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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問題讓巴里怔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沒什么。” 巴里不愿意說,宓琬也沒有強問下去的打算。 接下來的路,比初入嶺時難走不少,路邊有荊棘,不時地躥出蛇蝎等毒蟲。 宓琬和巴里背上各背了一大包火把。這是宓琬冷靜下來后想到的。 若是天氣變熱后,林子里的毒氣會變稀薄,會不會受熱之后會更加變稀呢?毒蟲,似乎也是怕火的。 他們將火把點燃后,便證實了這個問題,毒氣散開,毒蟲也不敢靠近了。 如是行了約末三四天,他們迎面遇上一行人。 為首兩人模樣格外狼狽,散開的頭發如雀巢,衣衫襤褸,臉上黑乎乎的,分不清是污泥還是胡子。 其中一人對著他們喊了一聲,“北狄人!” 另一人舉著刀便朝他們砍來。 宓琬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的卻是:陰魂嶺里真的住了人!野人! 巴里上前兩步,抬刀就擋。 人群中傳來蔣成的聲音,“侯爺,住手!是自己人!” 宓琬看著面前如野人一般的高大男子,有點暈,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人是郭英的父親的事實…… 蔣成擠上前來,見兩人已經各自退開收刀,松了一口氣,“阿琬,你們怎么進來了,若讓二少看到……” 宓琬一聽這話便覺得不好,“他人呢?” 可這一行人里,就是沒有郭英的身影。 蔣成被她的語氣給驚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忘了接話。 “阿琬,世子不見了,郭二將軍去尋世子了。” 宓琬看向說話的人,仔細辨認了一會,才不敢置信地對面前的另一個野人喚了一聲:“李叔?!?/br> 蔣成反應過來,連忙附和,“對對對。他就在后面,你快隨我們一起出去吧?!?/br> 郭英說什么都不肯帶她進來受險,若是知道她進來了,外面那些留守的士兵也會受罰。 李喬也點頭,“快些隨我們出去,天氣熱進來,里面的蛇蟲隨時都會要了人的性命,不是鬧著玩的。” 宓琬才不信他們說郭英就在后面的話,看了一眼他們身后跟著的人,上萬人馬如今跟著出來的,不過幾百人。而他們這些人,有些站著,有些被人扶著,有些被人抬著。乍看之下,只當是不知從哪里爬出來的野人……可想他們在這里度過了多可怕的一年余。 將身上背的藥包袱塞給李喬,“潼潼配制的解毒丸,綠色標簽里的,是解蛇毒的。你們先出去,我們去找人?!?/br> 第50章 蔣成還想勸,但眼見山竹如人一般用兩條后腿直著身子,對著他露出一臉兇相,莫名地將話咽了回去。 宓琬也不和他們多說,催他們快些出嶺,便與巴里和山竹朝更深處走去。 最見朝他們喊“北狄人”的那個人,嗤了一聲,“這么不知輕重,不知好歹,要自己送死便由著他去。” 宓琬的腳步停下來,回轉臉來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雖是野人的模樣,神色間卻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有一種格外的驕傲,“天德,宓棣!” “不認識。”宓琬淡淡地開口,不怕氣死這個到了眼下還心高氣傲的人,“我只知道,沒有我們這樣的不知輕重,不知好歹,自己送死的人,你宓棣不可能活著走出陰魂嶺。全天德上下,便只有我們這些人不肯放棄希望,來這樣的地方尋你們,上至皇帝皇子,下至黎民百姓,早在一年前便放棄了尋找。你在驕傲什么?得意什么?并不是所有人的家人都是郭英!你以為你的家人一定會希望你回去?笑話!如果郭英沒來,你不過與旁人一樣化為陰魂嶺里的養分,并無差別!半點差別也無!” 最初,她只覺得這個姓和自己的姓一致,覺得這個名有些熟悉。說到后面,才猛然反應過來,宓棣是三皇子朔王的名諱。 當初她會去看這么一本男頻的群像,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天德的皇族姓氏與她同姓,讓她生出一種莫名的代入感。 她相信,李喬到了這里,一定會把外面的情況都說給他們聽的。她沒有必要再在這里浪費時間,郭英那個傻子,一根筋到底,認定了父兄活著,便一直找到現在,既是找到了人,怎么可能再眼看著他失蹤,必是要找到才肯罷休,可他身上帶的藥,必然所剩無幾了。她得在這之前找到他。 宓棣聽她把話說完,才反應過來,她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是即便知道了,也不曾將他尊貴的皇子身份放在眼里。氣得一雙眼里幾欲噴出火來,卻也無可奈何。 ……*…… 郭英與黃大夫,再加上一名叫豆子的士兵,越走越深。卻什么也沒找到。 黃大夫看了看身上的藥,“二少,藥不多了,再不出去,我們撐不到出嶺了?!?/br> 郭英將長~槍放到腳邊,半跪在地上,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再等等,再給我點時間?!?/br> 他執拗地拒絕,“你不是說這周圍有藥嗎?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嗎?” 黃大夫無奈地搖頭,“那是為了讓侯爺能放心。事實上,為了給那些人續命,我與李大夫已經把能采的藥都采完了?!?/br> “那就找人!”他煩躁地轉過身來,怒瞪著黃大夫,“不過就是再等等,與其與我說道拖延時間,還不如快些把人找到!”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帶著戾氣,像是一個聽不進任何話的叛逆孩子。 他厭極了這些人在重要的時候總是把時間花在說道上。甘茂是這樣,這位黃大夫也是這樣。他們都在說為他好,為大局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理智地分析著利與弊,卻不肯讓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做這件事上。 如果不曾盡力,如果不曾做到自己做無可做,他如何能放棄愛護自己縱容自己二十年的大哥? 視線有點模糊,他閉了閉眼,緩解了眼中的不適,“要走,你自己走?!?/br> 豆子四下尋著人痕跡,忽地驚呼出來,“二少,這里!這里有布片!” 郭英立時趕過去。 那點布片,實在看不出是誰身上的??赡芫瘸鋈サ娜?,除了他大哥郭懷之外,都救出去了,他不做他想。 豆子疑惑地問道:“是世子的嗎?” 郭英重重地眨了一下眼,“沿路繼續找?!?/br> 黃大夫重重地嘆息一聲。郭二將軍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一根筋從頭貫到腳。找人的事,他做不來,只能再努力多找點藥。 進來之前,誰也沒想到這嶺里,會有這么多的毒蟲毒蛇。毒蛇之毒,取了蛇膽尚且好解,毒蟲之毒卻是只能配藥來治。 “將軍,線索斷了……” 豆子無奈地看著擋在他們面前的一片荊棘林。所有的痕跡停在荊棘林前??珊圹E的指向,還在向前。 荊棘林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