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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聽說……彭主任早!”迎面而來的中年男人狠瞪兩個小護士一眼,她們跑開了,彭主任心情談不上佳與不佳,比較復雜,到辦公室一看,該就位的不是都就位了,戴嘉辰和賀寧西都不在,開股東會去了,彭主任無比后悔,說是進了兩個人,實際是供了兩尊佛,動都動不了,他撂下兩本文件:“都來,簡單開個會。”天氣今天又不好,這春夏交替之日,就是這么復雜多變,剛才晴空萬里,這會兒又陰云密布,仿佛要下暴雨。幾位醫生交頭接耳,彭主任心浮氣躁:“你們有什么好聊的?啊?”女醫生被點到,挺尷尬,嘴一歪,指著外面窗戶:“彭主任,要變天了。”彭主任的怒火突然就直沖腦門,來得毫無征兆和理由,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背過身去,久久無法平息。當初來西壇是敬佩賀云陽,他有心挖,自己有心跳才來的,現在西壇沒有賀云陽,誰也無法代替,西壇不穩當了,他心里感慨萬千。與此同時,股東會正如期召開,目前由兩個副院長和戴嘉辰分別代理賀云陽的一些事務,開會主要是兩個任務,厘清事務分配,確定院長候選人和推選院長時間。戴嘉辰在會上侃侃而談,賀寧西盯著他,翻動會議材料,腦子卻分出一塊兒,想到聽來的消息,賀云陽的手術是戴嘉辰做的,本來一切順利,卻在最后出現不該出現的小問題,戴嘉辰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斷了氣。戴嘉辰說完,底下眾人紛紛點頭,賀寧西卻突然敲敲桌面:“我有問題,我覺得這塊的工作量不算小,不可能你一個人做,起碼你得把一部分移交給我,我來做。”有人道:“小賀,你不是還要念書嘛。”賀寧西偏過臉:“我可以休學,甚至我要想,我都可以不念了。”他微微轉頭,直視戴嘉辰:“說來說去,我也是西壇最大的股東,叫我把這些重要的工作全部交給一個給我父親做手術卻失敗了的人,我還做不到。”眾人視線轉向戴嘉辰,期待他說些什么,但他只是沉默。第38章這場股東會的走向可以說是撲朔迷離,剛開始戴嘉辰慷慨激昂,到中段賀寧西幾句話居然詭異地把他給堵了,讓他陰沉著一張臉,仿佛受了多大打擊似的,再不發一言,顯得一蹶不振。出來,人群散得特別快,戴嘉辰拿了資料在人群尾部,賀寧西比他還慢,結果到電梯口,坐不上了,只剩他二人,看那數字變換。戴嘉辰忍不住側頭看賀寧西,賀寧西平視前方,今天他穿了件白襯衫,套一件薄薄的羊毛背心,戴嘉辰看他的后腦勺,那里再沒有支棱的頭發了,一絲絲服服帖帖。戴嘉辰突然道:“你是不是恨我?”賀寧西同時開口:“他曾經對你不好是他的錯。”“但是醫者仁心,在手術臺上要了他的命。”賀寧西慢慢轉過臉來,“你覺得你還算個醫生嗎?”“苯妥英鈉注射的問題導致他心跳過慢,血壓持續降低,最后救不過來。”賀寧西一字一頓,“換作你是我,你能接受這樣的理由嗎?”戴嘉辰抿緊了嘴,幾秒后才接話:“原因真的就這么簡單,是他身體情況太不好了,我沒必要騙你。”賀寧西搖搖頭:“這是你第一次主刀,太多巧合了,戴嘉辰,我不想——”戴嘉辰忍不住打斷了他:“那你什么意思?你就想說我是個殺人兇手,我借動手術之名公報私仇,你是不是就是這么想的?”賀寧西像是被刺破什么,猛然僵住。兩人突然的對視,賀寧西的眼神里有種悲傷,在讀懂這層含義的同時,戴嘉辰也感到一種鉆心剜骨的疼痛。本來只是他的一句氣話,但賀寧西真的這么認為,這個原來愛過他,無條件相信他,并且善良的要命的人,這么惡意的揣度他。而這結果,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把賀寧西一步步,變成了今天這樣。電梯門突然開了,賀寧西邁步進去,戴嘉辰站在外面,手在背后握成拳,沒上去,轉頭離開。-那門合上的瞬間,賀寧西轉過頭,用文件夾就手在電梯墻上狠拍了一把,金屬塑料相碰發出不小的聲響,賀寧西何嘗不痛苦,甚至想:這電梯干脆壞了好了,就這么直接墜下去,反正也只有自己一個人。不過那只是妄想,到一樓大廳平安無事,賀寧西從電梯里走出來,走得不算遠,突然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回頭,竟然是面色微紅,額頭滲汗的戴嘉辰,他氣喘吁吁,顯然是從樓上跑下來的。賀寧西怔住:“你干什么?”戴嘉辰抓著他死死不放:“我后悔了,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必須要解釋給你聽。”中午吃飯時間,兩人到附近一個人少清幽的咖啡廳,隨便吃點簡餐,不過他們都沒什么胃口,戴嘉辰說,賀寧西聽,關于賀云陽什么時候查出的肝癌,又怎么發現的心臟問題。“他不想讓你知道,一直瞞著你,就希望你不要分心。”戴嘉辰說著,“他說他希望我來給他主刀,讓彭主任指導,那種場景我沒法拒絕。”賀寧西不吭聲。戴嘉辰頓了頓,竭力補充:“你想,他已經是肝癌晚期,沒法手術,我沒必要,其實你清楚,就他當時的情況,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我要是存心報復他,更要讓他活著了。所以我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只會救他。”賀寧西突然瞇起眼睛,望向窗外,好半天,幽幽道:“以前這一帶不知道你來過沒有,我小時候經常在這兒附近玩,就因為離醫院近。其實我們全家人就是圍著西壇在打轉,從工作到生活,已經沒有自我了。我之前很不想當醫生,因為我覺得醫術就是門技術,看太多生死容易麻木,現在我知道是我錯了,要當個好醫生,首先要有顆珍愛生命的心。從前他覺得你沒有,他把你小看了。”戴嘉辰怔愣著。賀寧西很抱歉地局促一笑:“當時我覺得他對你有偏見,現在我居然也重蹈覆轍,是我的錯。你覺得可笑吧,我也覺得,可能我對你往往是——”他突然掐了話頭,低頭喝咖啡。兩個人都悵然著,久久不語。戴嘉辰凝視賀寧西低頭,在前額頭發里若隱若現的睫毛,心情平復了,有心思思及他沒說完的話,揣摩那未盡的含義,感到腎上腺素飆升,看賀寧西突然抬頭望過來,馬上偏過臉,假裝看起自己的手機。賀寧西就是這樣,自己單方面分手他既往不咎,可誤會了自己會馬上道歉,再沒有一個人能像他這樣輕易的左右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對著他完全沒脾氣。戴嘉辰心里有些癢,可以說是蠢蠢欲動,如果換成是三年前的自己,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