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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切我都給你安排好了。這一輩子,你只要好好生活,快樂無憂就行。不要拒絕我的好意,好嗎?”我不知道說什么,這樣的夏兆柏太過溫情,溫情到宛若脈脈春水,即便其中蘊含著跋扈專橫,但在這一刻,也讓那溫情中流淌著的淡淡憂傷所沖散。我們一起經歷過那么多的事,經歷與經歷重疊在一起,記憶與記憶又能相互彌合,我忽然感到,那些原本的恨意和隔閡,竟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濃厚深重,竟然也能在霎時間漸漸消散。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熟悉之人的由衷感嘆。是啊,我們都經歷過生死,都知道什么是朝不保夕,都沒有安全感,我們除去那些糾葛、仇恨、愛與不愛的羈勒、罪與救贖的原宥,我們其實,還曾經是朋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人,是彼此久到你已經無法忽略的熟人。對著這樣一個熟人,我原本準備好說的話,那些嚴詞拒絕,那些彰顯自我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他目光柔柔地看著我,眼中竟然有隱忍和祈求。這一刻,我知道,他心里在怕,他實在怕我再說出“我跟你什么關系,我不用你瞎cao心”之類的話。他實在怕我拒絕,他夏兆柏,也并非神人,他也會疼,會受傷,他將心底柔軟的部分展現給我,他祈求我,至少在這一刻,不要那么沒有顧慮地傷害。“他也許,沒有我們看到的那么刀槍不入。”黎笙的話驟然間閃現在我腦海,我嘆了口氣,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什么之前,卻已經埋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夏兆柏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輕輕地親吻我的臉頰,輾轉著觸及我的唇,只蜻蜓水,隨后把我抱緊,埋頭在我的肩膀處微微喘息,我閉上眼,又睜開,夏兆柏身上的熱量,那克制和壓抑清晰傳達給我。我又嘆了一口氣,推推他:“你說的那掛東西開始拍了。”夏兆柏迅速起來,與我一道注視熒屏。那掛翡翠項鏈,在黑色鵝絨襯托下,在射燈光線的照射下璀璨瑩潤,不可方物。它一出現,便吸引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而拍賣價格,也從三百萬一路飆升,我看見坐在前排的俊清和薩琳娜相互競拍,俊清臉上雖然云淡風輕,但那舉牌的手,卻分明青筋凸起。在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聳肩,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從小他若是緊張便會如此。蹙眉看著兩人,一掛項鏈會引來夏兆柏的注意本就在意料之中,但俊清和薩琳娜卻是為何?他二人雖然現在也算有錢人,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對陳成涵樣的世家子弟都不是件小事,何況對他們二人?這掛翡翠項鏈就么重要?重要到為它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大概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夏兆柏輕笑道:“原來,林醫師出手么闊綽,莫非當年林氏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資產,偷偷轉到他名下了?”我轉頭看他,夏兆柏微笑說:“有也不奇怪,依著林俊清的本性,恐怕世東在的時候,他就開始偷偷給自己弄錢。”我心里微微酸痛,半響才說:“這個,林先生,以前很疼愛這個堂弟,要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又何必……”“你不懂。”夏兆柏說:“自己的錢和世東給的錢是兩回事。”他盯著屏幕,忽然一笑,說:“有趣,有人在跟他們搶。”我抬起頭,果然,大廳內有專職的代理人頻頻舉牌,與他們二人一道競拍,翡翠項鏈的價格已經飆升至八百萬,這個價位,薩琳娜已經難以維持風雅姿態,惡狠狠地如同被人激怒的母老虎一般。林俊清也無法再風輕云淡,一臉鐵青,卻猶如賭徒一樣目光瘋狂專注。我皺了眉頭,我的本意可不是為了將這兩人弄到破產。我轉頭看看夏兆柏,問:“你不買?”“你沒說要不要啊。”夏兆柏淡笑著說:“你如果要,我才買。”我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只能繼續盯著屏幕,那個神秘的競拍者已經將價格抬到九百萬,薩琳娜咒罵一句,憤憤然舉起牌子,大聲道:“一千萬!”大廳內全場嘩然,我大惑不解,說:“薩琳娜瘋了?就算喜歡這個東西,也犯不著啊。”“這有什么奇怪的,”夏兆柏摸摸領結,笑著說:“她想當林家媳婦想瘋了,可沒那個福氣,現在把個信物拍回去,沒事哄自個玩也好。”我心下大驚,脫口而出:“不可能,她和林世東不是……”“不是情侶關系?”夏兆柏笑了起來:“那是林世東一廂情愿的想法,人家女孩子到底怎么想,那是另一回事。”我思緒紛亂,在這個時候,卻忽然想起薩琳娜雖然出身名家,可家道早已中落,當年是一股潑辣精明被林夫人相中,才與林世東訂婚。可林家破產,她一個女孩子,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短短幾年,家底殷實到可以一擲千金的地步。若是只為當年那么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那么一段荒唐的關系,硬要拍下這件貴重首飾,實在沒有必要,更何況這個首飾,還是我拋出的誘餌。剎那之間,我主意已定,轉過頭對夏兆柏說:“我不想看他們買到這個東西。”“好。”夏兆柏溫柔一笑,又微微嘆氣,嘀咕說:“你啊,還是心軟。”我不怎么聽清,反問一句:“什么?”“沒什么,我終歸如所愿就是。”他轉過身,拿了對話機,打開說:“給我競拍那掛項鏈,對,不管多少錢。”夏兆柏出手,那些人自然不能與之匹敵,再加上他雇傭的代理人頗有競拍經驗和技巧,不一會,就以一千八百萬的高價將掛項鏈拍了下來。在一錘定音之后,夏兆柏躊躇滿志地笑了起來,端起酒杯碰碰我的可可杯,笑說:“恭喜你。”“不,是恭喜你。”我低頭喝了口杯里的東西,說:“你是項鏈的主人,不是我。”“那是為你買的。”夏兆柏看著我,目光深沉:“別拒絕我,這個東西,我非送你不可。”我不想再跟他多說,正好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起,我道了歉,走出房間接聽,卻原來是陳成涵。“簡簡,很抱歉,我沒競拍到那掛項鏈,不過,總算為你爭取到一個更好的價錢。”我笑了,說:“別這么說,我你很感謝所做的一切。”“那你現在在哪?我想見你。我們去慶祝一下小簡簡也成了千萬富翁。”“不了,我,”我想了下,說:“我有事,改天吧。”陳成涵在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那好吧。過兩天我給你過數,扣除稅金和拍賣行的費用,這些你都知道的吧?”“知道。”我說:“謝謝。”“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