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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還是不忍心,我對他說:“對不起,可我真的不能這么給你錯誤的信息……”“噓,”他伸出手指按住我的唇,溫柔地說:“寶貝,先別急著否認,你閉上眼。”我閉上眼,一個糯濕的唇軟軟地貼上我的臉頰,他低聲問:“這樣你討厭嗎?”“我不討厭,但問題是……”他繼續往下吻,沿著鼻端,唇邊,仔細描摹我的唇線形狀,最后歸結于一個火熱的長吻,等他放開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了,他啞聲問我:“這樣,你真的討厭嗎?”我睜開眼,近距離觀察他的眼睛,那雙眼睛深邃如井,在第一次見面時,便以黝黑明亮的瞳仁令我印象深刻。此刻,這雙眼睛滿溢溫柔,水光蕩漾,幾乎要將人的心神吸引入內,捕獲入內,我心里一陣激蕩,張開嘴,卻發現,那些堅定不移的拒絕話語,此刻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也許,有個人愛著你,真的要比你長時間透支心力去愛一個人,好上太多。更何況,這個對象,你挑不出哪里不好,他還與你的過往,沒有任何關系。但是,在這瞬間,我卻忽然想起夏兆柏的臉,那張我曾經痛恨的傲慢臉孔上,曾經也奇跡般地出現類似的柔情、痛苦和黯然神傷。陳成涵微笑起來,猶如和風拂柳,他見好就收,摸摸我的臉頰,說:“好了,回去吧。”我們一路無語,穿過走廊,進入住院大樓。我偶然抬頭,忽然之間,看到服務總臺那里一抹熟悉的身影,仍然是一襲火紅衣裝,仍然人比花嬌,卻是我上一世的未婚妻薩琳娜。她這里干嘛?我心中一怮,便是對她再寬容,但在得知她競拍項鏈的真相后,已經不想再與她碰面。我仰頭對陳成涵說:“避開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我不想她看到我。”陳成涵想必有些疑慮,但立即調轉輪椅的方向,向另一個電梯口走去。卻在此時,有人大踏步上前,一把攔住我們,我抬頭一看,竟然是一身醫生白袍的林俊清,一張俊臉青白如鬼,但盯著我看的眼神卻炙熱嘲諷,他冷冷一笑,偏著頭說:“簡先生,又見面了。怎么每次見你,身邊的男伴都不一樣。”這孩子又在故意找茬,我心里嘆了口氣,還未說話,卻聽陳成涵帶笑的聲音說:“醫生先生,很高興又遇見你,怎么每次見你,你都是孤身一人。”林俊清的笑臉驟然變僵,惡狠狠地盯著我,說:“我有話想對你說。”“抱歉,我們簡簡,沒有想聽的意愿。”陳成涵有禮地回絕了他,推著我說:“麻煩讓一下,謝謝。”“你不想知道夏兆柏為什么這幾日不見了嗎?你不想知道,他對你身邊這位新歡,啊,我說錯了,你不想知道,他對你新釣上的這位陳三少爺,要做什么嗎?”我心中一震,抬頭說:“Simon,停一下。”“不用理會他,”陳成涵附耳對我說:“據我所知,夏兆柏先生對這個人唯恐避之不及,他真要做什么,這個人絕對不可能知道。”“可是……”一種說不出的憂慮籠罩了我。“別擔心,夏兆柏是個優秀的商人,他的思維,不是那位醫生能理解的。”他說的有理,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但夏兆柏如此驟然消失在我視線之外,確實猶如隱患一般,令人不安。若以他的性格,因為無法得到簡逸而遷怒于陳成涵,那陳成涵何其無辜?我心中大驚,按住輪椅,說:“等一下。”陳成涵急道:“簡簡別鬧。”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一個被我如此明顯忽略的現實:為什么夏兆柏不在這里,為什么陳成涵卻有空,天天在這里?我自己調轉輪椅,淡淡地說:“Simon,麻煩你回避下,我跟林先生有話要說。”林俊清臉上掛著一絲玩味的得意笑容,對陳成涵做了個請讓開的手勢。陳成涵無奈地看看我,說:“半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我不走遠,我在一旁看著。”林俊清冷哼一聲:“隨便。”他走過來,推著我的輪椅,往一旁角落里的鐵皮凳子走去。這一日陽光很充沛,透過磚塊般的玻璃裝飾墻,在地面上投下各式斑駁的影子。俊清的臉在陽光下,仿佛要隨著光線融化一般。很久以前,我也曾經這樣,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長時間地看他,仿佛只要看著他,就能將自己與世界隔絕開來,就能尋找到安逸寧靜。“為什么,你要這么看我?”他忽然問。我猛然驚醒,掩飾一樣說:“我不覺得看你有什么問題。”“你的眼神,”他咬著嘴唇,皺眉說:“你的眼神,如果不是我清醒,幾乎要以為是,另一個人。”“林醫師相貌出眾,引人注目也是正常。”我清咳了一聲。他苦澀一笑,轉過頭,看著窗外,說:“很久以前,在我小時候,有個人總這么看我,照顧我,非常溫柔細心,就像天使一樣。”我心里一陣刺痛,轉移話題說:“那個,聽起來您有幸福的童年,但您找我來,是為了說這些嗎?”“你的眼神很像他。”林俊清幽幽地說:“現在我明白,為什么阿柏別的人不要,卻只要你了。”“那是他的事。”我淡淡打斷他:“林醫師,請切入正題吧。”林俊清轉過頭來看著我,目光復雜沉痛,忽然古怪一笑,說:“我很討厭你。”我撇過頭,苦笑說:“你倒直接,那么,我該說我很榮幸嗎?”“你不問我,我討厭你什么?”“不需要。”我看著他,溫言說:“只有愛你的人,才會因為你的討厭而受傷。但對其他人來說,你的情緒如何,愛憎怎么樣,其實并不重要。”他退了一步,喃喃地問:“愛我的人,如果被我討厭,很痛苦嗎?”“很痛苦。”我緩緩地說:“就像被刀凌遲一樣,一天割一刀,舊傷還沒好,又添上新的,心里永遠血rou模糊,痛不欲生。”我長嘆一聲,說:“所以,如果有人愛你,就算你討厭他,也別,把事情做得太絕……”他古里古怪地笑了起來,臉色青白如鬼,點頭說:“原來如此,我果然,是遭到報應了。”“你,”我心里涌起一陣憐憫,忍不住柔聲問:“現在,你睡眠狀況怎樣?”“還好。”他飛快揚起頭,說:“只要不閑著,每天累到想吐,晚上就能睡著。”我不知說什么,只看著他,片刻之后,說:“你剛剛說,夏兆柏在做什么?”“還能做什么?”他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