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包養我的意思么？”。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這樣對你太不尊重了”，張鷙認真的盯著相柳的眼睛，“我是真的想和你交往，認真的”。

相柳癟了癟嘴，“你是同性戀？”。

他抬眼看到愣住的張鷙，輕輕的哼了一聲，“我要是個直男的話，你這種要掰彎我的舉動該會給我帶來多大困擾？更何況你這種連自己的性向都不清楚的人”。

坐在對面的張鷙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直到相柳離開，他還呆愣愣的坐著。

黃昏的咖啡廳，來了許多可愛的女孩子，她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但眼睛都會時不時暗悄悄的盯著收銀臺，然后自認為沒有被發現的又移開目光。

相柳忍不住嘆口氣，雖然女孩子們很可愛，但是被這樣盯著，臉皮再厚，也是遭不住的。

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在相柳的臉皮開始發紅之后，聊得更開心了

黃毛在店對面的車里蹲著，拿著照相機咔嚓拍了一張，翻看相機里的照片后，咂了咂嘴。

“誒！棠棠，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副座的短發女子拿著望遠鏡，頭也沒回。

“我嫂子…………挺好”。

黃毛糾結的攤在了座椅上，“這八字沒一撇不說，這第一撇都還沒畫下去呢”。

張米棠轉過身，盯得黃毛有些發毛，“再烏鴉嘴…………打飛你的頭”。

她頓了一下，“再叫我棠棠…………打飛你的頭”。

黃毛捂著嘴，使勁點頭，并且睜大了雙眼，希望對方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真誠。

對街咖啡廳里的相柳并沒有發現自己被“監視”，正樂顛顛的收著錢，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輕松，工資相對以往又很不錯的工作。

心里美滋滋。

以至于回家在門口看見個男人手里拿著一捧玫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自己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沒辦法，他早就把幾天前被一個智障表白的事情給忘了。

“小柳，我已經想清楚了，當時我…………”。

“停”，相柳聽見了來自樓道的腳步聲，又看了看面前高大的男人，咬著牙做了個艱難的決定。

“你有話進來說”。

張鷙：簡直意外之喜！！！

他拘謹的進門，坐在椅子上，規規矩矩的抱著玫瑰花，像個聽話的幼兒園小孩兒，讓相柳有種詭異的感覺。

“喝點什么？”，相柳翻找著廚房的櫥柜，雖然不太情愿，但好歹要敬一下待客之道。

“不用，不用了”，張鷙現在心臟正在嘭嘭的跳，他努力的深呼吸，希望胸腔里的東西能夠安分下來。

“那就算了”，白色的貓頭茶杯乘著白開水，遞到了張鷙面前。

“有啥事兒，說吧”。

“我，我這幾天想了很久，當時沒跟你說清楚，我很抱歉，我……我是個同性戀，我很抱歉沒有尊重你的取向，但是，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能不能”，

張鷙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前言不搭后語，之前在家里的鏡子前背得滾瓜爛熟的臺詞，在相柳面前開口的一剎那忘得一干二凈

他閉了嘴，感受到了他這一生中最沮喪，最失敗的一刻。

作者有話要說：

|ω?)????

第4章第四章

相柳將二郎腿換了個方向，這里是個老區，面前的人一安靜下來，周圍便沒有絲毫聲響。

安靜得讓人有些難受。

“你……還有事兒嗎？”。

張鷙聽到相柳的話，周身的絕望氣息更濃郁了。

想說些什么，又說不出口。

“沒什么事兒就請您回去吧”。

趕人的意圖很明顯，張鷙用腳尖蹭了蹭地板，磨磨蹭蹭的站起來，“我以后……還能來找你嗎？”。

“你還來干什么？”，相柳眨巴眨巴眼，他實在是不太懂這人的腦回路了，不是說有錢人都心高氣傲么？

看來傳說不可信。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吧”，張鷙小心翼翼的看著相柳的臉色，他怕一不小心，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行啊，沒問題，我喜歡交朋友”，特別是有錢的，當然這句沒說出口，鬼知道這朋友是不是真的。

這事兒又被相柳轉頭丟到了腦后。

日子過得悠哉悠哉。

‘叮嚀’。

“您好，歡迎光臨”，門鈴響了一聲，相柳整理著手中的雜物，半晌沒有聽見客人點飲品，抬頭微笑道。

“您好！想喝點什么？”。

“……”，面前的客人還是沒有出聲，只是低著頭，偶爾用眼睛瞟一眼相柳。

？？？？這是什么情況？

他將店里的飲品都介紹了一遍，并且做了推薦，這位客人仍然用微妙，的眼神盯著他。

相柳在大腦內將搶劫，找茬，等一系列情況都過了一遍，面上仍然保持著微笑。

“您喝點什么呢？”。

“……一杯綠茶”。

“好的，一杯綠茶，您稍等”。

陳徽看著相柳陽光的笑容，心里很是復雜，曾經高高在上，那么有希望，那么耀眼的人，如今跌入了泥潭，天知道當初他聽見相柳退學時是多么興奮。

那是他永遠追趕不上的人，如今有了機會。

但是當他看見相柳時，內心的喜悅又澆熄了一半。

都已經沒有了光明的未來，為什么還能笑得和陽光燦爛，你應該滿臉愁苦，抑郁不振。

這樣我就能……。

我就能……。

要是相柳知道陳徽的內心想法，他一定會把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踹翻在地，并用腳摩擦。

傻逼哦！他笑是因為職業素養好嗎！

還幸虧相柳沒有聽見人心的超能力，他將手中的綠茶遞給了陳徽，

“您的綠茶，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相柳無視了陳徽最后看他的那深深一眼，繼續整理雜物。

“嘖，最近遇到的智障怎么那么多”。

他憂傷的嘆了口氣，怎么都是些不正常的，社會的神經病已經那么泛濫了么。

街對面的黑色轎車里，黃毛躺在座椅上，已經快成仙。

“我說……姑奶奶……我們……能不能，能不能先去吃頓飯順便洗個澡順便回個家”，他兩眼無神的盯著車頂。

“我快撐不住了”

“……嗯”。

“？！！”，黃毛聽見張米棠嗯了一聲，激動得淚花兒都飚出來了。

“我們現在就回”。

“……我嫂子……挺好的”。

黃毛感覺自己吊起來的一口氣哽在了胸口。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甜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