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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突然令人窒息的安靜。兩人看著彼此,都覺得對方那么陌生,賀寧西的手瑟瑟發抖,戴嘉辰異常緩慢地低頭盯著他手看,看著看著終于開始發出古怪的哼聲。賀寧西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慢慢那聲音清晰了,驚異地發現他是在笑,笑聲越來越大,整個人的上半身也跟著抖,眼眶里有兩道水流直接冒出來,然后像是無法克制般洶涌地一股一股往外冒。賀寧西搞不懂他為什么又笑又哭,但馬上戴嘉辰抬手,把自己臉上抹得一干二凈,又恢復了常態,面無表情地把賀寧西的手指頭掰開,指著辦公室大門:“滾?!?/br>賀寧西盯著他,眸色逐漸轉暗,過了幾秒中昂起脖子,聲音很輕:“惱羞成怒了?你有什么好惱羞成怒的?”他不退反進:“提醒你,今天你能坐在這兒,是我爸給了你西壇的股份,是你仗著我愛你。但戴嘉辰,你也別把我當傻子一樣耍,要滾也是你滾,這是我的醫院,我還沒把它給你呢?!?/br>戴嘉辰的臉瞬間僵了,拿起外套,大踏步走出辦公室。賀寧西聽他摔上門,兩條手臂像是被人卸了般毫無知覺,勉強撐在辦公桌旁,冷汗蒙濕了頭發。心里的悔恨和不甘把他淹沒,現在想來,這些機會都是自己拱手送給戴嘉辰的,如果當時不出國,父親也不會把手頭的事情都交給戴嘉辰,戴嘉辰也就沒有權利進甫善的藥,西壇開了這么些年,從來沒有進過小廠子的藥,甫善是唯一一例。如果賀云陽有機會看到這張申購單,絕不會輕易在上面簽字,肯定會讓人做番調查,他也萬萬想不到西壇用在自己身上的藥都能有問題。什么醫院,賀寧西根本不在乎,無辜的生命不比什么重要?只能說戴嘉辰的思想太偏激了,他太固執,固執到除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賀寧西盯著那揉皺的報紙,感覺自己的心也皺成了團。戴嘉辰愛他嗎?哪怕只是一點點。還是純粹就把他當成是可以摧毀報復賀云陽和西壇的工具。他們那些甜蜜的相處,就是自己感情世界的全部,但顯然在戴嘉辰那里沒什么分量,也不奇怪,什么也沒有他心里的仇恨重。晚上保姆給賀寧西煲了竹蓀干貝,等許久賀寧西也沒下來,走到二樓,發現賀寧西正在打掃賀寧陽的房間,拿酒精擦拭那相框,慢慢走近:“寧西,晚飯好了?!?/br>賀寧西把相框放到一邊。保姆識字不多不看報,但看得懂新聞,近幾天地方臺連著播西壇的醫療事故,賀寧西晚上回來打開電視就在那兒面無表情地看。保姆很心疼他,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想安撫他能挺過去,可他現在還不是醫院的院長呢,甚至連代理院長都另有其人,縱使是對自己的東西也沒有半點發言權,于是她只能不吭聲,保持沉默。賀寧西盯著那相框,再度端詳里面的照片,母親挽著父親站在醫院前面,自己則騎在父親的肩膀上。保姆看他看得又開始出神,忍不住嘆氣:“寧西?!?/br>賀寧西突然驚醒似的,站起來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阿姨?!?/br>保姆剛來是他上高中,那時他的母親剛去世不久,他也是這樣愛發呆。自己雖然不是他媽,卻把他當作孩子一樣看待,伸手抓住他的臂彎:“沒事,你爸他不會怪你的。他最愛的就是你,你要高考的前一個晚上,他比你還緊張,一夜都沒有睡著覺,前段時間你出國走了,他回來那神態就像老了十歲。后來他住院了,就回來那么幾次,第一件事不是洗澡也不是拿衣服,是問你打過家里電話沒有?!?/br>“醫院重要,但應該在他心里,你最重要?!?/br>賀寧西抿著唇慢慢低下頭:“我知道?!?/br>第47章他很愛喝竹孫干貝湯,今天似乎也沒什么胃口,兩個人對坐著吃飯,打開電視當作背景音,其實誰都沒有在看,但終于顯得不是那么冷清。吃著吃著,賀寧西的手機響了,保姆應聲抬頭,見賀寧西盯著手機屏幕看,但就是不接電話。她好奇道:“誰的電話?”賀寧西說:“打錯了?!?/br>沒人接,那鈴聲終于停止,可過會兒又開始作響,又來電話。賀寧西干脆把手機翻過來扣在桌子上:“阿姨,多吃點排骨,來?!?/br>保姆哪里咽得下去:“寧西,你是不是不方便,要不我先到屋里去。”賀寧西頓了頓,刻板一笑:“沒有?!?/br>說完他也沒接。但打電話的這個人很執著,直到吃完飯,賀寧西把餐盤都放到廚房,張羅著要洗碗,他又打來了。賀寧西這回接了電話往廚房外面走,保姆借著細細的水流小心翼翼地聽著,擔心他。來電話的是戴嘉辰,上次他摔門而去不過就是幾天前的事兒,不過他門摔的瀟灑,第二天依舊坐在院長辦公室里,賀寧西就明白了。戴嘉辰不像那天激動,口吻很平和地說:“吃飯了嗎,方不方便出來見個面?”賀寧西透過落地窗看外面,一口回絕:“沒時間?!?/br>戴嘉辰并不因此氣餒:“我有事情要跟你談?!?/br>“電話里也可以談,你說,我聽著呢?!?/br>戴嘉辰在那邊沉默片刻,溫柔中透著固執,堅持道:“出來談,在電話里說不清楚?!?/br>賀寧西的火蹭地冒到頭頂:“說不清楚就別說了,反正我也不想聽。”戴嘉辰很斬釘截鐵地說:“你必須聽,不聽就是逃避問題。我在你家外面街對角的星巴克等你。你不來我就一直等。”賀寧西愣了下,心痛又失望,曾經自己也這么等過戴嘉辰,于是說:“那你就當我逃避問題吧,愛等多久等多久,我不會去的。”不等戴嘉辰說話,他就掛了電話。保姆慌張出來:“寧西,沒有什么事兒吧。”賀寧西把手機放在沙發上,然后挽起袖子:“沒事兒,阿姨,我來洗碗,你去看電視?!?/br>保姆搖搖頭:“你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br>賀寧西笑了:“明天是周六,我不用去?!?/br>保姆怔了怔,也笑了:“對哦,看我,老糊涂了。”他陪著保姆看電視,一直演完兩集電視劇,已經十點,保姆道:“寧西,你收拾收拾,也睡吧。”賀寧西說:“沒事兒,浴室你先用?!?/br>這晚賀寧西睡得極不踏實,總想著戴嘉辰,但不想見他,戴嘉辰現在對自己這樣是為什么,還不就是為了要醫院,他要是神通廣大把問題解決了,醫院是他的,他要是栽了跟頭,他要醫院給他陪葬。天蒙蒙亮,不到六點,賀寧西就醒了,凝視了會兒天花板,突然意識到外面在下雨。下床拉開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