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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擰眉。“你不該只身找上他,我不希望你有危險。”“他派人殺你,我怎么也該討回一點利息。”段初言喝了口湯。“你不用擔心,現(xiàn)在手忙腳亂的人是他,卓云不知究里,就來調查案子,卻不知道本城水有多深,手頭稍微有點權力的官員,只怕都跟賀清宇離不開聯(lián)系,要是沒有我助他一臂之力,他這案子,還不知道要查到何年何月。”傅明諧嘆了口氣,他們這叔侄倆真是心有靈犀,這邊自己剛暗中著手對賀清宇旗下的產業(yè)進行打壓,那邊他小叔就炸了人家一座倉庫。第31章賀清宇確實有點焦頭爛額。官商勾結,自古如此,他當然也不例外,黑道混出了一些名堂,就像學當年傅家的樣子開始漂白,由于上下關節(jié)都打通了,自己的娛樂城和夜總會甚至還有官員家眷投資入股,經營得風生水起,本地這一塊生意,沒人敢掠其鋒芒。但是這種情況在幾天前出現(xiàn)變化。先是那些暗中給他撐腰的官員紛紛被請去喝茶,然后是對方想要抽身中止合作,賀清宇派人打聽了幾次,都沒聽說過本城將要來一次廉政大清洗的消息,正在賀清宇設法挽留對方之際,就傳來倉庫被炸的消息。倉庫里有存貨,雖然不多,也損失不小,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轉移貨物,免得另外一個倉庫也遭受損失。“老大,我們什么時候把貨抽出來?”李之很著急,如果連這次的貨物也沒了,不僅跟美國那邊沒法交代,金錢上的數(shù)目也很可觀。“李哥你別急,讓賀哥好好想想吧,萬一這倉庫是條子炸的,說不定他正等著咱們轉移呢。”曹其棟沉聲道,他跟了賀清宇四年,在所有親信中算是資歷比較淺的,但是為人成熟可靠,做事有條不紊,賀清宇很器重他。“棟子說的是,”手捏著煙從嘴里抽出來,賀清宇長長地吐了口氣。“條子未必知道我們另外一個倉庫的位置,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他這么一說,其他幾人便沒再開口,靜靜站著等他下決定。“五天后,凌晨三點,轉移吧。”賀清宇沉吟半晌,緩緩道。吃完晚飯,段初言進了書房,順手打開電腦。本想上去看看新聞,結果卻在桌面發(fā)現(xiàn)一個游戲圖標。那是他前幾天下載的,卻一直沒上去過。熟悉的游戲界面,人物角色,還是那個仙風道骨的道士,站在上次下線的地方,仿佛從來沒有離開過。好友信息閃個不停,點開便是一串。【紅燒牛rou面】:老大你去哪里了啊?怎么不聲不響就辭職了?【紅燒牛rou面】:老大我們好想你啊,新來的輔導員是個女的,還是個沒結婚的老處女,動不動就到男生宿舍檢查衛(wèi)生,趁機揩油。【紅燒牛rou面】:老大你怎么也不上游戲啊?【紅燒牛rou面】:老大,顧林出國了。你知道嗎?曹平安的消息很多,每一條都是不同日期的,段初言看得微微一笑。眼前又浮現(xiàn)起跟著他們去通宵的那個晚上,幫他們在網吧打架的那個晚上。這些消息中間,還夾雜著一條陶然的。問他過得如何,因為沒有聯(lián)系方式,也不方便找上門,卻沒想到他連游戲都不上了。言語之間,透出淡淡的惆悵。惟獨顧林,沒有給他發(fā)過半點消息。對段初言而言,那段校園的日子,久遠得如同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回歸現(xiàn)實。即便連一年都不到。看完所有消息,他又在游戲里逛了一圈。天下幫的幫主早就換人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段初言翻了翻幫派人員記錄,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點印象的,幾乎都不在這個幫了,惟一覺得眼熟的,就是那個曾經暗戀陶然而找他的茬的小姑娘,蝶舞翩翩。物是人非,現(xiàn)實尚且如此,更勿論一個虛擬的世界。好友消息又亮起來,段初言點開。【紅燒牛rou面】:老大?【不言不語】:嗯,是我。最近怎么樣?隔了一會,沒見回答,他正打算下線,不料對方激動得很,一口氣發(fā)來一大段話。【紅燒牛rou面】:老大我可想死你了!不行了,學校我混不下去了,課上得無聊不說,那個老處女輔導員,天天變著法子折騰我們。我們305宿舍也散了,顧林失蹤了,陶然跳級讀大三去了,一年到頭都碰不上他幾面,大家都玩得沒什么意思了,生活空虛啊!老大,聽說你很有錢,不如我去跟你混吧!這番滿腹牢sao的話看得他忍俊不禁,只是其中一個消息讓段初言有點意外。【不言不語】:顧林失蹤?【紅燒牛rou面】:是啊,陶然沒告訴你嗎,一開始是顧林家里把他送出國去,不久我們就聽說顧林失蹤了,他在那邊的學校說他連著好多天沒去上課,后來怎么樣,我就不太清楚了。顧林向來叛逆,別人不清楚,段初言再明白不過。他厭惡顧家,厭惡陶然,厭惡自己原有的一切。當初他可以為了氣陶然,故意親近自己,那么現(xiàn)在同樣可以為了離開顧家而不擇手段。只是像他這樣畢竟習慣了優(yōu)渥生活的大少爺,又能去哪里?曹平安見了他,就像貧苦大眾見了黨,拉住他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段初言一直挺欣賞胖子直白純樸的性格,便也沒有打斷他,偶爾詢問一兩句。學校還是那個學校,只是人已經不是那些人。人心隨著時間而變化,或成熟,或墮落,這都是自己的選擇。每個人,終歸有自己的路要走,別人替代不了。“在看什么?”一雙手攬上來,背部貼上溫熱的身體,鼻間傳來對方沐浴后的淡淡香味。“你是宋瓷吧?”段初言頭也不回,淡淡道。圈住他的手頓了頓,響起傅明諧有點訕訕的聲音。“我就知道你能一眼認出來。”那個時候,他剛確認七叔的下落,知道他改了名字,甚至去做一份根本想象不到的職業(yè)。經過那件事情之后,自己再也不敢輕舉妄動,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連開口喊一聲七叔的勇氣都沒有,就怕這人一個轉身,從此天涯海角,再無蹤跡。那種遍尋不至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