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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想通了給我打電話!”蔣德緯說了這一句往后退一步,嘭地把門甩上,代齊航轉(zhuǎn)身繼續(x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岳陽頂著烈日靠在車邊等著代齊航,眼見代齊航抱著紙箱朝他走過來,突然猶豫地停住腳,最后還是拐了個彎把手里的箱子扔到了垃圾桶。“為什么扔了?”代齊航走過來后,岳陽不禁問了一句,代齊航面無表情地回,“留著也沒用的,占地方。”“小航。”岳陽忽地拉起代齊航地手,眼帶乞求地說:“我們回家吧。”代齊航愣了半秒才明白岳陽說的回家是指回哪里,他一直都很清楚岳陽嚴(yán)重地缺乏歸屬感,仿佛總要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才能安身立命,所以才對那個搖搖欲墜的家不肯松手。他把手收緊,撇著頭對著岳陽。“岳陽,我們已經(jīng)一起快四個月了,能撐過一年嗎?”“能,我們還有一輩子。”代齊航微微一笑,推著岳陽縮回車?yán)锬伭税胩觳砰_車。回去之后兩人就開始收拾行李,代齊航心里實(shí)際并不想回去,那股抗拒來自他意識的最深處,牽動著他最不愿想起的回憶。可是如果他打算和岳陽一直走下去,那些過去終究要面對的。這是他頭一回想要直面岳陽曾經(jīng)帶給他的不堪,不是靠回憶的美化掩飾,而是血淋淋地攤開然后原諒。所以他收拾到一半突然把岳陽撲在床上,他如同懲罰自己一樣的主動和放縱,仿佛那樣能減輕他心里的刺痛一樣,而后果是他們把行程往后推了一天。當(dāng)代齊航真正地回到他出生的城市并沒有他想像中的情緒,甚至沒有上一次回來的感慨。然后岳陽打發(fā)了來接他們的司機(jī),直接把車開回到了那間他們開始分崩離析的房子。代齊航進(jìn)門,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還一點(diǎn)沒變過,只是臥室里他的照片從一面墻到貼滿了整整四壁,其中包括岳陽離開的那兩年的照片。“你不在的時候,我就靠他們活下來的。”“岳陽!”岳陽說得平淡,代齊航卻心頭一沉,可他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我是說真的,你不知道三年來我是怎么過的,我有多想你,你后悔我曾經(jīng)做過的每一件事,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沒有那么做你是不是不會離開我。可是我卻害怕沒有認(rèn)識你,這是我唯一沒有后悔過的事。”岳陽深深地對著代齊航的目光,摯誠得仿佛面對信仰一般地問,“小航,你愛我嗎?”“你希望我愛你嗎?”“不是希望,是需要。”代齊航驀地笑出聲來,掐著岳陽的唇角說:“你乖的時候,嘴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甜。”岳陽緊緊地抱住代齊航,蹭著他的脖子,“你可以不用說,只要在我身邊就好。”“岳陽。”代齊航到嘴邊的話還是只有這聲,岳陽突然拉了他一把。“過來,給你看我祖宗。”“我對骨灰沒興趣。”代齊航毫無興趣地被岳陽拖到了客廳,進(jìn)來時他沒注意,此時才發(fā)現(xiàn)靠陽臺的不是沙發(fā),而是有半個乒乓臺大的魚缸,里面養(yǎng)著一只半掌大的烏龜,他被驚得目瞪口呆。“這不會是那一只吧?”“就是那只,你的初戀送你,你又轉(zhuǎn)送給我的。”代齊航想起邵東來說過岳陽有只養(yǎng)成祖宗的烏龜,但他沒想到會是他給岳陽的那只,他以為岳陽早就扔了。現(xiàn)在在回想起來他覺得當(dāng)初給岳陽這只烏龜?shù)氖抡媸怯字傻脽o以復(fù)加。那時岳陽剛上高一,個子冷不丁地就拔高,在班里沒幾天就收到好幾封情書,后來過生日更收了一堆的禮物,他實(shí)在牙癢得厲害,岳陽卻死皮賴臉問他要生日禮物。他嘴上把岳陽從頭到腳都數(shù)落了一遍拒絕了,可是隔天卻在路邊看到一只曬太陽的小烏龜,鼓著眼瞪他的樣子像極了岳陽,他果斷地買下來,可是拿給岳陽的時候心里竄好的詞沒有說出口,還故作神氣地說:“我的初戀送給我的,你好好養(yǎng)。”“你的初戀現(xiàn)在還在市場賣金魚,不過現(xiàn)在他頭發(fā)都白了,你看了可別傷心。”岳陽貼在代齊航的耳邊。“初戀總是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邵東來的初戀是一張VCD的封面。”“你怎么不問我的初戀?”“難道不是我嗎?”“不是,是一把傘。”代齊航噗地笑出來,他覺得和岳陽在一起久了,思想也受到了污染,腦子不自覺地就想到不應(yīng)該的地方,他忍不住問:“岳小樓,你真是個人才,傘也能用!”“想知道嗎?我可能教你,親身上陣。”可惜代齊航?jīng)]有體會到岳陽的親身上陣,因?yàn)樯蹡|來跟個幽靈一樣在他們前腳剛到,后腳就跟著回來了。“來來,咱們十六中七帥也是時候聚聚了。”代齊航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jī)已經(jīng)被岳陽掐斷扔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好想寫他倆崩了~~~~感謝醒來覺得未來可期甚是愛你們小天使(名字好長)投的地雷本文第一個,必須紀(jì)念!!!!☆、第26章南方的八月就像烤箱一樣,代齊航幾年沒回來有些不習(xí)慣大晚上出門也想把衣服扒光的溫度,連車門到店門口十來米的距離都不想下車走過去。“是不是越來越熱了?”“你坐好。”代齊航古怪地回瞟了旁邊的岳陽一眼,岳陽泰然如常地說:“我把車開過去。”望著路沿上的行道樹和人行道,再看岳陽把車踩著嗚嗚作響時那副老子有的是錢罰的暴發(fā)戶表情,代齊航無情地評價了一句:“有毛病!”岳陽受挫地看著代齊航打開車門跳下車,忙松了空轉(zhuǎn)的油門。代齊航立在一隔多年的火鍋店前,撲面而來的回憶如同春風(fēng)一樣吹得他整個人都涼快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地方能讓人感覺到陽春白雪般的美好,沉浸在一種叫作青春的回憶里。當(dāng)年高中時他們每個人湊著兜里的十幾塊錢來吃火鍋?zhàn)詈箦X不夠的事也變得令人懷念。走進(jìn)店里落入代齊航眼中的是一如既往,只是當(dāng)年看起來無以復(fù)加的高格調(diào)如今變得陳舊,但人氣倒是絲毫不減。隔著隔著七八張桌子他就看到了被熱氣扭曲成妖魔鬼怪的邵東來遠(yuǎn)遠(yuǎn)朝他嚎了一嗓子。“代小航!”代齊航視若無睹地走過去,岳陽落在后面還在為沒能把車直接開進(jìn)店里不爽。“真他媽熱!才幾步就跟蒸桑拿一樣!”代齊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