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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怕之物,被世人所見,必不能容。你當時都是怎么回答的?怎么做的?” 她不想再聽蛇涂多說一個字,提起他,如同丟沙袋一般隨意丟下竹樓。 竹樓下,一桿長槍順勢刺破了蛇涂的胸膛,讓他當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第72章 英武的男人如從極暗之處走來的殺神,神色間沒有半點溫度,也不曾因為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有一點神色變化。 長~槍一甩,蛇涂的身體便被劃成了兩段,飛向不同的地方。 郭英邁著步子,一步一步走上竹樓。 蛇木枝被他的一身殺氣給震得不住后退,退到了蛇姑身后,顫著音,“阿姆,他……他好可怕……” 郭英的一雙眼睛里,看不出情緒,盯著蛇姑和蛇木枝看了一會,才淡淡出聲,“我不殺你們。”因為你們曾救了我大哥。 只是后面那句話被他無聲地咽了回去。 蛇姑抬眼看向郭英,“從天德,到西戎,到北狄,再到陰魂嶺,你染的血,太多了。” 他提著滴血的槍,向前走,走到蛇姑的桌案前,“只要你能讓死了的人活過來,我便除了不殺你們之外,也不再殺他們。如何?” 他聽到了蛇涂那句通天的大能,早如死海一般的心海里莫名生出了一點漣漪。 “活一個,死一個,你想讓誰活過來,便得用盡你所有的精血為祭。如何?”蛇姑不答反問,看著郭英,并沒有被他一身的殺氣嚇到,反而在她的眼中流露出一點憐憫。 郭英沉靜如水的眼底起了波瀾,“已經去世多年的人也能嗎?” 蛇姑擺弄著手里的藥劑,“你有一次機會。你自己去尋找他,在你的魂體消失之前,找到他之后某一世初亡的魂體,經他同意,帶回這一世初亡的rou身里。只是這般,許多事情都會改變了。” 一瓶藥劑很快調好,倒入不知材質的黑碗中。墨綠色的藥汁透著詭異。 郭英冷冷地呵笑著,“改變,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 沒有半點遲疑地喝下藥汁,頃刻間便倒向一邊。 蛇姑起身,蛇木枝攔住她,“阿姆,不要!” “囡囡,讓開。” “不!我不讓!那個人活了,我卻要沒有你了。他要去找,還要人引路。阿姆,你的精血也是要用盡的呀!” 蛇姑看向蛇木枝,“所以大能為禁。所以,大能不能輕用。囡囡,即便我不去,任由他們迷失,我也會因為用了大能而遭天地反噬。記住,有大能者,當大責。人之一生,有所為,有所不為。此時,正是我當為之事。這是族人們唯一的生機。”她的語氣很平靜,眼中露出少見的溫柔憐愛,“囡囡,往后,你只能靠自己了。” 畫面一轉,宓琬看到郭英行走于虛空之中,停在風圈之上。身形變得越來越模糊。他靜靜地看著那個正在踮著腳,笨拙地貼著米字膠的人。 她心頭大震,眼前的景象卻突然變了。 她的公寓,在初建成的時候,被另一個人買了去,裝修成了她完全不認得的模樣。 她原本以為會因為她的死而傷心的父母,似乎并沒有因為她的死而受到半點影響。他們的身邊,有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對著他們喚著“爸,媽。” 她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個陌生的人,正在給她曾經的那些可愛作者們發送著消息。可說的內容,讓她感覺,似乎一直都是那個人在這里,她從來就不曾出現過。 恍然間,她明白了。 因為她回到了天德,所以,后世她存在過的痕跡都將一一抹去。 看著眼前的場景,一切,一切,都變得越發模糊起來,最后化為一陣陣青煙。唯獨里的內容,記得越發清晰了。 ……*…… 宓琬猛然坐起身,看向端坐在案后的女人,“你抹去了我在現代所有的記憶?” 她努力去想,卻發現自己對于現代的人和事,什么也想不起來了,“我……我剛才問了你什么?現代……什么是現代?” “原本就是要消失的東西,我不過是加快了它的進程,讓你能全心地留在這里。”她抬眼看向宓琬,“上一次,我便證實了,你能制止郭英。殺戮,并不能真正地解決一切,反而會毀掉世間所有的人。讓你回來,便是要讓你阻止郭英。” 只是她沒想到,郭英想要帶回來的人,是她而不是郭懷。 宓琬拍拍腦門,不去想那些怎么也想不起的東西,眼睛轉了轉,沒心沒肺地笑了幾聲,“你太高估我了。我與郭英,天南地北,他的家人也不喜歡我。縱是郎有情,妾有意,也終是情深緣淺,罷罷罷。” 蛇姑翻了個白眼。把宓琬驚得瞪大了眼。 “你與郭英的緣分,若是這般淺,他又如何能找到你?你只需答應我,我便讓你將郭懷和那一人一貓帶走。否則……”她忽地笑得森涼起來,“否則,你便留在這里,等著郭英提槍上門的那一刻吧。” 宓琬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神色僵了一瞬,復又笑出聲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給我的姻緣占卜出了一個上上簽?” “山路崎嶇,終得佳境。” “得了,多謝!”有她這一句終得佳境,宓琬心里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著的某處終于放松了,而她也明說了,郭懷就在這里,“能得佳境,我自會看著他。若眼睜睜看著他成了那樣,心疼的可是我自己。” 想到郭英那天抱著她,說那樣的自己,大抵不能稱之為一個人了,便讓她覺得難受。 蛇姑的神色柔和起來。重重的腳步聲伴隨著竹樓的吱呀聲響起,蛇木枝氣沖沖地走了進來,“阿姆,蛇涂不肯把人和貓還給我,說已經開始了,還胡說那只貓殺了他的蛇。他的蛇都死了快一年了,和這只貓有什么關系?你快管管他呀!快管管呀!他制的毒越來越厲害了,我的小蟲子都被他弄死一大半了。” 蛇姑站起身來,向外走,“你帶她去找那個人,然后,你送他們出嶺。我去找蛇涂,把那一人一貓送出去。屆時,便在嶺外等你們。” 她說著,不帶半點停頓地走了出去,一點拒絕的機會也不給蛇木枝。 蛇木枝氣得跺了跺腳,心不甘,情不愿,卻不得不帶著宓琬往樓后的一間竹屋去。 竹屋里躺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聽到門響,他偏轉過頭來,“你來了。今天又想讓我說什么?” “想讓你說,你不想跟她離開。”蛇木枝嘟著嘴,賭氣般地道。 郭懷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這個人長得很美,只是,她一身北狄人的裝扮。 神色微微一變,“北狄人?!” 宓琬面帶微笑,“天德人要害你,北狄人要救你,你是不是覺得難以接受?”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