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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神不知鬼不覺,你們最好小心點自己喝的水和吃的東西。”九蛇杖陡然色變,喝止正要喝粥的手下,視線不易察覺瞟了一眼遠處的馬匹。“而且我師父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之物不同,劇毒之蛇,服食自己的蛇毒卻無恙,有些毒素,單對人有效,對動物卻未必有效,若他要用尋常之毒,就只能辦成尋常之事。”李蒙點到即止,那九蛇杖心中卻已想到,趙洛懿武功一般,長于用毒,能積攢下讓江湖人聞之色變的名聲,必然不是像他徒弟說的徒有虛名,只不過外人不甚清楚他殺人的手段,中招者就愈多。不知九蛇杖又在想什么,一番若有所思地點頭,之后看上去像已盡信了李蒙所言。“該我了。”李蒙剛要問話。九蛇杖笑道:“小兄弟如實相告,我們南湄人講信用,先填填肚子,再說。”李蒙翻了個白眼,知道九蛇杖相信自己才說的話,要用自己試試看粥里有沒有毒。本是無心說那兩句,以后恐怕這群人吃喝之前,都得先讓自己試,不會餓肚子了。李蒙一邊啜粥,一邊想。要是趙洛懿不來找他怎么辦?他們連拜師禮都沒行過,何況趙洛懿身上傷重。李蒙眼前豁然浮現起趙洛懿腰側左腹兩道駭人傷痕。而且趙洛懿未必知道自己被抓走了,匆促間連個記號都沒留。“你陪我,說說話,不算問問題。”九蛇杖試圖溫和地笑笑,但盤踞在側臉的蛇紋冷森可怖。“安巴拉,我的名字。”李蒙仍防備地盯著他。安巴拉指了指臉上的蛇紋,手中蛇頭杖動了動,“我們族中,信奉蛇,我們,不是壞人,是奉族中長老之命來找人。”李蒙將信將疑,牽動嘴角,“你們會殺了我師父嗎?”安巴拉一愣,旋即大笑起來,聲音震得李蒙耳朵里嗡嗡作響。“你師父,是我們族中神女之子,我們,帶他回去,做大祭司。”“……”李蒙想了一下趙洛懿頭戴無數條蛇,身著蛇紋大袍,端重有禮的模樣,咳嗽了兩聲,“那你們的人,為什么傷他?”安巴拉露出悲傷的神情:“他對大秦有感情,對自己的族人,沒有情,見到我的人,就大打出手。”“我師父那人是有點急躁魯莽。”安巴拉連忙點頭表示深有領會,“他沒有等我出面調停,就把我的人給收拾完了。”“他殺了他們?”“沒有,只是他們都會十天半個月沒法下床,更不能為我效力。”李蒙安心了點,此前遇襲,趙洛懿也只是把人打退,并未傷他們性命。不過他還是懷疑地看安巴拉,“你們的人出手很重。”“都是皮外傷,會流血,虛弱,但不會要命。他受傷了,我們行動方便。”李蒙不吭聲。“你,不相信我。”安巴拉面有怒色。李蒙不置可否。天已經快要亮了,安巴拉受到懷疑,很生氣,不想再問李蒙問題。他最關心的,本也是趙洛懿會采取什么手段對付他們,以免沒抓到人放跑人質。李蒙喝完粥,一肚子湯水,外族怕水里有毒,凡要喝水,都先給李蒙喝一口,弄得李蒙一路都想尿尿。李蒙坐在馬上,月夸下馬鞍摩擦得大腿內側刺痛,兼想去方便,難受得無以言表。安巴拉要喝水,手下用竹筒盛來清水。“老子要尿尿。”李蒙面無表情地要求。半個時辰前李蒙就在要求這個,安巴拉大概知道再不讓他去,得尿在馬上了,便說:“先喝口,我帶你去。”“帶我去,再喝。”安巴拉幾乎要氣炸:“我們南湄人對蛇神發過誓,從不撒謊!”李蒙面無表情:“不讓我去,就不喝。”二人對峙片刻,安巴拉一路都沒喝水,粥也沒心情吃,干渴得不行,只好先把李蒙的手從背后綁到身前,牽著他去樹叢里解決。“走遠點。”安巴拉看出李蒙功夫不濟,不怕他逃跑,兼自信武功,便帶著李蒙又走了幾步。“不夠遠。”“走那么遠做什么?”安巴拉眉毛一挑。“他們會聽見。”李蒙故作驕矜。恰好晨光初露,金黃陽光照出李蒙紅紅的側臉,李蒙在外面跑的時間不長,臉雖曬得沒以前白了,脖子卻光滑白皙,烏黑頭發,修長頸子。“咕。”安巴拉咽了口口水。李蒙:“……?”安巴拉只得牽著李蒙又往樹叢深處走了幾步,李蒙聽見水聲,說:“再走兩步,這里樹葉繁茂,別讓蟲子掉在我身上。”陽光在李蒙頸子上跳來跳去,走出樹影密布的地段,李蒙如同被燦燦金光包裹著,少年人介于成熟與稚嫩之間的面容在光影作用下,有片刻呈現出不辨雌雄的美,比常年在南湄豐沛陽光中勞作的姑娘細皮嫩rou。“你轉過去,我尿尿。”李蒙綁在一起的手開始松褲帶。聽見聲音,安巴拉忍不住想說點什么,漫無目的盯著遠處掠過水面的小鳥。“我們南湄,有一條河,叫湄水,比這條河大得多,下落時聲勢浩大,蔚為壯觀。”李蒙抬頭亂看,河不寬,看上去不深,水流也不湍急,隨口道:“你還會說成語了,真不錯。”安巴拉面上一喜,剛一動,拴在李蒙手上的繩索也一動。“不要轉過來啊,轉過來我尿不出來。”安巴拉忙保證不轉過去。態度太好了,轉性了。李蒙沒太往心里去,想了想,要從這里逃跑不是很方便。把褲子提上,不愿再耽誤時間,說:“好了。”安巴拉心中有些異樣,心不在焉,走得有點快,幾次差點把李蒙拽倒,他騎馬騎得走路都外八了。“啊啊啊——!!”安巴拉沒留神,把李蒙拽得整個身子向前傾,本來他可以閃開,可看李蒙紅潤的嘴唇,就像他們南湄山上鮮美的果子。一萬個草從李蒙心頭掠過,他雙手被縛,一時要朝旁邊滾。安巴拉陶醉地閉上眼睛。李蒙:“……”欲側身時,腰被一把抱住,手上繩索應聲被割斷。安巴拉睜開眼左腿便是一陣刺痛,毫不留情的一把刀扎在他大腿之中,安巴拉揮手撣去另一把匕首。人影動輒如山間靈猴,速度極快,安巴拉只及看見一人背著李蒙,攀住林間藤蔓,蹬踏樹干,飛掠而去。剛捶腿大叫跳腳片刻,便看見眼前最近的樹干上灑落的暗紅漬痕,以指沾起嗅聞。安巴拉立刻一瘸一拐返回營地,帶上手下,循著血跡找去。……逃跑路上,李蒙幾次險些從趙洛懿背上掉下去,只得緊緊抱住他的脖頸。起先趙洛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