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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放下碗筷說:“媽咪,我吃飽了,夏先生,你慢用。”“怎么吃這一點點就飽了?”簡師奶看著我:“胃口不好?”我怎好說看著夏兆柏吃不下飯,匆忙間隨口應說:“天要下雨,我骨痛。”簡師奶立即放下筷子,擔憂地說:“藥酒在壁柜里,阿媽給你拿來擦擦先。”“怎么年紀小小,還會骨痛?”夏兆柏看著我,緩緩地問。“夏先生,你不知道,仔仔出過車禍的,唉,都是我這個作媽的沒用,讓孩子受了那么多苦……”簡師奶一面講,一面快手快腳,進房間壁柜里拿了藥酒,說:“去房里自己搽,好不好?”“哦。”我接過去,又朝夏兆柏冷淡點了點頭,回自己房間,順手關了門。其實,我關節(jié)骨痛,并非不能忍耐,只是看著夏兆柏,實在心情起伏甚大。窗外不知何時,又飄起細雨,雨點打落玻璃窗上,拖下一道道無望的水痕,我心煩意亂地看了一會,又察覺客廳不知何時,說話動靜又小了下去。我了解夏兆柏,他此刻正扮演一個有良心又親民的富商形象,當不會對簡師奶如何,怕的是他以后處處以此掣肘于我,我又該怎么辦?難道真的將他的裸照放上網(wǎng)路,公諸于世?夏兆柏那種人,被威脅已是極限,若真的惹怒他,那樣才無異于自尋死路。我長嘆一聲,遇上此人,我從來便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進退維谷,無法可想。我倒在床上,又覺頭昏目眩,夏兆柏真是他媽的克星,見到他,林世東的靈魂會恐懼,簡逸的身體也會恐懼。我閉上眼,忽聽門上輕輕被扣幾下,夏兆柏的聲音傳來:“逸仔,你怎樣?好點沒?簡太太說你明年考大學,我想進來聽聽你的意向,看到時候能幫什么。”“不用不用!”我吼出聲,順手抓了一物朝門摔去。卻在此時,門恰好打開,夏兆柏眼見一物飛來,迅速一側,那東西哐當一聲跌落在地,摔個粉碎,我猛然驚醒,那是我日常喝水一只瓷杯,怎么能拿來砸人?尤其是,砸的是夏兆柏。第17章我跳了起來,多年的教養(yǎng)令我脫口而出:“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沒事吧?有沒有弄傷?”夏兆柏定定地看著我,目光由陰沉逐漸轉為柔和,最后慢慢微笑了,搖頭嘆氣說:“第二次了。”我吶吶地轉過頭,說:“沒傷到的話,請出去,謝謝。”“你第二次襲擊我,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夏兆柏口氣平淡地說,大踏步進來,我的房間實在太窄,他人高馬大,頓時占據(jù)不少空間,那壓迫感隨即而來,我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說:“你,你要干嘛……”“坐下!”他簡單命令。“夏先生,我不想爭執(zhí)”我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外面的簡師奶聽見,說:“也不想襲擊你,我不想我媽有什么誤會。”“放心,她約了人,現(xiàn)在出去打麻將了。”夏兆柏淡淡地說,“她拜托我,來聽聽你的志向之類,據(jù)說,你想讀歷史?”我難以置信,他到底是如何取信簡師奶,讓她覺得他就是個關心民間疾苦,真心愿意幫助我們的好人?甚至于,我都能揣測到簡師奶的心思,她那樣單純的女人一定覺得這是個機會,夏兆柏在本港呼風喚雨,若我真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只怕日后能謀個好點的前程?我扶額嘆息,坐了下來,夏兆柏是商人,我也曾經(jīng)是商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坐下來談判,看看能將事情如何解決。我睜開眼,指指我的床說:“我們談談吧。不好意思,只有一把椅子,你坐床,我不介意。”夏兆柏卻不答話,直直走了過來,在我面前坐下,我大惑不解,卻見他俯身曲起我一條腿,放到他膝蓋上,我大駭,竭力收回,卻被他牢牢按住,我口不擇言,掙扎著叫道:“你,你說了今日什么都不做!”“你以為我要做什么?”夏兆柏好笑地看著我:“放松點,這點誠信我會講,我給你搽藥酒。”“不用……”“那或者我不跟你談,我跟簡太太談談?”他淡淡瞥了我一眼,說:“比如她兒子蓄意傷人,拍我的不雅照片勒索,或者更遠一點,在我宅子里偷東西又連夜?jié)撎樱俊?/br>“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氣得發(fā)抖:“我媽肯定會信我的!”“是啊,她當然會信你,只是她肯定會因此擔心,來求我放過你,不要將你交個警察,你想看到她來求我?”我咬著嘴唇,恨恨地看著他,半響,一寸寸放松了擱在他膝蓋上的腿,他說得對,我怎么舍得讓簡師奶去求這個混蛋?怎么舍得,我今世的母親,去向我前世的仇人低頭?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輕輕挽起我的褲腳,露出半截小腿,晶瑩剔透的肌膚上,一道常常的疤痕如蜈蚣一般猙獰扭曲,份外醒目。他的手掌握了上去,溫度炙熱,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從上而下,由輕而重慢慢摩挲按摩。一股熱流涌了上來,夾雜著酥麻、疼痛、憤怒和無奈,我扭過頭去,自欺欺人地想,就當這腿不是自己的,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吧。片刻之后,他停了下來,輕聲問:“疼嗎?”我此時方覺得,腿上一片火辣辣地疼痛,我咬牙不答,忽然,腿上被澆上一陣冰涼,他將半瓶藥酒,澆了下來,我嗤了一聲,本能一縮,他猛地一抓,手勁奇大,使勁搓揉拍打,我受不住,終于悶哼出聲。“疼也忍著。”夏兆柏冷聲說,頭也不抬,繼續(xù)揉我的腿,待那陣火辣辣的痛感伴隨著血脈通暢的暖意出現(xiàn),他方住了手,可手掌仍然慰貼在我的小腿處,陣陣暖意仿佛直達心底,他微微笑了,柔聲問:“好點沒,痛得可好些?”我驚詫地看著他,忽然想起,我一見他便只顧著怕他要怎么報復我,報復我的家人,卻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那就是,夏兆柏今時今日,怎么樣也算一個富豪,收拾我這樣的人,比捏死一個螞蟻還容易,又何須屈尊降貴,蒞臨這里?便是要施恩,可也無需親自到來,還與我們一道吃飯,還為我,搽藥酒?他難道不該將我抓起來,交由手下痛扁一頓,或是讓簡媽找不到工作,或是害我們流離失所,才更符合他的一向做法的嗎?還是說,他此刻施恩的背后,隱藏更為陰險的用心?畢竟,誰會閑著沒事,為一個即將失業(yè)的女人提供適合她的工作?會放著家里高薪聘請的廚師不用,來我們這,吃一頓上不了臺面的家常便飯?會為一個數(shù)度忤逆他的少年搓揉傷腿,然后還暗示有一個基金,可以幫助他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