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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溫柔,帶著些許迷離之色。“殿下,不必了。蘇凌身為俘虜,受到怎樣的待遇都屬應該,不勞殿下掛心。何況這么些年,蘇凌已經習慣于牛羊馬匹相處,不覺得有什么不好。”東宮各院都是宇文熠的妃妾所居,他要自己搬去,擺明便是要自己做他的男妾,蘇凌當然萬萬不會答應。蘇凌的反應早在預料之中,宇文熠并不理睬他,只叫過侯在門外的貼身內侍:“明日蘇公子要搬去芷竹苑,你立刻著人把芷竹苑收拾出來,選些機靈的人侍候著,記得多安排些護衛。還有,護衛馬上就調過來,給我時時看著,免得出什么意外。你別看他現在這副樣子,當年可是橫刀立馬,震懾敵膽的大將軍。”說罷起身便要出門,剛走到門邊,忽聽蘇凌在背后道:“一對禽獸。”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且拉得很長,令人想聽不到都難。“你說什么?”宇文熠停下真轉過臉,見蘇凌用左臂支撐著身體,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我說你和你爹是一對禽獸父子。”蘇凌揚起下巴,一字一頓。蘇凌向來識時務,無論宇文熠如何折磨捉弄從不反抗挑釁,只因他明白,反抗除了增加對方折磨自己的快感、加大對自己的傷害以外,毫無意義。而此時,他居然口出如此惡言。宇文熠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個大概,冷笑道:“蘇將軍不必提醒本太子你被我父皇玩過,他老人家是不會在意本太子玩個他不要了的男人的。如果你是想逼我殺了你,那就大錯特錯了,我不會殺你,芷竹苑空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新人入住,本太子不但不會殺你,還要好好寵愛你才是。”轉向自己的貼身內侍:“再加派一倍的侍衛,把他看牢了。”說罷對著蘇凌又是一笑:“你就好好養病,安安心心做你的蘇公子吧!”宇文熠剛離去,便有兩名侍衛進得屋來,一左一右立在床前。蘇凌見宇文熠防得如此嚴密,心知斷難幸免,不由萬悲愴,盯著帳頂發呆,直到半個時辰之后,陸醫官過來給他換藥時也一動不動。十一第二天下午,宇文熠的貼身內侍便帶上一群人過來。“奴才羅春,奉太子之命來請蘇公子移居芷竹苑。”羅春躬著身子,異常的恭敬客氣。雖然他不明白眼前這個毀了容的殘廢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迷惑了太子,但他畢竟是奴才,只要是太子喜歡的人,他便不能得罪。蘇凌閉著眼,似乎什么都沒聽見。羅春站了片刻,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蘇凌依舊不理。“哎呦,公子爺,奴才不過奉命跑腿的,您就別為難奴才了。”見蘇凌還是不理睬,只好叫進兩名侍衛,想將蘇凌抬到自己帶來的輪椅上。感受到自己被抬起,蘇凌猛地一掙,侍衛措不及防,手上松開,蘇凌又重重摔回床上:“不必了,我自己來。”說著艱難坐起來,環視四周。見自己的假腿被放在墻角,便作勢欲下床爬過去取。羅春飛快地給身邊的侍衛丟了個眼色,那侍衛立刻過去取了假腿走出屋子。蘇凌側眼瞄向羅春,目光冰冷。羅春趕緊賠笑:“公子息怒,是太子殿下發了話,叫公子以后再不許用假腿,并親自賜下了輪椅。公子請看,這輪椅可是當今名師莫巨子親手所造,用的是最上等的檀木,太子殿下對公子可真是寵愛萬分,公子好福氣。”羅春說著,臉上盡是向往之色。蘇凌只覺得無比厭惡,將頭轉向一邊。羅春趕緊指揮侍衛將他抱上輪椅,親自推著來到了芷竹苑。芷竹苑位于東宮的西北角,房前屋后果然都種滿了香草翠竹,微風襲來,但覺竹影搖風,香氣沁人。苑分為內外兩進,外面是宮女太監們的居所,里面自然是蘇凌的住所,有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兩間宮女宦官們執夜的小房間。羅春對宇文熠的心思十分清楚,在宮室的布置和宮人的配置上都比照了宇文熠的其他側妃的標準,而防護的侍衛則是側妃們的數倍之多,將蘇凌監視得密不透風。蘇凌搬進芷竹苑的第三天,宇文熠便過來了一趟,在臥室里轉了一圈,坐在那寬大柔軟的床上彈了幾下,口中不住贊賞羅春會辦事,毫不掩飾語氣中的yin邪之意。蘇凌把輪椅搖到窗戶邊,專注望著滿庭空翠,恰似身邊沒有宇文熠這個人。宇文熠也不在意,向醫官問了問蘇凌的病情,便轉身離去。其后每隔幾日,宇文熠便會過來看望。說是看望,其實每次都迫不及待地向醫官詢問著蘇凌的康復情況,見他去掉了頭上的紗布,露出白玉般光潔的額頭,眼神里的欲望越發熾熱,似要將蘇凌生吞活剝了一般。蘇凌看到他那模樣,知道他在強自忍耐,自己一旦痊愈勢必難逃毒手,心中便如同長滿了尖刺,壓上了巨石,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若宇文熠再侵犯自己,即便拼著一死也斷斷不能讓他得手。死么?蘇凌一陣慘笑。若是要死早在十年前自己就該死去,那樣的話便可少經歷這許多的凌辱和痛苦。但那時自己卻不能死,不僅僅是因為宇文縱橫防范得嚴,更因為自己的責任和承諾。正是由于這承諾,自己才在身遭奇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后還能茍且偷生。太久了!多少年來,那承諾一直被自己銘刻在心上,即使后來發現它是那么的虛無縹緲,甚至不過是浚睿和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也從未忘卻。終歸是不能實現的了,那又何必再去遭人凌辱?蘇凌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知漸。這個孩子剛剛會走路便被送到大燕做質子,宇文縱橫對待肖知漸一向刻薄,將他和奶娘劉嫂丟在城邊的一處破屋里,除了最基本的溫飽什么都不予供給。劉嫂不識字,卻也知道大夏的皇長子無論如何也要讀書,得知蘇凌在北苑廄做官奴,便趁著他在外放羊時偷偷找到他,兩人一商量,決定蘇凌盡可能找機會到指定的地方去放羊,而劉嫂便悄悄帶上肖知漸去找蘇凌教他讀書。開初的時候是啟蒙,必須親自教授,自然異常艱難,好在李來順可憐他們,假做不知不說還故意派蘇凌整日在外,偶爾有人問起也擔待了些,這才勉勉強強應付過去。后來肖知漸大點,認識字了,蘇凌便將文章默下來,做了批注讓先讀,自己再找時間指點。但自從蘇凌進了東宮,便和肖知漸斷了消息,不知上次給他的書讀完沒。想到這里,蘇凌又是一陣心痛。可憐的孩子,那么年幼就要肩負起國家重任,若自己一走,甚至連個教他讀書的人都沒有了。十二無論如何不愿,蘇凌的傷勢還是一天天好轉。陸醫官每日按時前來診治,細致周到。這一日取下夾板,將右臂用紗布密密實實地裹上,口中不忘叮囑:“傷筋動骨一百天,公子這臂傷才過了七十余日,眼下夾板是可以取了,手還是不要亂動的好,總需過了百日。公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