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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在那里分流,李蒙掃了一眼被家丁模樣的一群人簇在旁的女子,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那人在帷帽下面的眼睛正看著自己。“師兄。”李蒙努了努下巴,示意曲臨寒看那邊打架。曲臨寒興致勃勃捋起袖子,小聲對著李蒙的耳朵說:“瞧師兄的,正愁沒地兒練手。”那幾人如市井流氓一般的打法,根本不是曲臨寒的對手,李蒙佯裝往路邊躲,站在人后偷看。“啊啊啊啊——!”曲臨寒探手抓住其中一人的腰帶,兩腳排開,一腳別住對方腳踝,順勢將人拎起。嚇得那人連忙告饒,曲臨寒露齒一笑,腳底打旋,將人扔出。李蒙不禁一手握住了臉,心說,這傻子,砸壞人東西得賠錢啊!連忙沖曲臨寒打眼色,曲臨寒正在興頭上,沖李蒙伸出拇指。李蒙連忙轉過臉,彎下身,從人群里鉆了出去。躲過看熱鬧的人群,李蒙才覺松了口氣,看見有買元宵的,舌頭在口中頂了一圈,去買了兩碗芝麻湯圓,打算邊吃邊等人,等曲臨寒來了,還可以說是煮東西要些時辰,必須先來。甜絲絲的味道讓李蒙一時忘了要給曲臨寒留一碗,然而另一只手端起李蒙要取的那碗湯圓。那是一只女人的手,骨節細小,皮膚秀白。“多謝小少爺施以援手,不過這么丟下同伴,似乎不大好罷?”女子身后,站著狼狽不已滿臉是汗的曲臨寒,四目相對,李蒙局促起身。曲臨寒大步走來,竟一把抱住李蒙,李蒙莫名其妙推開他,曲臨寒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兩下,“嚇死我了,以為你被人綁了,沒事就好,老板,五碗湯圓,隨便什么餡兒。”曲臨寒壓低聲音湊到李蒙耳畔,“師弟,銀子帶著的吧?”“……”李蒙置若罔聞,坐回長凳上。曲臨寒看了眼對面坐的女人,想問又不知道怎么問,搔了搔頭,本來要坐到李蒙旁邊的條凳上,最后卻要和李蒙擠在一條凳子上。李蒙深吸一口氣,往旁挪了挪。“我同伴來了。”李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氣。“是不是我打斷你們說話了,沒關系,我是他師兄,姑娘有什么事,當著我的面也能說,我這師弟膽小怕事,凡事還得問過我才能做主。”曲臨寒全然已把白天因為李蒙不問他就要了兩間天字房拋在腦后,他總覺得他是師兄該做主,但一想趙洛懿從前對李蒙幾乎是小事上言聽計從,又覺得也許李蒙在精打細算上格外有主意,今日一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想找李蒙談談,話將出口忽然又意識到自己是否太過斤斤計較,現在逞英雄一時爽頓時什么都不計較了,簡直恨不得親手喂李蒙吃兩口湯圓,展現兄友弟恭的和順。“我吃過了。”李蒙看也不看曲臨寒喂過來的勺子,戒備地看著戴帷帽的女子,“姑娘若要致謝,我師兄在此,謝他便是。”低低的笑聲傳出,女子掩住了嘴。李蒙眉心聳動。“竟然不記得我了,該說貴人多忘事。”在李蒙疑惑的神色中,女子摘下了帷帽,將鬢角散亂的發絲向后一攏,風情萬種的狐貍眼睨著李蒙幽幽嘆了口氣。“這不是,覓小女子的新郎官兒來了,不知道李公子,是不是我馨娘的良人。”言罷,柔弱無骨的半身要往李蒙身上倚,李蒙連忙起身,袖子拖在半碗湯水中。“怎么如此不當心,久未見面,公子仍是有趣。”李蒙向她身后一瞥,這才意識到,這一群人很有可能都是十方樓的人。馨娘一把拽住他的袍袖,一手支著額,“今夜看來不能去黃老爺處了。”她回頭,沖一名看上去老成持重的跟班勾了勾手指,跟班眼神迷蒙,說話時馨娘挨得人極近,“回去稟一聲你們老爺,明日一早,翠霞湖上要是見不到黃老爺那艘大船,我可不依。”一手輕拍了拍跟班胸口,那跟班瞬間眼神清明起來,恭敬地一禮,急匆匆離去。馨娘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什么時候到了這里,黃老爺又是什么人,她知道瑞州大宅里發生的事嗎?如今十方樓究竟誰在運作,還是已經散了?一時間千頭萬緒籠在李蒙心頭,曲臨寒來抓李蒙的胳膊,收起了大大咧咧的笑,正色對馨娘道:“姑娘已有了那什么黃老爺,就別再占著我清清白白的師弟不放了吧?”馨娘把眼一瞪,“你這是指桑罵槐吶,我哪里不清白了?你是親手摸過,親口嘗過,還是親眼看過啊?但凡你說得出一處本姑娘不清白的地方,明兒我就推了黃老爺,去陪恩公。”曲臨寒哪是久經風月的馨娘的對手,幾乎瞬時就紅了脖子,抓住李蒙就要走。馨娘眼瞇起。“我認識這位姑娘,要換一處說話,師兄去不去?”李蒙問。曲臨寒登時咬牙道:“不去!你們愛說什么小情話趕緊尋地方去!我看這一路就是憋得你,我不去打擾你們的好事,回頭你傷身要喝什么湯,甭指望大爺伺候你!”李蒙做了個“請”的手勢,馨娘笑了起來,“就在對街那間茶肆,回頭你師兄吃完了好來尋你。”李蒙沒看曲臨寒,隨在馨娘身后。曲臨寒恨恨看了倆人一眼,把個含在口里的湯圓一口咬爆。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要等個。。一章才能出來吧。。。歐漏☆、四十八茶肆包間十分隱蔽,室內彌漫著一股淡淡香氣,李蒙覺得有蘭花、梨子的味兒,別的一時想不起。一進門,馨娘的隨從都懂規矩地各自找樂子去了。時不時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樂器聲,大概是琵琶一類,雖然聽不大清楚,但偶或有幾聲,顯示樓里還有別的客人。打從一坐下,馨娘便將帷帽隨手放在窗戶上,手托腮,漫不經心望向窗外。人聲幾乎已經不能傳到三樓,馨娘看著看著,長嘆了口氣,略帶唏噓道:“四年前,也是五月初,我與你師父,約在慶林看合歡,最后他沒來,只好我去找他,結果你猜怎么著?”脈脈含情的一雙美目懶洋洋掉轉向李蒙,似乎也不期待他回答,馨娘自顧自續道:“他沒有來。”熱茶喝下肚去,李蒙脖頸里出了一層薄汗。“什么意思?”“你們應該約好了,在某處見面才是,他那樣的人,在行事之前,必定會妥當安排好在乎的人。”馨娘頓了頓,端詳李蒙的臉色,旋即笑了笑,“聽說他現在有兩個徒弟了,倒是長進了。你師兄那個護犢子的樣兒,是給你找的護衛吧?”“要是你出手,我們倆都不是對手,再找十個我師兄也不成。”李蒙淡淡道。馨娘抿唇一笑,兩只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拍了拍,“和聰明人講話不費力氣,有膽量上來陪我喝這一壺,難怪他對你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