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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要成婚?”薛老夫人氣的渾身顫顫發抖,指著跪在面前的薛承遠質問道。“是”薛承遠應聲回道。事到如今,既然他和公良飛郇已經名正言順的被皇上賜婚,母親就是不同意,也別無他法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違人倫常理?!”薛老夫人呵斥道。薛承遠恭敬的回道:“兒子只知道自己愛他,這輩子想和他一起度過每一日。”薛老夫人聽他這麼說,差點噎著一口氣沒上來。命,這都是命啊。“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人?他能夠和你相伴終身,白頭偕老麼?”薛老夫人問的與淚俱下。雖說這兒子并非自己的生身之子,但一直以來,薛老夫人還是對薛承遠視如己出。她真不愿再看到兒子在一種扭曲的生活中,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我們能夠,娘,還請您準許兒子的這意愿。”薛承遠聲調雖不高,但神情淡定,看得出這些日子經過一番掙扎和思量,如今又有了皇上的親旨賜婚,薛承遠早已篤定這件事一定能夠達成他們的心愿。事已至此,薛老夫人還能說什麼?今時今日,連皇上都下旨了,她難道還能抗旨不從麼?只是這件事,於情於理她的心都依然無法接受。薛承遠本來還在思量是否應當將公良飛郇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母親,但猶豫之後覺得這件不如另擇他日再提。畢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圓滿的完婚。薛老夫人抹淚不語,良久,站起了身子走出了廳堂。在和跪在廳中的兒子擦身而過的一剎那,她低低的道了句:“你自己的終生大事,自己做主吧?!?/br>薛承遠知道母親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他長到如今的歲數從來沒有做過忤逆父母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或許也是今生唯一的一次。薛承遠帶著一絲苦澀的笑,默然的接納了母親給予自己的這份算不上誠摯的祝福。倏然之間,回想起了當年在沅西時,父王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這番話堅定了薛承遠在尋求自己幸福的道路上,不對世俗的眼光所退縮。他深知人只能活一次,既然如此,就別有遺憾。就這樣,公良飛郇和薛承遠要成婚的事情幾日之內便成為了京城之中最新鮮的消息。眾人津津有味的議論紛紛,這天云國的威武將軍和首屈一指的太醫,倒是如何能結成……夫婦?夫夫?這門親事中,到底誰是夫誰是妻?公良飛郇眼看著肚子越來越大,大病之後身體有些虛弱,行動也不方便?;I備婚禮的事便都落在了薛承遠的肩上。薛承遠知道這件事皇上能夠欽準已經實屬不易,斷然不能夠過分鋪張,但給予公良飛郇一份端莊體面的婚禮,倒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愿望。一輩子只一次,他希望他能夠過的開心。從一個美好的開端起,延續一輩子幸福甜蜜的生活。大婚之日,公良將府里里外外都是一派喜洋洋的氣氛。繡緞紅綢,燈籠彩球沿著門廳一直掛到了長廊,暖風和煦豔陽高照。這婚禮雖說薛承遠的親人選擇缺席,宴請的賓客也并不多,但最令薛承遠和公良飛郇動容的便是慕容定禎愿意親自為他們主婚。這無上的厚恩是他們之前根本不可想象的。若是這天下最至高無上人愿意賜予他們婚姻的祝福,他們今生真的再沒有理由不幸福和睦。當薛承遠和公良飛郇穿著大紅喜袍拜過天地,再拜面前端坐的帝王時。只見慕容定禎微笑著點頭,擺手讓一旁的曾欽格拿著一條分外美麗的紅緞走上前來。慕容定禎站在這兩人面前,伸手拿起了那條紅緞,將他們相互扶持的手緩緩的綁在了一起,打上一個結。慕容定禎望著面前兩人,沈聲說道:“朕祝福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到老。”公良飛郇看著慕容定禎的雙眼霎時帶著淚光。薛承遠也感動的幾近哽咽。“謝皇上”薛承遠摻扶著公良飛郇一起行禮道。慕容定禎兩手分別覆在了兩人的肩頭,使勁的按了按,點頭道:“這世間最是真情難尋,珍惜,珍惜?!?/br>在廳堂之中觀禮的所有人都被皇上的這句話觸動了?;蛟S在今日之前,還有許多人對這面前一對的感情心存疑問,但在這一刻,沒有人再會質疑他們的感情。叢明成默默的站在遠處的角落里,靜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別人的故事終究是別人的,他知道自己永遠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無足輕重,但他還是那麼真心的希望將軍能夠幸福。而公良飛郇這一日最勇敢的“壯舉”并不是和薛承遠成婚,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再掩飾自己有孕的事實。他希望他們的孩子坦坦蕩蕩的來到這世間,擁有名分和他們兩人全心的愛。說實話,倒退回一年之前,公良飛郇和薛承遠都不可預計他們的命運得以如此的變化,而時至今日,卻覺得命中的定數本就是沿著一條路順其自然的走下去。愛與不愛,聚散離合,皆不是憑人能夠強求而得到的。在一片祝福聲中,這甜如蜜糖直沁心扉的幸福猶如夢境一般。薛承遠和公良飛郇望著他們這兩只被皇上用紅緞綁住的手臂,默契的相視一笑。為了這一刻,他們攜手走過了多少波折和等待……笑容,從此在時光的長河中繾倦而去,在剎那凝結成永恒。月華如熾122(完結倒數3~)第一百二十二章婚姻是薛承遠幸福生活的開端,還是無盡噩夢的開始?亦或者,二者合一?這個問題薛承遠以前沒有細想,等到要想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伺候公良飛郇待產的日子,對這個當朝太醫而言,真是苦不堪言。“扔出去!統統給我扔出去!”初夏午後,薛承遠拿著一盤櫻桃,從後院膳房走了過來,還沒跨入內院的門檻,就聽見里面傳出公良飛郇怒氣沖沖的聲音。“這又是怎麼了?”一襲素衫的薛承遠抬腳進院,看到烈日炎炎的庭院中,身著暗紅色緞袍英挺俊朗的公良飛郇,正挺著高高聳起的肚子叉著腰,指使著幾個下人在移動他種在院內的那些花花草草。雖然這雙胎當初是公良飛郇執意要留下來的,但真到肚子大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時候,公良飛郇只要看到依舊悠然自得的薛承遠就氣不打一處來。何況近來京城天氣異常炎熱沈悶,更是讓他這個待產的孕夫度日如年。“沒怎麼,就是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出去,看的我心煩!”公良飛郇一邊揉著腰身,瞪了一眼薛承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