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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的桌子上,悄聲說:“她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鄧茵劃拉著自己寫的幾個公式,再側(cè)頭瞟了一眼平措和林之予的草稿紙,說:“應該就只有她一個人做出來了。” 林之予發(fā)現(xiàn)她的短發(fā)長長了,扎成一個小尾巴,跟青蛙還沒有完全消失的小尾巴一樣。挑染過的頭發(fā)也逐漸變黑,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染過。粉筆字寫的和鋼筆字一樣漂亮,人似乎也長高了一些。 林之予緩緩收回視線,倆人不怎么講話的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怎么像是有幾年那么長。 曉木寫完回到座位,物理老師開始講題。她悶頭預習,預習完了繼續(xù)刷題,變成了佘語姍喜歡的學習機器。 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其余人都在教室后面的儲物柜里取運動服和運動鞋,曉木仍然呆在座位上學習。 齊思妍抱著衣服和鞋子回到座位,問:“干嘛呢你?遲到了小心被罰蛙跳!” “我不想去。” 齊思妍擱下自己的東西,又返回儲物柜,取了曉木柜子里的衣服鞋子。 “別作啊,不去也得去,一周只有三節(jié)體育課,要懂得珍惜。你不是那種刻苦努力的人,別裝。趕緊給我起來。” 曉木拗不過她,齊思妍吼:“快點,我們要趕在上課之前去體育館的休息室換好衣服。” 曉木的身高在全班屬中等偏上,排隊集合時一般站在隊伍前排中間。 齊思妍和鄧茵差不多高,通常都站在女生隊伍的第一二位,而林之予和平措總是站在男生隊伍的第一二位。平措那時已經(jīng)有了暴風生長的態(tài)勢,像施過了二次肥,鋤過了二次草的玉米苗,迅猛地拔高。 “這學期期末要考投籃,包括了定點投籃和三步上籃兩個內(nèi)容,今天你們還是練習。不太會的,找會的同學學一學。” 體育老師向來好說話,人也和善,聽他這樣講,曉木生了回教室的心思。 等到他喊解散的時候,曉木手揣在褲兜里,自然地朝體育館大門的方向走。 她需要集中在費腦子又費神的事情上才不去想自己的人生,不去想那些她與鄧茵等人之間未來的差距。她從小到大都在以受人關注和重視為目標,她怕自己成為了天上最不起眼的那顆星子,她不想黯淡成為自己人生的底色。 曉木感覺有什么東西正朝自己飛過來,她回頭看的瞬間,被遠處飛來的籃球砸中了頭。 籃球彈出去,曉木捂著額頭怒視著跑向這邊的肇事人。 他皮膚已經(jīng)從黑紅變成單純的黑,裂開嘴笑的夸張做作,那一刻曉木心里的那股火一下子被點燃了,燒的她一點理智都不剩。 她迅速追趕上還在滾的籃球,抱在手里直直地砸向離自己僅有五步不到的平措。 怒瞪著他,說:“你是不是有病?” 她聲音已經(jīng)不受控制,異常地大,周圍的同學都朝這邊看過來。 林之予丟下手里的球,迅速跑過來,問:“怎么了?” 平措被砸懵了,頭還暈乎,說:“不小心砸到她了。” 林之予看到曉木的額頭部位紅紅的一塊,心里一著急,不顧還上著課周圍有幾十雙眼睛,雙手捧著她的頭,問:“疼不疼?要不要去醫(yī)務室?” 失去了理智的曉木,現(xiàn)在看誰都不順眼,她推開林之予,怒道:“用不著你管。” 其他的人也圍了上來,籃球滾在幾個女生腳邊,曉木跑過去撿球。鄧茵的好朋友問:“林之予不是你男朋友嗎?怎么回事!” 曉木嘴唇發(fā)抖,指甲差點嵌入籃球。她想討伐平措及其母親,沒想自己倒先成了他母親那種人。 她抱著球起身沖著鄧茵道:“管好你自己的男朋友。” 齊思妍從外面跑過來,剛好看到曉木一臉殺氣地朝林之予和平措的位置走。 后來過去了好多年,齊思妍總是回憶起那一刻的曉木。她的決絕、狠厲爬上了眉梢、眼角,甚至額角的頭發(fā)絲兒都立了起來,與平日的曉木除了皮囊一樣,其余的沒有絲毫相似。 曉木抱著籃球再次砸向平措,擊中他的腰。平措跳腳,吼:“你瘋了嗎?”她面無表情道:“我沒有瘋。” “那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已經(jīng)打回來兩次了,還想怎么樣?” 林之予隱約覺得事情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曉木只有在對抗曉令、曉易淳以及馮英秀時才會這樣,像一頭噬不見齒的小獸。 他怕她太過沖動以至于與平措之間的沖突擴大,最后還是她吃虧被罰,可這會兒她明顯聽不進去他的話。于是對平措說:“走了,去練球了。” 平措也覺得曉木很奇怪,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不打算跟她一般見識,狠瞪了她一眼說:“好男不跟女斗。”跟著林之予往籃球場另外一邊走。 可曉木并不打算善罷甘休,而是再次撿起地上籃球砸向平措,還沒落到平措身上,被林之予一下子攔截了。 “你有完沒完?”林之予和平措同時說。 曉木心里的那把火仿佛被人倒了一大盆油,燒的噼里啪啦響。 齊思妍在一旁不敢阻攔,也不想阻攔,如果她是曉木估計早就找人把平措打一頓了。 這會兒偏偏林之予特么地開了口,齊思妍也氣呼呼的,一下子攬住曉木的肩膀?qū)α种韬推酱胝f:“我說你倆可真好笑,自己打球傷到了別人,不道歉,別人還回去了,你們又唧唧歪歪個什么勁兒?” 體育老師來球場走了一圈兒,圍觀的人散開了些,還有幾個偶爾往這里看幾眼。鄧茵和兩個好朋友在球場外整理籃球,離他們四人非常近。 平措被激怒了,三步作兩步地走近曉木,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 “怎么,你是覺得對不起有用是嗎?這樣好了,你回家讓你媽跟已經(jīng)去世的德吉叔叔說對不起,看看她能不能得到原諒。” 平措眼通紅,兇狠地問:“你什么意思?” 還沒有等到曉木回答他,橫眉怒目道:“我們吵架歸我們的事,不要牽扯到父母,尤其是我爸。” “我的意思是說鳩占鵲巢這種事情一定要適可而止,不然你和你媽會遭報應的。” 鳩占鵲巢四個字觸及了平措的痛點,他在曉家的這兩年雖說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卻也仍然覺得不如自己的家舒服。很多時候曉令、馮英秀以及曉易淳的關愛過于豐厚,他在享受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覺得自己背叛了父親。這時曉木這樣點明,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立在原地底氣被抽干了。 林之予以為曉木還是對平措入駐曉家的事情耿耿于懷,沒有再往深了想。拍拍平措道:“走了。” 平措咬咬牙,回轉(zhuǎn)了身。 他們離開后,曉木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齊思妍把她的頭壓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