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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體……” 姜橙倒吸一口冷氣,不由看向黑白無常,還沒開口,黑無常已經(jīng)知道她要說什么,冷冷地警告道:“生死簿上,此女陽壽已盡,你莫要逆天而行!” 好吧,強(qiáng)行搶了魂魄救回去,篡改生死簿,不僅對梁絳無益,對姜橙自己更是滅頂之災(zāi)。天道會發(fā)現(xiàn)梁絳是逃脫生死之人,不多時還是會把她弄死,甚至死得更慘;而姜橙逆天而行,就等著更厲害的神仙來收拾她吧!她一個小妖精,連長硯都打不過,哪里是那些正規(guī)軍的對手。 梁絳捂著臉哭得更厲害,她雙手骨節(jié)淬了劇毒,根根泛青,觸目驚心。姜橙看著刺眼,眉目間已有隱隱怒氣:“是什么人所害,你知道么?” 她想不出來,一個連妖怪都能救助的善良心軟的小jiejie,怎么會與人結(jié)仇。 “是我那好jiejie梁緗?。 ?/br> 梁絳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凄厲,一股煞氣撲面而來!姜橙心頭暗驚,這姑娘枉死,怨念已經(jīng)積得很重了。 “那個賤人!嫉妒我為端王所青睞,以為我死了就輪到她做端王妃?做夢!”梁絳怒瞪著血紅的雙眼,恨聲道:“我本來想弄死了她再去地府,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報仇,就被兩位鬼差帶走了……” 她尚未惡化成厲鬼,其實根本無法傷到凡人。白無常補(bǔ)充說:“我們?nèi)ス椿陼r,她強(qiáng)烈要求見你一面。見她掌中確有你留下的印記,我們便帶她過來了。” 他向姜橙走近一步,低聲道:“她怨念太重,若有什么要求,你最好先答應(yīng)下來,免得人間再徒增一只厲鬼。 白無常面色僵硬死白,話是商量的口吻,表情卻如軍令狀般嚴(yán)肅無情。姜橙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看向女鬼:“所以,梁小姐,你想讓我為你報仇?” 梁絳點點頭:“我確是希望姜姑娘能替我殺了梁緗。爾后……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女,不想爹娘傷心,所以想請姜姑娘附于我身體,替我活下去,奉養(yǎng)父母……” 啥??姜橙驚呆了。前半句她還能接受,后半句……是什么鬼?! 她略帶遲疑地望向黑白無常:“那個……兩位鬼差大人,殺人,可以嗎?附身……這算篡改陽壽不?” 二人默了一瞬,黑無常一板一眼地回道:“你若要殺人,只損自己的修為和功德,與我們無關(guān)。附身不算篡改陽壽,陽壽是指凡人魂魄的壽命,此女魂魄已歸地府,rou身如何,我們不管?!?/br> 這就是兩手一攤隨你折騰后果自負(fù)的意思咯?姜橙乍然接到一個燙手山芋,也不知如何是好。她來回踱了幾步,搓著手和梁絳商量:“梁小姐,你看,我替你報仇就算了。代你活著,欺瞞父母……這樣,不太好吧?” 梁絳面色凄楚地飄到姜橙面前,朝她盈盈一拜,悲泣道:“爹娘養(yǎng)育之恩尚未報答,我怎敢先走,叫他們傷心。姜姑娘只需替我活到為二老送終即可,幾十年時光,于姜姑娘成千上萬年的壽數(shù)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br> 呃……話是沒錯,但姜橙在瑯山逍遙快活慣了,忽然叫她去過梁絳那種規(guī)矩繁冗的官宦小姐生活,想想就很恐怖好嗎? 正苦惱著,白無常抬頭看看月色,尖細(xì)的嗓子喊了聲:“時辰不早了,該上路了!” 說著便將枷鎖套到女鬼身上。梁絳知道不能再呆下去,血淚滾滾淌落,哀怨至極地喊道:“姜姑娘!你說欠我救命之恩,我無需你還命,只有這一樁心愿,還望你替我實現(xiàn)……!” 地面忽然陰風(fēng)大作,無端化出一條黑色甬道,兩個鬼差拖著頻頻回首的梁絳走進(jìn)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湖邊又恢復(fù)了平靜,姜橙石化般滯立在樹下,久久回不過神來。 唐絲絲張望了好一會兒才敢跳下樹,剛才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待走近姜橙細(xì)細(xì)觀察了她的表情,才陪著小心道:“姜姜,你真的……要去嗎?” 姜橙一臉嚴(yán)肅:“絲絲,我去把那兇手抓過來埋在你樹下給你當(dāng)肥料,然后我逃走躲起來行不行?” 話音剛落,就聽見頭頂雷云翻滾,一道紫電驚雷突然從天而降,筆直地劈落在她們身邊!一聲巨響,將姜橙平常曬太陽的那塊石頭轟炸得粉碎! 石頭:?????? 姜橙和唐絲絲:?。。。。?! 唐絲絲嚇得魂飛魄散,抓著姜橙的胳膊拼命搖晃:“啊啊啊啊啊你看到?jīng)]!那女鬼下了咒,你欠的債不能反悔了!要遭天譴的!不要把兇手帶過來禍害我啊啊啊??!快走快走快走!快點滾到闞京去啊你!??!” 姜橙:“……”尼瑪我算認(rèn)清了這塑料姐妹花情! 到底是觸了什么霉頭啊,一坑接一坑地往下掉!妖怪也有水逆期嗎?? 被強(qiáng)制外派出差的姜橙決定有空要好好拜一拜辰星大神。 ☆、新生 闞京郊外,獨蘊(yùn)山莊。 林風(fēng)苑,內(nèi)室簾帳重重,充斥著藥草味和血腥氣,不斷有壓抑的哭聲傳出來。丫鬟婆子們在廊下立了一排,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她們府里的三小姐,不知吃壞了什么東西,突然上吐下瀉,臥床不起。等大夫進(jìn)門,姑娘竟然已經(jīng)去了!據(jù)眼尖的小丫頭說,三小姐七竅流血,面色青黑,那大夫膽小不敢下定論,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 侯夫人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還不知道要怎么悲慟震怒,三小姐是府上唯一的嫡姑娘,是侯爺夫婦倆的掌上明珠。這明珠說沒就沒了,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不打死也要拖出去發(fā)賣了罷。 幾個膽小的小丫頭已經(jīng)害怕得哭起來,婆子們也是愁云慘淡。眾人正焦慮著,就聽一陣紛雜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一行人挑著燈籠快步進(jìn)入院中,領(lǐng)頭的嬤嬤攙扶著一位珠翠紅氅的貴婦人,正是威遠(yuǎn)侯夫人成氏! 成夫人踏進(jìn)內(nèi)室,就見幾個庶女和梁絳跟前的丫鬟們站了一圈,抽抽嗒嗒地抹著眼淚。床幔簾帳深垂,一時看不清里頭狀況,駐府的曲大夫站在一旁,低著頭不知在念叨什么。 “絳兒怎么樣了?” 聲音一出,室內(nèi)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低眉順眼,不敢應(yīng)答。成夫人心里一沉,來的時候下人只說三小姐吃壞了東西,肚子痛得起不來。怎么看其他人的表情,像是十分兇險的樣子? 成夫人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掀開簾子,整個人霎時被震住,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絳兒——!” 床上的少女雙眸緊閉,臉色烏青,七竅都有干涸的血跡,儼然已經(jīng)斷氣多時。 成夫人身子晃了晃,撲倒在床上,隱隱含淚:“絳兒……這是怎么了……” 屋里又響起一片低低的啜泣聲。 姜橙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疼痛,仿佛有無數(shù)針尖在扎她,想開口叫水,又像被掐住喉嚨般發(fā)不出聲。眼睛勉強(qiáng)睜開一條縫,就見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