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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消說我想了個法子幫他驅邪,你且看著吧,他不會聽的。” 李敬山聽得有些稀里糊涂,可是他還是聽了煥娘的話,先回去問裴宜樂了。 裴宜樂這次沒有什么大礙,喝了藥已經(jīng)下床在桌案上畫畫了。 他看著李敬山一臉疑惑地走了進來,立刻想到估計是煥娘和他說了什么,皺了皺眉,問道:“你怎么了?” 李敬山又一臉憂郁地坐下,說:“也沒什么,你先畫吧,免得待會兒說我打擾你。” 于是裴宜樂在李敬山的注視下重新又開始畫畫,畫著畫著裴宜樂終于忍不住了,正要停筆再問他,沒想到李敬山自己就先憋不住開了口,悠悠道:“老裴,有病就要治,有鬼就要趕,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裴宜樂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忍才克制住沒有把手上的筆扔向李敬山。 “我說了,不許叫我老裴,我還沒那么老。”裴宜樂咬牙切齒道。 李敬山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沉重道:“人都會老的,這沒什么,你也可以叫我老李,我不介意的。” 裴宜樂徹底沒有話說。 李敬山又嘆了口氣,道:“但是你這次若不聽我的,我怕你英年早逝真的沒有老的那一天。” “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昨夜一定是被鬼纏上了。”李敬山認真道,“但你不要擔心,你是在我家里出的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裴宜樂倒吸一口冷氣,又后退了兩步,才道:“你要對我做什么?” “我去找了金姑娘,她特意給你出了一個主意,保管把你身邊的鬼趕走。”李敬山道。 “不聽。”裴宜樂立刻拒絕,煥娘能給他出什么好主意,怕不是要坑死他。 “真的不聽?”李敬山又問了一遍,不禁在心里贊嘆煥娘的料事如神。 “當然不聽!” 李敬山見他如此決絕,雙掌一擊便嘆道:“金姑娘果然神機妙算啊!看來家里真的沒有找錯人!她根本就沒給我出什么主意,只說了你不會聽,這不你果然不聽。” 裴宜樂氣結,煥娘這些小九九又打到他身上來了,這回還想踩著他上位。 秉著不能讓煥娘如意的心態(tài),裴宜樂只好道:“誰說我不聽了?你現(xiàn)在就去問她,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個什么法子出來!” 李敬山聽了很欣慰:“你肯聽話這很好。金姑娘真是太厲害了,不僅算到了你不聽話還能讓你聽話。” 最后李敬山是在裴宜樂冷冰冰的眼神中踏著有些輕松的腳步出門的,末了還回頭說:“等你平安了,我們就去外頭莊子上松快松快,不管有鬼還是沒鬼李家我是暫時不想待了。” “你開心就好。” 煥娘是有些料到李敬山會回來找她的,但是沒想到會那么快。 裴宜樂不會聽她的,但是裴宜樂更想和她做對,年輕人就是經(jīng)不起激,一激就落入套路里了。 煥娘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張紙,李敬山拿到手看也不看,先夸她的字寫得好。 煥娘直到他那一通天花亂墜吹完了之后,才叮囑道:“照我這個方子去配一味香,然后子時三刻的時候去裴公子屋子的西南角燃上,記住一定要是裴公子自己去燃,燃時必須誠心跪著,等香燃盡方可起身。且燃之前要需得先讓他沐浴凈身,這水也是有講究的,需要提前用柳葉、桃枝、銀杏、茱萸熬制出汁水,再混入滾了三遍的凈水之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泡的時候必須要在他身邊焚燒艾葉驅逐邪氣,泡足一個時辰,熏足一個時辰,方可起身。” 第38章 李敬山哪記得住那么多,連連道:“金姑娘慢些,我記記。 一邊急著催促站在一旁的謝元思:“快些幫我去取紙筆,你jiejie說了那么多我記不住!” 若在平日,謝元思根本不會去理會李敬山,但這次他還是應了一回,轉過身便忍不住笑了,這煥娘折騰人倒是有一套,假的和真的一樣。 李敬山一邊在記,煥娘特意又添了幾句:“那位裴公子怕也不是真心聽我的,你可得好生盯著,否則無效可不準再來找我,便是找了我也再不說法子的。照我方才說的必須要做七日,到了第七日夜里香徹底燃盡,讓他繞著你的院子外面走三圈,然后朝著東北方向走五里,差一分一毫這鬼就送不走。” “五里......也虧得我家夠大。”李敬山無奈道,“不過這鬼送來送去還是在家里,罷了,老裴的事一了我就帶著他去莊子上玩一玩,等這兒消停了再回來。” 煥娘聽到李敬山叫老裴簡直要笑出來,沒有裴宜樂經(jīng)常在她面前晃悠礙眼她還是很開心的。本來她都打算好趁著李家無事發(fā)生的當口趕緊跑路,沒想到橫空出了李赤鸞的事,她插了一腳進去攪渾水反倒讓自己又跑不了了。 她既然跑路不成功,那還是請裴宜樂有多遠滾多遠不要來給她添堵了。 “你們感情倒挺好,你去自家莊子上還想著帶他。”煥娘道。 “他來我家做客,我總不好丟下他自己跑了吧。不過我們一塊兒玩得習慣了,前段日子我回安平少了他一起,反倒不習慣。”李敬山想了想又道,“不如金姑娘也和我們一起去散散心吧,總悶在這里不好,到時我再叫上我meimei陪你。” 煥娘才不想和裴宜樂一起出去玩,再者李家請她來不是讓她玩的。 “不了不了,你也知道你家里這個樣子,我走不開身。”煥娘斬釘截鐵拒絕道,“你們自己去玩兒吧。” 雖然避開了烏煙瘴氣的李家,可李敬山一想起要見不到煥娘還是有點失落,只好道:“那我早些回來見金姑娘......” “祝你們玩得開心。” 煥娘送走了李敬山,終于忍不住在屋子里笑了起來,她給裴宜樂想了這么個折騰人的法子出來,就看他照不照做了,希望李敬山能按住他。 李敬山回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先配好了煥娘紙上所寫的那味香,這香倒是不難找,他自己的庫房里就有。 然后他就把煥娘方才的話照著紙對裴宜樂讀了一遍,聽得裴宜樂一臉不敢置信。 末了李敬山又對裴宜樂道:“你可別不信這個邪,既然有了辦法,咱們死馬當活馬醫(yī),還是要試一試。” 看他一臉嚴肅仿佛裴宜樂得了不治之癥。 這讓裴宜樂想起自己多災多病的人生,每回他病得起不來,曹氏就會這樣看著他。 他十歲上時祖母把煙兒給了他伺候他,之后幾年只要是他病了,煙兒都會把他照顧得很好,連曹氏都很放心。 然后曹氏就把煙兒殺了。 經(jīng)過了上輩子,又重活了這輩子,裴宜樂發(fā)現(xiàn)自己再想起煙兒的時候早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悲憤與不甘。 原來什么都能慢慢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