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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會對他很好,為他著想,便又釋然了。 心知讓綏和帝開口詢問是不可能的,便朝烏爾扎拱手,還未開口,卻聽得綏和帝道:“北狄王,這件事,你意下如何?” 宓棣呆了一呆,回頭看向綏和帝,只一眼便發現自己的心思似乎被看穿了,默默收回視線,無聲地立在一邊。總之,這份人情送出去了。 北狄王目光有些渙散,不知失神在想些什么,聽到綏和帝開口,回過神來,應聲道:“不論她再有多少個兄長,有多少個父親,巴里是她的兄長,我是他的父親,這一點,不會變。”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繼續道:“說起來,我們原本就該是兄弟,我們的兒女們,原本就該是兄弟姐妹。至于朝暹和郭英,原本就在北狄舉行過婚禮,是否還需要在天德舉行婚禮,就看他們的意思。但本王有一個條件!若是天德皇帝不能應允,我也不會讓他們留在天德。” 他站立如巍峨之山,深邃的五官讓人過目難忘,“你我有生之年,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動向對方發動戰爭!” 他只能保證他在的時候,不挑起戰爭,他用他的百年,護著兒女們的安妥,至于百年之后,便是有了戰爭,他的兒女們也不會因為他而為難了。 宓琬和巴里錯愕看向他,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對他們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長輩,他們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如山般的愛。 綏和帝的眸光也變得深邃,正色道:“四十余年來,天德不曾主動挑起戰事,朕在一日,便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我們也不會容忍挑釁。” 這是他父皇臨終時對他的囑咐,縱是怨恨半月公主和她的兒女,也不曾背棄過。 東夷王和南疆王自覺看了一段好戲,不亦樂乎。見綏和帝與北狄王稱兄道弟握手言歡,并不在意。 西戎王在剛看到天德帝吃憋的時候,心里暢快,卻沒想到突然凌空大翻轉,天德與北狄竟然握手言歡,稱兄道弟。他們若是聯合起來對付西戎,那西戎亡國之日不遠了。 這樣的意識,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宓琬和郭英不知道天德帝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才做出這樣的決定說出這樣的話,兩人不解,卻樂于得到這樣的答案。至于婚禮,郭英原本就有這方面的打算。 一眾人各自散去,到綏和帝著人給他們安排的宮殿休息,等到晚些時候,再去晚宴。 宓琬與烏爾扎和巴里由內侍引著去他們休息的宮殿,行到路中,見郭英朝他們走了過來。 才被準了婚事,宓琬見他朝自己看過來,竟覺得不好意思在人前與他對視。直到郭英走到她面前,輕笑了一下,“阿琬,難得見你有這般害羞的時候。” 在綏和帝面前說她稀罕他的時候,也不見她有什么害羞的樣子。 宓琬瞋他一眼,不愿承認,“誰害羞了?” 獨伸食指往她身后的山竹方向一點,“兒砸是最愛害羞的!” 山竹呆呆地看著他們一瞬,緩緩轉了一下腦袋,將貓身往后拉了拉,一張臉,便埋入了前臂之間,兩只耳朵,正被前臂蓋住。 郭英點頭,“嗯,它也害羞了。” 宓琬:“……” 香雪識趣地揉了揉山竹的頭,帶著它先一步離開。 四下只有他們兩人,郭英握住宓琬指著山竹還未收回的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阿琬,終于再沒有什么能阻礙我們了。” 宓琬聞言,亦心中歡喜。正欲點頭,卻見到郭北川看到他們,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行來,笑容微斂,“定國公來了。” 郭英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倒是把他給忘了……小聲地對宓琬道:“別怕,母親早已許了我們的婚事,有大哥相助,父親也會同意的。” 他將宓琬的手握得更緊了,心下想著,要如何才能讓宓琬心里的疙瘩化去。 宓琬心道:才不怕呢。只是見到郭北川,難免會想到當初他羞辱她的那一跪,心里膈應。 想要將手抽出來,免得再被人指出來說道,卻感覺到郭英加大了力道,似要將兩人的手粘在一起一般。 宓琬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見郭北川眼看就要到了他們面前,只能由著他這般握著,眼觀鼻鼻觀心。 郭北川卻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不愉快的事一般,一點不自在也沒有,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直接道:“有了媳婦兒,總要帶回去讓你母親和弟妹們眼熟一下,免得日后再認錯了人。” 明明長得不算粗獷,說起話來,卻是粗聲粗氣的,明明是想勸他們回家,說出來的話,卻好似是在責令他們回去一般,若不是他巴巴的眼神,恐怕還真是會誤會。 宓琬頓時覺得好笑,回想起當初他和她說那番話的時候,也是粗聲粗氣的,她那時卻無心去注意他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樣子的。驀地發現,再面對他時,她似乎沒有想象中那般生氣。想來,是因為郭英的緣故。 不行!宓琬覺得自己得生氣起來,要不然,以后一言不合就被人指著鼻子羞辱,如何在家中立足? 臉還沒沉下去,便又聽得郭北川道:“當初的事情,是我沒有弄清楚原委便冤枉于你。我沒臉要求你不計較,但如今,我是你們的父親,往后若是遇上了事情,不要忘了告知我,我必不會袖手旁觀。你要是還為我以前說的話做的事生氣……你不好將氣發在我這個做長輩的身上,就撒到文淵身上吧。父債子償。” 郭英木然:“……”還真是親爹!!! “……”竟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宓琬想要生氣的話,頓時便說不出來了,愣愣地看著郭北川,覺得這個人,也不是那么討厭,也似乎明白了為什么甘茂會那么耿直……是在郭北川身邊待久了的緣故…… 第129章 好不容易送走了郭北川,兩人打算好好說會子話,郭懷又來了。 明明他已經能站起來,卻還是坐在輪椅上,由李喬推著前行,明明是冬天,手里卻還拿著一把折扇,一下一下地拍在掌心。 對外,郭懷依舊是說自己雙腿已殘。至于原因,他們心領神會,不問,也不挑破。 宓琬看到他唇邊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他們做了什么不可見人的事一般,嘴角微微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 郭懷停到他們面前,似笑非笑地道:“郭英,你真是我弟弟?” 郭英面皮微微一抽,將宓琬往身后拉了一拉,擋住她,“大哥,有什么不滿,你沖我來。” 宓琬覺得莫名其妙,郭懷能有什么不滿的? 郭懷點頭,“當然得沖著你。不過,你淘得很,皮又厚,沖著你怕是不長教訓。” 宓琬:“……”這是什么邏輯? 探個頭出來,“先說清楚,我們哪里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