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怎么感覺店內的氣氛更奇怪。曉木連應了兩聲去工具墻那邊取需要用的工具，經過陳以安時本想打個招呼，可小姑娘似乎很不開心，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干活兒。

    過了半小時，林之予的電話打來，店內的氣氛沒有絲毫變化。曉木拿著手機到了角落接起來，說了兩句便掛了。

    轉身時發現陳以安坐在她剛剛坐的椅子上，埋頭撥弄她即將收尾的一個調味罐。

    曉木問：“感興趣嗎？”

    陳以安見她回來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撓撓頭說：“感興趣，但不知道能不能學會。”

    曉木剛想說話，被顧家乂打斷。

    “不需要你會，好好上你的學。”

    陳以安氣沖沖地走向收銀臺，走到半路居然照著顧家乂的小腿踢了一腳。雖然沒怎么用力，但顧家乂明顯沒有防備，小腿往前彎了不少。

    然而顧家乂并沒有理會，專心致志地工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曉木在一旁看呆了，隱約領會了這倆人之間一些網紗般的感情，不過腦子里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怎么可能。

    陳以安不過才二十一歲，顧家乂可是三十三四了，年齡差未免太大。

    過了兩天徐川休假回店，一進店門便對曉木氣沖沖地吼。

    “你不跟我商量一下？”

    曉木一臉茫然，“什么？”

    徐川咬牙切齒：“搬家的事。”

    “哦……”曉木不好意思地撓頭：“我不是給你發短信了嘛。”

    顧家乂揭下墻壁上掛的圍裙扔給徐川，“她的事情，為什么要跟你商量，趕緊干你的活。”

    徐川“切”一聲，眼瞇成一條線，“今天不要和我講話，我很生氣。”

    曉木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站的筆直乖巧，笑著說：“好。”

    現在她與林之予之間的關系很穩定，再沒有誤會能分開他們，整個人的情緒十分高漲，干活兒也不嫌累。只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左手腕又有了隱約的痛意，堅定了她辭職的想法。

    曉木靜默了一會兒，問隔了兩臂距離的顧家乂：“師父，今天周六，以安不來嗎？”

    顧家乂低頭畫線：“不知道，可能是下午來。”

    曉木感知到他這些日子以來的變化，小心地說：“那應該是下午來。”

    大約下午兩點的時候，陳以安到了店里，也不和顧家乂打招呼，徑直走向徐川和曉木。

    她放下背包，從里面掏出各色的零食，“我生日男朋友買的，吃不完，就給你們帶來了。”

    曉木偷瞄顧家乂的反應，“額，你什么時候生日，怎么不和我們說？”

    徐川橫她一眼：“她昨天生日，是你沒記住，還怪人家不說。”

    “嘿嘿，你不生氣啦？”曉木高興地問。

    徐川忙著拆零食包裝，哼一聲不理她。

    陳以安：“你們倆怎么了？”

    曉木：“沒事沒事。”

    曉木心想我倒是想問你和師父怎么了，可是不敢啊。

    她還在揣摩顧家乂的神情變化，那邊顧家乂猛回頭兇他們：“請你們來是聊天的嗎？”

    三人不敢吱聲，嘴巴一封低頭忙碌。

    過了一會兒氣氛不那么緊張后，曉木拍拍陳以安的肩膀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小聲地問：“以安你是不是想做這一行？”

    陳以安也壓低了聲音說：“想。”說完朝顧家乂努努嘴生氣道：“可他不準，我爸媽都沒意見，他意見那么多。”

    曉木想了想，認真跟她說明：“做這一行還是比較辛苦，師父可能是怕毀你前程。”

    陳以安：“我的前程在這兒啊。”

    曉木：“如果你真的想做，我可以教你。”

    末了，曉木朝陳以安勾手，悄悄在她耳邊說：“我把你教的差不多就離職，到時候他沒辦法只能留下你。”

    陳以安一掃之前的陰霾，興奮道：“正好，我們課已經上完了，現在只是準備畢業論文，我可以天天過來跟你學。”

    曉木：“這件事暫時我們倆知道就行，你先不要說。”

    曲線鋸發出的聲音蓋過了她們的聲音，徐川和顧家乂完全沒有聽到。

    晚上林之予接了曉木回家，曉木在電梯里迫不及待跟他說了她的打算。

    林之予：“這樣做你師父和徐川會不會怪你？”

    曉木其實也想過這個后果，不過對比了幾種方法，這一種既考慮到了狐貍手工店的利益，又兼顧了徐川和顧家乂的感受，“這種方法是最好的了，等我教會了以安，她一步一步接替我的活兒。而且師父和小川哥也很喜歡她，尤其是師父，所以怪我也沒關系。”

    林之予倆手提著東西，說：“鑰匙在這邊口袋里，你拿一下。”

    曉木掏鑰匙的期間，他問：“那你大概多久才能教會陳以安？”

    曉木開門，“她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要不了多久，可能半個月她基礎方面的就會了。我的活兒都不太難，像家具之類的其實都是師父和小川在做。”

    林之予提著東西進入廚房，曉木跟進去。

    林之予：“想好之后做什么了嗎？”

    曉木從袋子里取東西，一樣一樣遞給他，肯定地說：“就學設計。”

    “好。”

    林之予用新鮮的菠菜和雞rou做了熱熱的雞絲面，倆人吃飽了在沙發上看電視，曉木枕著他的腿躺著。

    林之予手放在曉木肚子上，電視里放著植物類的紀錄片，“什么時候開始吃的很少的？”

    曉木手疊在他的手上，轉動了一下身體，坐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說：“從離開曉家就這樣了。”

    林之予眼皮動了一下，“因為什么？”

    曉木玩他的手指，捏他手指的骨節，淡淡地說：“不因為什么，你聽了會難過，我不想你問。”

    林之予視線轉移到電視屏幕上，也淡淡地回她：“好，我不問。不過從今以后每天的飯量要增加一點，每一頓多吃一口都行。”

    曉木舉著他的手重重地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迅速且充實，曉木每天除了完成自己份內的事情之外，就是手把手地教陳以安。顧家乂偶爾看到了，也并未阻止，曉木想他內心其實希望陳以安留下來，只是怕這里不是最適合陳以安的地方。

    人都是這樣，生活原本就耗費心力，感情方面仍不由自主地陷入糾結和猜測的漩渦。

    第27章

    近些日子以來，徐川發現曉木的變化不小。話多了，笑的也多了。陳以安在店里的時候，還會跟人小姑娘討論明星八卦。盡管她講的都是十多年前的人，完全趕不上潮流，但精神氣兒上去了，像個實實在在的人。

    他看著她的背影想的入神，被門口假鸚鵡的“歡迎光臨”打斷了。

    一男一女，女的是在林之予家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