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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比較特殊的一年。因為經濟形式的突然動蕩,他們這些商人都是要受到些影響的。哪怕是在這個國家最吃香的房地產業,最終也沒能逃脫多少厄運。趙鈞同接手家族里公司的時間并不算短,手腕也堪稱強硬,公司在他手里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言堂,只是在這樣的一個特殊環境下,家族里其他的一些人,也不可避免的動了些特殊的心思。所以這次在這個城市里的投資,無論如何都成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趙鈞同不能再呆在舒服的地方享受生活,而必須親自到這里來看一看。趙鈞同在走進會客廳時,男人已經安靜的坐在里面等待了。男人面前的鋼化玻璃桌幾上放著一杯冰咖啡,偶爾發出冰塊融化撞擊時的一聲輕微的脆響。淺灰的西服套裝,算不上多么名貴的布料,幾乎是隨便任何一個商場都可以見到的簡單樣式,但穿在男人身上,卻多了幾分利落。男人的膝頭放著一個文件夾,此時正在慢慢的翻看著,看上去心態很好。似乎是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向門口看去。這是趙鈞同第一次看見男人的面貌。微卷的半長發修剪的整齊而干爽,并沒有那種一般情況下會給人帶來的雜亂感覺,清俊而優雅,一雙黝黑的眼睛里,透出著明亮的光彩。趙鈞同微微一怔。干凈。這是男人給趙鈞同的第一印象。只是在他們這種潛規則和政策眾多的行業里,真正干凈的人是很難存活下去的。但即便是這樣,趙鈞同也隱隱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干凈氣息,并不是他偽裝的。“簡工,這是我們趙總。”伴著他走過去,身邊的秘書已經開始幫著兩個人介紹。“趙先生,你好,我是簡明希。”男人微微露出個笑容,禮貌而謙和,顯得溫文爾雅,再配上白|皙健康的皮膚,就好像是個未經過風雨的文人學子,卻不會給人軟弱的感覺。他并沒有如同一般人一樣用有著身份象征那個職位名稱來稱呼他,也沒有所謂的敬稱,就好像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一點都沒有本來就存在的巨大懸殊,倒是絕對平等的。趙鈞同頓了一下,才回握了對方伸過來的手,“你好。”談話進行的很順利,看得出來,男人在來此之前做了十分充分的準備,幾乎對于他的所有刁難都有著令人滿意的回應,而且教養頗好,就算被逼到非常艱難的地方,也只是擰著眉思考一會兒,再認真的或反擊或商談。趙鈞同在這個行業里并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從小到大的熏陶他自然知道,作為監理工程師來說,口才算是極為重要的一項技能,畢竟男人的這個身份在工程的管理中并不吃香,有時候甚至是業主和施工隊兩頭都討不了好。所以監理工程師,也往往代表著八面玲瓏、圓滑世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是從一直以來對話上來看,男人給趙鈞同帶來的感覺,實在不像是能伏低吃軟、認輸做小的。這讓見慣了各種類型的監理師的趙鈞同,心里著實有些怪異。趙鈞同合上了暫時擬定的合同書,聲音里有些平淡,“簡工確實很能干,只是這些口頭上的保證誰都會說,似乎并不能證明你們的實力。”男人雖然一開始就給了他很好的印象,但這不代表他能完全放得下心。尤其是這個男人的個性。然而坐在對面的簡明希卻是又微微笑了起來,給人一種十足的自信,“趙先生,我以為,既然這次的標書是被我們得到了,那就已經充分顯示了我們的實力。”男人頓了頓,仍舊用著非常禮貌的語氣,“不過,若是你非常想要使用試用期的那些規則,我倒也不會反對。”這倒是今天從男人那里得到的極為難得的軟話了。******施工現場里忙的熱火朝天,各種聲音和塵土都彌漫的四周,再配上夏末時老天好像回光返照般要努力放出最后一絲炎熱溫度的天氣,對必須呆在這里的人無疑是種巨大的折磨。趙鈞同以前也是不會出現在這里的,這次不過是要去拜訪個對工程的一些手續有著巨大作用的“重要人士”,再回來時正好路過,順便就來看看。只是他確實沒有想到,會在這里再一次看見那個男人。男人帶著安全帽下面的頭發都已經被汗打濕,卷卷的、軟軟的帖服在白潤的臉頰上,就連上身穿的白色襯衣也都已經濕透,緊粘著皮膚,倒是顯露出了十分不錯的身材。“你們這里絕對不合格,”男人緊蹙著眉頭,“這段女兒墻只加三條鋼筋根本不夠,至少也得放五條進去。”“好好,我們知……”“別敷衍我,”男人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只搖著頭道:“現在就拆了重弄,我看著你們弄。”“您管的也太多了,這些要擱以前……”“以前你們就是一直在應付,現在可不行。”男人如此認真又嚴肅,并且軟硬不吃的態度,倒是讓一旁的趙鈞同在這大熱天里停下了步子,靜靜的看了許久。似乎當初沒選錯人。畢竟這年頭肯對工作負責的人,確實不多。“總監!趙總來了!”四周的聲音似乎一下靜謐了下來,本來正在監督的男人聽見旁邊助手的聲音后回過頭來,看到自己時似乎也有些訝異。“趙先生,”男人舒緩了原本蹙著的眉,走過來禮貌的笑了笑,“你怎么來了?這里可不是你們這些大老板會來的地方。”趙鈞同看了眼在烈日下已經渾身都是汗水,卻沒有被曬黑多少的男人,又看了眼因為被汗水弄濕透明,進而能讓人輕易發現的,男人襯衫里面掩著的掛在脖子上的鏈子。以鏈墜的形狀來看,似乎是枚戒指。趙鈞同微微一頓,淡淡道:“這里,好像也不是總監理會來的地方。”“我只是過來看看,畢竟手底下的人難免會出些紕漏,”男人笑了起來,“我們既然是代表著趙先生的利益,自然也會不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