲道,“這也是為什么,我希望馨娘能留下。”李蒙渾身一涼,源西泉既然打算炸了礦場一了百了,他是不知道國君會很快去世的,炸了礦場就往自己等逃跑的人身上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畢竟大秦是敵國,想趁機讓南湄不攻自破,自內而外瓦解也合情合理。這也是霍連云的目的,想要趁機接手南湄。馨娘還在長老殿,家族根基不破,就有機會放出那些奴隸,如果不是為國君延年益壽,至少那九千八百個人,算是躲過一場生死劫。“這之前,會死七八個人。”趙洛懿沒什么表情地說。“七八個人,換九千八百個人。”李蒙眼神有點茫然,是人都會算,這很劃算,但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七八個人,同樣都是鮮活的生命。李蒙忽然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絕境,他看向趙洛懿,“如果要為了這九千八百個人,你或者我去死,師父你會愿意嗎?”趙洛懿有點粗糙的掌心貼著李蒙的側臉擦過,“要是沒有你,為師義不容辭。” 趙洛懿避開李蒙的目光,腦袋晃了晃,自嘲道:“我是江湖人,如果大秦要滅了,也許我會上戰場。”李蒙明白了,趙洛懿的意思,這九千八百人,能救多少救多少。趙洛懿還看著李蒙,李蒙舔了舔嘴皮,“小事聽我的,大事你做主。我……實話說,這事我想不好,也說不好。”李蒙眼神閃爍,那一刻幾乎沒頂的內疚感讓他有點不想說話,良久才能出聲:“我希望你好好的。”他的嘴唇找到趙洛懿的嘴角親了親,趙洛懿按住李蒙的頭,兩人額抵在一起,鼻端相觸碰,全然不同的兩張臉孔對著,兩雙眼看著,不用說話,趙洛懿喘著粗氣。李蒙的內心仿佛被那悲壯的眼神撼動了,他按住趙洛懿的后腦勺,也出著粗氣,“你不都是我的伴兒了嗎,不能陪著我,算什么伴兒啊?”趙洛懿咧嘴笑了,親昵地親了親他徒弟的嘴角。“那其二呢?”李蒙微微喘息。趙洛懿正襟危坐,“其二,我希望你提前走。”李蒙一愕,換明白過來,這完全是趙洛懿為他設下的陷阱。先說帶著他不好跑路,又表示最差的情況自己可以撒手只管逃命而且你師父我逃命棒棒噠只要不帶著你就好啦,問第一個問題就是想讓李蒙正視,他們沒有那么偉大,他們有的只是彼此。實在要是救不走所有人的時候,可以交給馨娘去保證除去那七八個人,余下人的性命,雖然慢一點,但暫時他們都不會死就有機會。這個時候李蒙再要堅持留下來,就顯得無理取鬧了。趙洛懿揉了揉目瞪口呆說不出話的李蒙腦袋一把,“明日你再好好想想,至于霍連云說的,都是放屁,不用往心里去。”霍連云代表朝廷,朝廷想讓他們趁亂自內瓦解南湄,甚至想辦法滲透進去。然而連李蒙都知道,接手南湄至少是五六年后的事,南湄與大秦語言不通,中間隔著千山萬水,又都是人力很難翻越的障礙,一不小心就為了來這里一趟,小命都得搭上。語言不通、文化不同,連祭祀的對象都不一樣。一個拜祖宗,一個拜爬蟲,差得海了去。“至少要用上十年,這一代不行,要下一代,南湄人才可能和大秦同化。”李蒙道,“霍連云不可能想不到,也許是上面的命令……”聽李蒙這么說,趙洛懿不像平時那樣直接認同他,而是陷入沉思,半晌才搓著指節問李蒙,“一定要把南湄納入大秦的版圖嗎?”李蒙霍然發現,自己和霍連云的想法,其實不知不覺間,是不謀而合的。他們都想著直接把南湄收進來,方才看地形圖的時候,他也在想是不是可以把這幅地圖給霍連云。“百兵譜……”李蒙忽然難以置信地叫了起來。趙洛懿忙把窗戶關上,噓了兩聲。李蒙腦子里亂七八糟的線索終于串聯起來,“你給朝廷的百兵譜是假的,是這地圖……你還問我……你不是打主意要讓朝廷收復南方……”趙洛懿皺了皺眉,“不是收復。”李蒙懵了一會兒。“南湄自古就不是大秦的屬國,也不是大秦的州郡,和大秦從無往來,最多也就是以物易物,交換彼此土地上沒有的東西。”“隨便是不是啦……”李蒙興沖沖道,“你不是早就上繳了地圖,那對作戰簡直是必勝法寶,那么多人還想不出一個破除天險的辦法嗎?”“他們不一定能發現其中的秘密。”趙洛懿淡漠道,拎著李蒙的后脖子去洗澡,洗澡的時候李蒙本來想再問什么,結果忽然困了。是睡著被趙洛懿抱回房間的,虛虛睜眼時,看見燈一晃一晃,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師父。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趙洛懿一條手臂橫在李蒙胸前,他想不起昨夜到底是他一喊趙洛懿就上床來了還是過了很久才來的。李蒙側著身,托著臉,摸了會兒趙洛懿的臉,手就滑進衣領,在趙洛懿胸口摸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摸到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