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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這麼靜靜的端詳他。“我……不是父王的兒子?”薛承遠道出了心中最不愿直面的猜測。濮陽歷淵忽然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既然父王當初都愿意為保護自己而死,那麼他必定是父王的親生骨rou,如果是這樣……“母妃,她并非我的生身之母?”薛承遠又一次追問道。這一下濮陽歷淵不再否決,只是輕嘆一聲,移開了薛承遠手中的袖袍,向前踱步而去。二十多年了,薛承遠從未想過自己的母妃竟不是生身之母,以至於當年換了姓氏還特意選薛姓以表孝道。即便是父王寵幸了其它女眷生下了自己,對於一名嫡系的親王而言,這也罪不至死,大不了自己最多算是個庶出的世子。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生母身份的背後一定隱含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件事足以禍連整個父王和整個家族,所以才有了當年的那一幕慘劇和之後不曾間斷的追捕。“皇叔,您真的無意告訴我真相?”“很多事早已塵埃落定,死不能復生”濮陽歷淵沈聲嘆了句。想到接下來要退出這玉濤山,之後的或是被俘或是向南前行,他也永遠要離開這片生活多年的土地了。今生是否還能和這孩子再次相逢,實在是命中自有定數。“你的生母并非沅西人,而是越希部的後人。沅西建朝之初曾立下法則,沅西皇室與越希族百代而不得通婚繁衍,你的父王因犯了國法家規,而這件事最終禍及你的性命。祖宗立下的規矩薛承遠早有耳聞,雖說只是一山相隔,長久以來玉濤山南北兩面的民族卻是勢不兩立,多年之前的一場大仗後沅西獲勝而越希部從此衰敗。他的生母怎麼竟會是越希人?薛承遠突然回想起那一夜,在書房之內父王對自己說過的那段話。“皇叔,我的生母是否還在世?”薛承遠真的從未懷疑過自己并非父王和母妃的親生骨rou,今日近日聽到這番話,心中震撼真的不言而喻。濮陽歷淵望著面前的孩子,苦澀不堪,自己今生能夠告訴他他的真實身世麼?“她死了。”沈默了片刻,濮陽歷淵終於看著薛承遠的雙眼,給出了答案。薛承遠全身緊繃神經瞬時松懈了下來,頹然的靠在了座椅上,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己的出生竟最終成為了奪去父王生命的理由,這怎能讓薛承遠不痛苦。更何況這麼多年以來,他對母妃一直恭孝有加,雖說母妃對他和弟妹的態度總有些不同,但薛承遠根本從未多想過,只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和弟妹二人在年齡上有著差距罷了。“她真的已經死了?”薛承遠輕問道,心中的自責和遺憾幾乎能將自己的撕裂。“是。”“既然這件事早已隱沒在時間里,封塵而去,皇叔又是如何知道這般多的細節?”就在薛承遠覺得萬分痛苦的一刻,不知為何腦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公良飛郇的那段相愛相處的時光,腦中一個念頭隨之閃過。“你的父王是與我最親近的兄長,否則他又怎會在當年將剛剛十歲的你交予我撫育?”濮陽歷淵答的平靜而合理,看不出有一絲心緒的波動,“因而,他的事情,我自然知曉。”“那麼,父王并非是被人毒斃,而是……自盡,對麼?”薛承遠站起了身子,一步步的走向了濮陽歷淵。他從來都知道當年毒斃父王的毒藥是出自這叔父之手,只是當年他一直以為叔父有奪位之心。如今想來,竟然是叔父成全父王的意愿。“沒錯。”“而那毒藥,是你親手給的父王?”薛承遠問的顫抖。回想起記憶中的那一幕,迄今他都不能忘記那種巨大的恐懼和無助。“是”濮陽歷淵毫不回避,答的坦然:“這是他的誓言。”薛承遠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性格,可就在這個冰冷如寒鐵的叔父面前,薛承遠真的有種對著他嘶吼將他撕裂的沖動。“他是你的兄長,你怎麼可以如此冷酷,你究竟有沒有顧及過兄弟之情……?!”濮陽歷淵望著狠狠質問自己的孩子,展了展眉宇,漠然的冷聲道:“早就對你說過,我這個人,沒有感情。”作家的話:祝福大家圣誕快樂,新年快樂,煙幻恢復日更了呦!為咱加油吧!月華如熾76(美強生子)第七十六章細雨紛紛之中,公良飛郇獨自站在長廊上,望著南面霧雨繚繞的玉濤山,深沈而帶著幾許悵然的目光透出公良飛郇的心中此刻并不輕松。長久的對持終於能用一場決戰分出勝負,定下結局。但和薛承遠之間的這段感情,一向果敢而富有決斷的公良飛郇,卻真不知如何處置。薛承遠自然有他的立場,這一點公良飛郇自知不能勉強,而自己的立場卻也無可更改,他有的國家,肩上有他的義務和責任,在萬軍之前他沒有辦法逃避。時下他已經收到線報,玉濤山中濮陽歷淵的殘眾兵士在有步驟的向南撤離,但薛承遠是否會選擇他們一起離開,公良飛郇卻真的毫不知曉。如果離開,一旦這部人馬撤向玉濤山邊境之南的越希屬地,那麼今生今世他和薛承遠是否還有再見的可能?如果薛承遠并未選擇離開,那麼一旦玉濤湖決堤……,公良飛郇霎時打住了這個念頭,他不敢再往下去想了。水攻的策略其實并非要對沅西舊部趕盡殺絕,而是意在借助天時地利迅速結束這場長久的拉鋸。說句實話,公良飛郇不愿再在這沅西境內虛耗生命了,尤其是在經歷了斷骨之後,公良飛郇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早已大不如前,速戰速決才是時下最理智的決定。“將軍,今日的山峽之中的戰情奏報已經送來了。”身後響起了叢明成的聲音,公良飛郇微微回過神,伸手接了過來。“他們確實在持續向南撤離,通向沖蝶谷的關卡”叢明成如實匯報道,轉而又問道:“將軍,您真的無意派兵攔截這些殘余部眾麼?”這幾日公良飛郇的對於沅西人的態度似乎有所軟化,叢明成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又跟隨公良飛郇南征北戰了多年,自然對公良飛郇的心思拿捏較為清楚。他知道這態度的漸漸轉變,多還是出於公良飛郇對於薛承遠的不忍,否則就憑借濮陽歷淵那番作為,按著公良飛郇的脾氣,一旦俘獲就是將他千刀萬剮了也在情理之中。公良飛郇速閱一通手中的奏報,抬起頭又望著遠處的玉濤山皺眉不語。明日就是潰壩的時間了,而薛承遠到底做出了怎樣的抉擇?三日為限,潰壩之前若是他手下的人馬不能將靈虛觀清查,致使有人遺漏,那麼隨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