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歲寒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說道：“我有嗎？”

“怎么沒有？”蘇紹南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嗑瓜子，“昨天的帳你還少算了一個零，幸虧嫂子發現的早。”

“我也就是偶爾失誤一次。”

“何止啊。”蘇紹南把手里的瓜子往桌子上一放開始和歲寒掰手指頭，“還有大前天給客人的找零，大大大前天買菜的菜錢，一個星期前打碎了碗，還有……”

“好了！”歲寒郁悶地扶住了額頭，感覺這簡直不像自己，自己從前何曾這么慫過。不就是十年前的仇人找上門了嗎？有什么好怕的，更何況那還不是仇人。他順著額頭撩了一下頭發，對著另外三人說道：“這段時間狀態不太好，下次注意。”

莫筱婕覺得他這句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不滿地撅起嘴，她想知道的是歲寒為什么會這樣，以及松柏和他的關系。

“老大老大老大，有人找！”閆磊被派出去買調料了，一回來便大喊大叫。歲寒疑惑地朝門外看去，只見外面停了一輛被洗刷的烏黑锃亮的汽車，心中有些疑惑。他現在認識的人里好像沒有哪個人是開這種車的，他看向閆磊，便聽見閆磊說道：“就是上次來找你的那個，你那個高中同學。”

松柏？歲寒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門口停著的那輛車。只見車窗被搖了下來，里面坐著的人和他打了個招呼，明顯是在讓他過去。歲寒覺得此刻不過去也不好，于是和莫筱婕交代了一下：“我出去一下，你幫忙看店。”

莫筱婕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不管怎么說都是和別人說了這是自己的高中同學，沒有不見的道理，何況還是一個大老板，歲寒硬著頭皮走了出去。松柏看見歲寒出來后也打開車門下了車，倚在車門上看著歲寒。

“你過來干什么？”

“找你啊，”松柏對歲寒微微一笑，“上車吧。”

“上車？上個屁車！你有什么事快點說。”

“別這么緊張，我不過是想帶你去玩罷了。”

“玩？玩什么呀，我不去，我還得留下來照顧我這個餐館。”

“三個人，照顧你的餐館夠了。”松柏朝著他伸出了手，“走，帶你打籃球去。”

“你，帶我去打籃球？”籃球這個東西他真的是好久不碰了，大學里他還有很多時間揮霍，所以會去打籃球，可是大學畢業之后他就忙著工作了。一開始是沒時間打籃球，等到他有了自己的餐館并且把它開得火熱之后，他可以說是忘了自己還有這么個愛好。

“是啊，怎么了？你怕我打不好嗎？沒關系，雖然我以前不會，不會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學會了。而且，相比于我打籃球，我更想看你打。”

這話說得歲寒渾身不自在，他舔了舔嘴唇，說道：“可是我已經快六年沒碰籃球了，技術早就沒了。”

“沒關系。”松柏微微一笑，拉住了歲寒的手，為他打開車門，讓他坐進副駕駛座。歲寒不太習慣被一個男人拉著，立馬甩開了他的手，有些嫌棄地說道：“我自己來。”

松柏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歲寒嫌棄，仍是好脾氣地在歲寒不情不愿的目光下幫他系好了安全帶。一起在車里度過的這十分鐘對于歲寒而言是很難熬的，好像屁股下面坐的不是柔軟的坐墊而是guntang的鍋底。他偶爾偏過頭用余光看松柏，可是對方只是認真的看著前方的路，偶爾還會吹個口哨，和他那副煎熬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歲寒這下算是把那句‘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給領悟透徹了，只能怪自己從前作惡太多，否則現在也不會害怕面對松柏。

“到了。”松柏把車停在了一個籃球場旁邊，這個籃球場旁邊是一個大型的體育器材販賣商場，這個籃球場就是提供給那些購買了體育器材的人以及一些籃球愛好者使用的。

松柏招呼著歲寒下了車，隨后領著他進了籃球場。籃球場的外面是有一個保安在看守著的，松柏走上前去在那個保安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個保安便點了點頭，將籃球場的鑰匙給了松柏，隨后便離開了。

松柏在歲寒眼前將那把鑰匙拋起又接住，嘴角一勾：“走吧。”

歲寒有些疑惑松柏剛才和那個保安說了什么，可以讓對方放心的把鑰匙交給他還離開了崗位，不過他也不好意思問。他跟著松柏走進了籃球場，這個球場比起高中和大學的都大了許多，周圍用鐵絲網圍著，地面是墨綠色的柏油鋪的，白色染料在地上畫出粗粗的線條。松柏走到球場一邊的放籃球的那個角落隨手挑了一個球拋給歲寒，歲寒單手接住了松柏拋來的球。

到底是好久沒碰了，一碰到球，將它捧在手心，歲寒便有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就好像遇見了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回想起自己的高中和大學，幾乎每一場學校里的籃球賽他都會參加，而且都能拿到優異的成績。曾經有一段時間他都在想，如果條件允許他能不能試著去當運動員或是籃球教練，不過后來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重新接觸到籃球，歲寒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看向松柏，問道：“你怎么會去學打籃球的？你們這些大老板不都應該是打高爾夫的嗎？”

“因為你喜歡籃球啊。”松柏笑著回答。

“你說什么？”

“呵，沒什么。”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歲寒想，可是剛才明明聽見松柏那樣說了啊。

歲寒發現松柏打籃球的技術確實是比高中進步了許多，至少他現在的技術直接進高中時候的籃球隊和他們一起比賽是沒問題了，不過自己雖然好久沒碰籃球了，技術也沒有下降很多。一個回合下來，松柏依舊是占了下風，歲寒倒是越來越起勁了。松柏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球走到一邊去看著歲寒，就和高中時的體育課一樣，他坐在籃球場旁邊的角落里看著歲寒。

過了一會兒，從籃球場外面走進來了幾個人，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那幾個高中生看見兩個一看就是二十好幾的成年男人待在球場里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因此退出球場。歲寒注意到有人來到籃球場，并沒有打算和松柏離開這里，而是將球拋向了他們，說道：“一起打球嗎？”

高中男生也不是那種怕生的，當即就答應了歲寒的邀請。歲寒又看向松柏，對他招了招手：“你也過來吧。”

“算了吧，”松柏搖了搖頭，“你們玩吧，我在這里看你們就好。”說到底他學籃球，他也只是想離歲寒近一點而已，就算學會了籃球，自己去打也比不上在一旁看著歲寒打籃球。

“行啊，看著我的雄姿吧！”歲寒笑道。

“這句話，你以前去打球賽之前也說過。”松柏自言自語了一句，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