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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回到病房時,杰西卡見我又一副厭倦模樣,忍不住一頓斥罵,卻輕手輕腳,將我安置病床之上。帶一切安靜下來,我睜開眼,卻見陳成涵仍坐在床頭,一張俊臉上滿是溫柔神色。我微微一笑,問:“怎么還不回去?”“今晚無事,我再陪陪你?!?/br>“陳三公子竟然會無晚間節目,這該是本港名媛的幸事抑或不幸?”“能陪著你,是我的幸事?!彼粗?,目光深邃溫存。“不要講這樣的話,”我搖頭笑笑:“Simon,你的恭維話,應該區分對象?!?/br>“不是恭維,”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終于伸出手幫我掖掖被角,笑說:“算了,你乖乖睡吧,以后再說?!?/br>“Simon,”我正色看他:“你沒有好奇的嗎?”“好奇?”他溫柔地笑了,說:“對你嗎?當然有。相信我,我恨不得了解你的一切。”他頓了頓,說:“可是,你有自己的隱私,我不認為,我的好奇,可以侵犯到你的隱私?!?/br>真是善解人意的好人,我笑了。“不過,如果你愿意聽,我希望講點我知道的事?!彼t疑了一下,說。“說吧?!蔽椅⑽㈤]上眼,低聲應答。“剛剛那個醫生,其實我認識的。”我呵呵低笑,當然知道你認識,本港才多大,商界社交圈來來回回就那些臉孔,想不撞見都難。“我,其實是你上次去的酒店的老板。”他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想故意瞞著你,只是,我一直都沒機會說?!?/br>“是嗎?”我睜開眼,淡淡地說:“我么,其實是生活在華富村政府公屋中單親家庭的小孩。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一直沒機會說?!?/br>他笑了起來:“這么講,我們扯平了?”“是啊,扯平了。”我微微一笑。他看著我,說:“兩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剛好來港島,受邀去參加某個Party,看見了,剛剛那個林先生。他似乎,在那個圈子里頗受歡迎。”他想了想,補充說:“我參加的那個Party,是一個同志Party?!?/br>我心頭一震,繼而緩緩放松,壓抑著心情,說:“林醫師長得好,受歡迎,也很正常?!?/br>“不是的,那種歡迎,是與性有關。”他嘆了口氣,摸摸我的頭,說:“我覺得,對你這樣純潔的小孩講這些,真是有罪惡感?!?/br>“他,濫交?”我困難地問。“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位林醫師,身邊情人很多。”陳成涵搖搖頭說:“他喝酒很兇,喝醉了就又哭又笑,玩得很瘋狂。我很奇怪他的那些情人,卻沒一個去阻止他,后來才聽人說,他失眠很嚴重,要靠著某種方式,才能勉強入睡?!?/br>“哪種方式?”我問。“性和酒精?!彼粗?,緩緩地說。第23章性和酒精,他就是這樣糟蹋自己。為什么?難道我還得還不夠嗎?他懷疑我的用心,千方百計設計除掉我,我如他所愿了,為什么他反而不滿足了?還是說,到頭來,他忽然覺得我這個堂哥還是有點好處,心里,開始愧疚了?無論哪一樣,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我閉上眼,一種淡淡的悲哀,如霧氣一般,慢慢籠罩上來。我不是圣人,對俊清的做法,這三年來,我每每想起,不是沒有怨恨,但更多的,卻是對他所帶來那種傷害的畏懼和回避。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有生之年,我再不愿嘗第二回。今天,在終于能夠直面他的那一刻,我忽然領悟到,我逃避的,其實并不是林俊清這個人,而是因為愛著這個人,所附帶而來的壓抑和痛苦。我所畏懼的,其實不是林俊清會對我怎么樣,而是害怕回顧那種被所愛之人背叛唾棄的傷痛無奈。而除去這一切,林俊清宛如被剝奪了頭頂的神性光環,現出了他原本的,普通人的質地。我意識到,我當年所愛的孩子,原來不過也是個普通人。他的一切,原來也不是那么獨一無二,具備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之美。他確實長得很好,可是,那也只是千萬個長相不俗的男女之中的一個,他確實很出色,但,比他出色的人,我前世今生,不知看過多少。所有極端的愛恨,在瞬間,竟然得以消弭。這就是,我的救贖嗎?病房內一片寂靜,陳成涵始終握著我的手,一言不發。他的手很暖,手指有些軟,摸上去,是一派養尊處優的光滑。這一次,我沒有掙脫,說實話,我對這種程度的親昵并不想抗拒,至少,現在這一刻不想。在我獨自一人回想與林俊清那一世糾結,我需要有人陪在身邊,注視我,然后聰明地保持沉默。陳成涵很恰到好處地做到這點,在某種程度上,我喜歡他,便是因為,有些行為方式,我們受過類似的教育,比較能達成默契。不像夏兆柏,夏兆柏的手雖然暖,也有力得多,但,卻令我禁不住會戰栗,禁不住想要掙脫。我嘆了口氣,怎么又想起夏兆柏。我緩緩轉過頭,看著陳成涵,問:“為什么跟我講這些?”他微笑著,摩挲著我的手指,說:“我不希望你不開心。”“告訴我,罵我的人其實是個可憐蟲,能讓我心情愉快?”我嘆了口氣,說:“不,這只會讓我更加難過?!?/br>“難過什么?”他溫柔地低聲問:“簡簡,生活當中,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這是上帝關于公平的定義??晌蚁胝f的是,那個林醫師,可能,有很深重的心理負擔,他出身很好,就算是家族企業破產,我聽說,他從他去世的堂兄那里,也繼承了不少錢。不是因為什么事,他不會,這么對待自己。即便是剛剛,我注意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挑釁,其實更像一種情緒失控。”他略停了停,小心翼翼地說:“我想,可能是你,不經意中,踩到了他的底線?!?/br>我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像遷怒于我。”陳成涵躊躇著問:“他,提到的夏先生,是夏氏的夏兆柏總裁?”“是。”我點點頭:“我的住院費,是夏先生付的?!?/br>他不再開口,雖然目光炯炯地看我,卻始終保持,不跨越隱私的一步。我笑了,說:“我與夏兆柏先生,確實有某種關聯?!蔽蚁肓讼?,解釋說:“我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去世了。我們一起寄托哀思,于是,便變得有點熟悉。他見我身體不好,幫我聯系醫院,可能當是做善事吧?!?/br>陳成涵挑了眉毛,明顯不信,卻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