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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透露出些許疲憊。“恩,我已經到家了。”簡映不知為何又隱隱有些不安。對方沉默了半晌才又開口:“其實,你爸住院了,你不要急,我……”簡映突然覺得信號那頭劉靖絮絮叨叨說話的聲音忽遠忽近聽得不那么真切起來。簡映一時間有些懵。比在機場偶遇江沉弋還要不知所措。印象里他爸一直以來身體都很好,怎么會突然就生病住院了呢?他看著父親擺在床頭柜上他高中復讀那年兩人在校門口的合照,中年的男子兩鬢微白,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堆疊起密密的皺紋。原來他爸早就不再年輕了,不再是那個他小時候可以騎在脖子上還跑得飛快的超人。可他卻還是不懂事,叛逆期的時候為了掩飾心中的孤獨盡給他爸惹麻煩,還一直揚言要當“惡少”。他以前只覺得父親嚴厲,沒有意識到他那時候明明每天在公司忙得腳不沾地,卻還是每個晚上都堅持十點之前回家監督他寫作業復習意味著什么。他永遠看不到自己所得到的,所以才總覺得自己在失去。簡映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在哪家醫院?我現在趕過去。”“已經轉到郊區的療養院了,這個時間你不好打車,我派人去接你。”“好的。……辛苦你了,劉叔,還有,謝謝你一直以來照顧我爸。”電話那頭在此傳來一陣沉默,只是再開口的時候傳來的語調輕快了很多:“呵,你小子,說什么見外的話呢……”等他坐著劉靖安排來的車到北郊的時候已經近六點了,然而畢竟夏天日長,此刻天也還沒完全黑下來。郊外遠處枯黃的草和天際紅黃的云霞恰到好處的連接,暖風和煦,簡映覺得自己心里竟也放松了不少。劉靖一身西裝站在住院樓的門口等著他,神色是意料之中的疲憊。可以想到他爸住院,作為董事特助,劉靖這幾日肯定是公司醫院兩邊在跑。簡映一下車他便迎了上來,神色中終于升起幾分欣喜。簡映禮貌地叫了聲:“劉叔。”劉靖欣慰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著肯定道:“長大了,也精神了。”當年總是逃學讓他找回家的男生如今經過五年軍校的磨礪,也終于退去了年少的青澀與不成熟,長成了有男子氣概的青年。簡映見到劉靖顯然也想到了過去自己的那些荒唐事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還沒長長的短簇平頭。“劉叔,我爸怎么會突然就住院了?現在怎么樣了?”“你爸工作太累了,前幾天有個項目談合資,你爸就和幾個董事幾乎熬了幾個通宵,結束之后體力不支就昏倒了。結果送醫院之后檢查出來肝臟旁邊長了顆腫瘤,還好是良性的,過幾天等身體調養的好一些就手術。”“什么合資需要董事長親自熬通宵?劉叔,我們家公司不會出什么問題了吧?”“瞎說什么呢!只是關系到上市的問題,所以董事想要多留心一點——不過既然你現在回來了,也是時候讓你接觸一下公司的事情了——你爸應該也有這個意思,等下你爸要是囑咐你什么事情,你要好好考慮。畢竟你爸現在年紀也大了,能指望的也只有你這個兒子了。”“劉叔,我爸和江姨……”“既然你回過家了,應該也發現了,你爸本來就想等你回來告訴你,沒想到……”簡映咬了咬牙。兩人很快走到了簡父所在的病房外。“進去吧,和你爸好好聊聊。”劉靖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轉身坐在了病房外面的長椅上,默默的從西裝內袋里摸出了一根煙。簡映看了眼劉靖憔悴的臉和眼瞼下青色的黑眼圈,沉默片刻,抬手象征性敲了兩下面前雪白的門便徑直打了開來。“爸……”坐在床上戴著老花鏡看手中厚厚一沓文件的中年男人聞聲抬起頭來。應該是劉靖提前告知過了,所以簡父對他的到來并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見到幾年未見的兒子,男人竟露出了難得的慈父笑容,這讓習慣了對方嚴肅面孔的簡映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不怎么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簡映拉了一張旁邊的凳子坐到父親床邊。兩人家常般閑聊了幾句,默契地誰也沒率先提到為什么離婚或是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回家的話題,氣氛難得的融洽。與父親這么閑適的聊天,這是以前的簡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直到簡父將原本鋪散在床單上的紙張整理起來放到一份黑色的文件夾里遞給他。那雙老花鏡片的后面眼神又恢復了面對他公司幾千員工時的嚴肅。“……”回程是劉靖親自開車送他。將手肘撐在窗檔上,簡映單手托腮看著路邊急速而退的夜色。膝上放著剛才簡父交給他的文件夾。男人修長的手指放在其上,無意識的摩挲。劉靖開著車從后視鏡里看了男人一眼,開口道:“你回來這兩天先調整一下,下周開始到公司里,你爸雖然給你安排了副總監的職務,但總歸是剛接手,什么東西都要從頭學起。到時候跟在那些主管后面多看著點,別耍少爺脾氣。”男人出神的看著不知道是車窗上自己的倒影還是透過窗子在看什么,聽了他的話只是低聲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對方還是不放心,分神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空降到公司,要是公司里有什么人說閑話,你就忍忍,事后告訴我就好,別當面和別人鬧不愉快。”“……恩。”簡映知道劉靖說這些都是為他好,對著車窗里認真開車的男人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我現在有分寸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沉不住氣的。您放心吧。”劉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我知道了。”簡映擦著頭發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恰巧放在桌上的手機提示收到消息。亮起的屏幕上,發送過來的短信內容因為簡短而一覽無余;而加深的發送者姓名赫然是:江沉弋歡迎回來。呵,連不看的選擇都沒給他,簡映在心里冷笑了聲,將毛巾掛在脖子上,隨手便將手機扔在了床上。而后拉出經年未用的書桌前的轉椅,點亮了臺燈,開始看起了他爸給他的那沓文件。埋進被子里的手機因為無人受理,在明亮幾秒之后瞬間暗了下來。既無瓜葛。故人,從今以后,只在舊時光里便好。重回故地,再遇故人(三)接觸公司事務的的第一天,簡映就發現了他原本以為的什么“再無瓜葛”又變成了個笑話。也不知道他爸怎么想的,現在和他們家公司合作最多的仍然是江臣集團——以江沉弋的母親,他的前繼母為最大股東的風投公司。據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