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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昏睡過去的相柳讓張鷙方寸大亂。趕來的醫生擦了擦額角的汗,“患者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建議再留院觀察幾天,這幾天里會有些用藥后的藥物反應,屬于正常現象,請家屬好好安撫病人的情緒”。直到這一刻,張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他癱坐在病床上,一次一次的摩挲著相柳的手背。第二天清醒的相柳情緒非常不穩定,任何人的靠近都會讓他感到害怕和暴躁。為了不使他傷害到自己,醫生不得已注射了鎮定劑,張鷙小心翼翼的靠近。“小柳兒,是我”,他想自己的表情放松,露出安撫的笑,慢慢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沒事兒了,你已經安全了,現在非常安全”。“這里是醫院”,張鷙漸漸靠近,他見相柳沒有反抗的跡象,試探著用手觸碰他的肩膀,“是我,我在這兒,沒事了”。慢慢的把人攔在懷里,相柳將下巴抵在張鷙肩膀,在一聲聲的安撫聲中突然死死的咬住張鷙肩上的一塊rou。張米棠和護士等人想要上前,被張鷙抬手阻止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相柳咬的很用力,渾身都在輕顫,張鷙一直撫摸著他的背,直到相柳自己松口。他抬頭,看著面前憔悴的人,“張……鷙?”。“嗯,我在”。“張……鷙”。“我在,小柳兒,我在這兒”。相柳嗚咽一聲,抱著張鷙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淚哭干。將恐懼和委屈發泄出來。留院觀察后的結果顯示身體健康,可以出院。這幾天的相柳都沒有提起過綁架的事情,張鷙也不愿提及。他還記得他闖入地下室后看到的場景,和躺著的呼吸微弱的人。這是他此生最絕望的時刻,掙脫刑警用盡氣力毆打陳徽也無法讓心中的怒火消散。他坐在救護車上用顫抖的雙手抱著相柳。他抱著的是他的命。用絕望二字都無法形容他當時的灰暗。直到相柳清醒過來,張鷙才放下心。他現在站在監獄里,隔著鐵欄,里面的,是他恨不得挫骨揚灰的人。“還活著啊”,他輕輕感嘆一聲,“命像蟑螂一樣硬”。趴在地上渾身血污的人聽到聲音,身體抖了抖。“在這幾天過得愉快嗎?陳徽”。沒有回話,只有時不時的幾聲低嗚。“啊,我忘了你已經不能說話了,”,張鷙面色蒼白,但身板站得筆直,“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張鷙,是,相柳的……愛人”。原本死氣沉沉的陳徽突然沖上前來,骨骼撞到鐵欄發出悶響,他張嘴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氣聲。“看來你很滿意這幾天的……‘幸福’生活?”。聽到這句話的陳徽抬頭,惡狠狠的盯著張鷙,伸手試圖抓住眼前的人。“你應該感謝我,你本來是要被判死刑的,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張鷙俯視著,如同看螻蟻一般,朝陳徽優雅一笑。“像條狗一樣活著才好”。身后推門進來一群黑衣人,在陳徽恐懼的眼神里將他塞進了一個旅行箱。獄警對著一場面都眼不觀,目不視。“合作愉快”,張鷙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合作愉快,替我向哥哥問好”,遠在意大利的少年掛了電話。他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半晌,撥通了手邊的電話,用意大利說。“亞伯叔叔,您親愛的朋友想送您一條狗,您覺得怎么樣?亞裔犬,您放心,身份背景都處理好了的…………”。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刺不刺激_(′_`」∠)_第37章第三十七章出院的相柳變得安靜,敏感,害怕與陌生人相處。張鷙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對相柳進行治療,怕他產生抗拒和害怕心理,又讓其中幾位資深心理咨詢師偽裝成到家里來的清潔人員,或者公司的員工。刻意安排好時間,讓安排他們在安全安靜的環境下相處,用語言引導和安撫相柳。用錢砸出來的治療漸漸的起了些效果,相柳在看到生人時候,也沒有當初那么大的排斥反應。張鷙皺著眉,還是不放心。“現在的他比之前的狀態可好多了”,黃毛拿著一疊資料,“噥!你要的,國內外最好的醫生的資料”。黃毛撓了撓頭,“不是我說,這個問題吧!急不得,得慢慢來,你得去開導他”。“我知道”,張鷙捏了捏眉心,“只是……我……”。見張鷙急躁得錘了一拳桌子,黃毛趕忙探出頭看了看二樓的動靜。“小聲些,你干什么?那么急躁怎么行?”,黃毛轉身把門給關上,才回頭滿臉不贊同的說。“你該不會這幾天都是這種心態吧?我跟你講,你這樣不行,你都這樣那你讓相柳怎么辦?你們兩個人一起抑郁?你得將他從這困境中引出來,而不是兩個人一起陷進去”。一番話說得是激昂澎湃。張鷙好笑的揉了一把臉,“這話是老爺子讓你說的吧”。“呃……呃……呃唔”,黃毛磕巴著嗯了一聲。“知道了,回去跟老爺子傳個話,公司就交給他了”。“好嘞,沒問題”。黃毛輕手輕腳的離開。張鷙返回二樓,房間里開著床頭燈,窗簾都被拉上,將外面的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被子里的人蜷縮成一團。等張鷙進被子,被子里的人就靠過來,鉆進他懷里。“還睡嗎?”。摸了摸相柳的額頭,昨天一直有些低燒,現在似乎好了不少。“寶貝兒,把體溫表拿出來我看看”。見相柳抬起胳膊,張鷙就伸進去自己拿,他連手都不敢在相柳的衣服內停留太久,怕造成曖昧的氛圍,引起他不好的情緒。“燒已經退了,餓了么?”。懷里的人搖搖頭。于是兩人就這么抱著,靜靜的,互相抱著。慢慢的,相柳又睡了過去,前幾天他一直在失眠,張鷙顧及他的身體,不敢給他吃西藥,找張老爺子的舊友,拿了一副溫補安神的方子,熬給相柳喝。配合著食補,如今有了見效。懷里的人枕著自己的臂膀,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睡在他的懷里,不過今日非以往,心中是失而復得卻又沉重的喜悅。瘦了,張鷙看著相柳的臉,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紅潤也沒有了,要養回來又得花好長時間。不過不要緊,他們也有好長時間。這樣抱著,有溫度,有活氣,與當時在救護車上冰冷的感覺決然不同。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