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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毒婦回頭金不煥[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8

分卷閱讀208

    有爹娘和會不會三個人一起討飯實在是沒有什么關系的,于是偶爾晚上睡前就會想一想一家人在一起吃rou包子的場景,能吃得起rou包子的人不用討飯。

    經過二狗的傳播,小泥兒這個名字竟也叫開了,總比叫“喂”來得順口順耳。

    他和二狗時常打鬧,正是愛玩的年紀,沒有可以玩的東西,就只能玩玩泥巴或者兩個人打來打去。

    其實他也很喜歡看街上在賣的畫,鋪子里的、小攤上的,甚至扇子上畫的畫他也愛看,鋪子里的極少能看見,人家都擺在里面吶,哪能讓他一個小叫花子進去,其余地方他也不很敢停留去看,久了就會被罵被趕,有時只敢站著遠遠看一看。

    比成日和二狗打打鬧鬧要有趣多了。

    他想過了,等長大以后攢夠了錢,他一定要買一把畫著花和鳥的扇子,放在眼前仔仔細細看看。

    為什么買扇子,因為正兒八經的畫他買不起。

    又過了幾年,大概在他十二三歲的時候,他還遠遠買不起扇子,二狗的奶奶卻死了。

    二狗也沒錢葬奶奶,他把自己攢的錢給二狗也不夠。

    于是二狗學著街上偶爾跪著來“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們的樣子,來了一個“賣身葬奶”。

    他也陪著二狗,二狗跪著他坐著。

    眼見著過了好幾天,尸身都快臭了,二狗還是無人問津,和那些姑娘家全然不同。

    這個年紀的男孩兒狗都嫌,又是小乞兒野孩子,做工都沒人要買。

    正當二狗崩潰當街大哭,他忙著安慰二狗的時候,一輛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下車盯著他看了好久,然后笑瞇瞇地指了指他,立刻就有人上來扔了一小塊銀錠子,說:“只買你,跟我們走。”

    他伸手去拿地上的銀子,二狗害怕地拉了拉他,旁邊有人七嘴八舌道:“嘖,這好好的男孩兒,又要給......”

    “世風日下啊,他買去的都是半大的孩子。”

    他在市井中混到這個年紀,也絕不是天真之人,就連二狗都聽懂了。

    “我要先葬了我奶奶,然后再去,你們找個人跟著我吧。”他道。

    二狗也點點頭:“是啊是啊,順便也幫幫我們兩個!”

    他們這樣說,買主反倒以為他們真的沒聽懂周圍的人在說什么,不過還是指了個人給他們抬尸體。

    等買了棺材下了葬,兩人又拿著剩下的錢去買了兩身衣裳穿,那是他第一次穿新的并且沒有破的衣服。

    還在路上的時候他們就趁那個人一個不注意跑了,畢竟走街串巷熟門熟路。

    一口氣跑到了碼頭,二狗問:“不回去了?”

    他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我不回去了,你怎么樣?”

    “我跟你,你跑了,他們肯定要來抓我們兩個。”二狗道。

    于是兩個人就像兩條滑溜溜的魚似的溜進了一艘船上放貨物的地方,他們早看過了,就這條船上雜七雜八的人多,魚龍混雜,上了船出來也沒人認得出。

    “小泥兒,剛剛在岸上聽他們說,這船去京城的!”二狗小聲和他說。

    “我也聽到了。”

    “不知道京城離咱們這兒遠不遠?”

    “我不知道,我又沒去過京城。”他道。

    他看著二狗興奮的臉,自己也滿心雀躍,終于可以換個地方過了,雖然去了京城大抵也就是和二狗一起討飯。

    不過京城有錢的人多,一定比在這里能討要的錢多。

    他也漸漸長大了,人雖竹竿似的瘦,卻不弱,反倒很有力,到了京城之后好好看幾天,若有機會能不討飯就最好了。

    光憑討飯要什么時候才能買到喜歡的扇子呀!

    他不知道此刻的心情叫做希望。

    只是希望歸希望,他最終沒能買到扇子。

    甚至沒能到得了京城。

    這條河叫做漕河,泥沙淤積得厲害,皇上也沒派人來治過,船行得一直緩慢,這些是他和二狗聽船上的人說的。

    本來也無事,結果撞上了連下了好幾天的雨,河水一下子暴漲,又剛剛要過一處險灘,一個浪頭打來,這艘載著許許多多人的船就被打翻了。

    連逃也來不及逃,能逃也不會游,他落水的時候這樣想著。

    冰冷的河水將他整個人淹沒,漕河河水裹挾著泥沙,讓人渾身都不舒服,只有一點,周圍安靜得很,也不知道二狗在哪里了。

    他很快沉了下去。

    到不了京城,也沒買到扇子。

    第155章 番外三:寄語釀花風日好

    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兒,上面有三個哥哥——都是我娘親生的。

    二哥三哥不提也罷,他們兩個是整個國公府的攪屎棍,每天都在上房揭瓦,每天都在被爹管教。

    我最煩的是我大哥,他比我大七歲,我覺得差得還是挺多的。

    所以他為什么不讓著我,三哥就讓著我,看見我比看見老虎跑得還快。

    大哥不就是仗著爹和娘最疼他才敢私底下見到我就叫我“掌上名豬”的嗎?還不讓別人聽見,只能我一個人生悶氣。

    真想進宮和外祖母告狀。外祖母膝下好多皇孫皇孫女,她就最疼我,連太子都要往下排。

    他偷偷爬到樹上去躺著這件事,我都看見好幾回了,他每次都能在我去喊人來捉他前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二哥和三哥這兩個傻子,回回都被人發現。

    不過我的好日子很快就要來啦,上一次我睡在娘房里的時候,正裝著睡,就聽見娘和爹說:“真的要把寧兒送去邊關嗎?他喜歡寫字作畫就留他在家里,我舍不得他去那么遠的地方。”哥哥真是丟死人,我偷偷笑了,露出正在換牙的缺口,十五歲的人了娘還叫他小名,我和二哥三哥都沒有的,憑什么就他有。

    “前方安穩,北邊早就不敢來犯了,也沒讓他去打仗,看一看邊塞風貌外出歷練對他有益處,否則整個府里都讓著他,從小到大橫著走。他以為每回他跑得最快我就不知道了?”

    我聽了心中大喜,爹果然英明神武,竟然讓我有一種沉冤昭雪之感。

    “罷了,讓他去兩年,要成親了再叫回來。”

    于是我安心睡去。

    后來我才知道,他去了邊關,其實也不常待在那里,反而天南地北地到處跑——反正爹娘也管不到他了,爹讓他出去歷練,也沒定死了是在一個地方。

    這還是我從他托人帶給我的那些小物件小玩意兒里發現的,哪里的東西都有,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來了,二哥和三哥嫉妒得不行,還是娘哄著他們,告訴他們再過幾年就可以跟著大哥一起去歷練了。

    我就不要去,我要留在爹娘的身邊,國公府可好了,京城可好了,干嘛出去,真是不理解他們男人。

    京城先不說,就說這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