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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薛慕很憂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作者:封刀

文案:

畢常心底留了抹月光,那月光不是他薛慕。畢常求而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他薛慕就是那個其次。薛慕一開始很憂愁,愁的是畢常一面對蘇帷念念不忘,一面又對他死纏爛打。天公作美,啊不,是天有不測風云,讓他和蘇帷不期而遇,薛慕便逮住機會認真端詳了蘇帷一小下。于是薛慕更憂愁了。薛慕認真思索,自己這算是見異思遷呢還是橫刀奪愛呢?真是令人煩惱啊

內容標簽:甜文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薛慕,蘇帷┃配角:畢常,畢孤鴻┃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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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月色如練,桂華皎潔。

薛慕立于書案旁,看著地上碎裂成幾塊的陶瓷筆筒,微有些無措。

這筆筒是畢常的。

確切地說,是畢常心底那人留給他的。

薛慕彎腰將碎片撿了起來,想著拼湊粘黏下,說不定能恢復個大體的原狀。

卻是不能。

那筆筒中部鏤空,刻的是滿地冰霜中的臘梅,精巧細致,只是一旦摔碎,鏤空雕花便盡數化為齏粉,剩下筒身白凈的厚瓷片,勉強拼成個大體的形狀。

薛慕苦笑了下,到底聊勝于無。

這已經是薛慕和畢常在一起的第五年了。

當初畢常握著他的手懇切道:“你可愿與我歲歲年年?“

薛慕本想拒絕,但見他形容憔悴,眼下黛青,終是不忍,再則也覺得喜歡他,于是便應了。此后兩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身處江南魚米之鄉,日子過得喜樂和順。

說白了就是平靜又寡淡。

畢常心底那人,他不提,薛慕也不問,不提不問,就算是有,也當做沒有。也沒什么意難平的,相守多年,歲月消磨,管他難平的不難平的,都當他平了就是。

畢常心底那人叫蘇帷。

才華豐艷,風情瀟灑。鮮衣怒馬,恣情快意。世人提到蘇帷二字,無不覺齒頰生香。薛慕與他雖無深交,但也有些淵源,說起來他倆算是同門。

薛慕是個孤兒,甫一出生便被棄在了御劍山莊門前。御劍山莊第一劍士薛衍清早晨練,聽聞嬰孩啼哭,聞聲而來,見大門臺階上有一嬰孩身裹薄被,于瑟瑟秋風中啼哭不止,惹人憐惜,薛衍無妻無子,便收養了他,教他詩書武藝,取名薛慕。

薛衍有一同門師弟,兩人青梅竹馬,意氣相投,本打算一起仗劍江湖,但不知何故生了嫌隙,于是薛衍師弟負氣出走,自立門派,座下收了些徒弟,其一便是蘇帷。

簡明些來說就是,薛慕的師父和蘇帷的師父是師兄弟,所以他倆也算師出同門。

但是一則,師父之間互不往來,做徒弟的自然避嫌。二則蘇帷出生豪門望族,祖父是三朝元老,父親是當朝右丞相,一母同胞的jiejie又入了宮成了圣眷濃厚的蘇貴妃,蘇帷順理成章成了個國舅,一時風頭無兩,趨附者眾。薛慕學成出外歷練時,蘇帷的大名已是如驚雷般灌了他無數次耳。街頭巷尾,茶坊酒肆,處處都有他的傳說。薛慕大略聽了聽,不外乎揮金如土,金貂換酒,再有的,便是秦淮名妓為他閉門謝客,工部尚書之女非他不嫁險些為他投繯。說來說去都是些聲色犬馬,薛慕便覺得他不過是個金玉其外的酒色之徒。即使不是,兩人門閥差距甚大,就算有緣得見,怕是也聊不到一塊,于是就淡了相會一敘的心思。

后來薛慕于山林小徑中遇上正被山匪搶劫財物的畢常。

山匪原本只想謀財,不欲害命,但畢常死死抱著懷里那包散碎銀子,無論如何踢打拖曳都不放手,山賊失了耐心,吼著“雜碎!老子剁了你!“雪亮的銀刀對著他腦袋砍將下去,就在毫厘之間,薛慕出手把他救了下來。

刀口脫險的畢常不顧一臉臟污,滿身傷痕,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懷中銀子有無損耗,薛慕頗為無語,心說看起來文文雅雅一表人才,卻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正待轉身離去,畢常卻上前對他拱手為禮,謝他救命之恩。聊了兩句,發現兩人同路,都是去京城長平,于是畢常提議結伴,薛慕無可無不可,便即應允。路上閑聊,畢常說他去長平為的是給赴京趕考的兄長送些盤纏,畢常談起兄長情義拳拳,薛慕才知自己誤會了他是貪財小人,又感動于他對兄長的情義,于是對他顏色和緩。畢常也算腹有詩書,又善察言觀色,知情識趣,頗懂進退,兩人一路竟然相談甚歡。

某日,兩人于官道旁茶棚中打尖休整,忽聽得遠處馬蹄聲聲疾馳而來,薛慕側頭看去,一人身騎白馬,錦衣華服,意態風流,于艷陽下勒馬急停,駿馬前蹄高高提起,馬身后仰,旋即停步。而后那人下馬入店,在茶棚正中尋了張木桌坐下,“啪“一聲放下佩劍,吩咐小二上了杯茶水。

那人正是蘇帷。

許是正午陽光太熾,薛慕看到那人竟微微瞇了瞇眼,有種滿目風華之感。回過神來,看了看身旁,畢常雙眼眨也不眨盯著對方。

畢常聽鄰座竊竊私語,似是談論那錦衣公子,于是客套兩聲,和鄰座攀談起來。薛慕順耳聽了兩句,才知那滿目風華之人就是如驚雷般灌了自己無數次耳的蘇帷蘇公子。

蘇帷倒沒有薛慕想象中的驕奢yin逸眼高于頂,安安靜靜吃了兩杯茶水,便即上馬離去。

而后薛慕和畢常繼續上路,畢常善言健談,兩人飲食起居也頗為同步,于是相處甚是愉快。又因薛慕救他一命,畢常對薛慕諸多照拂,噓寒問暖,端茶倒水,伺候得甚為周到。薛慕也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于是常常投桃報李,到了京城長平之時,兩人感情甚篤,已如同經年好友一般。

伴君千里,終須一別。

到得長平,畢常先去尋他兄長,薛慕自去辦理師父交代的諸多事宜,畢常別時很有些依依不舍,再三約定擇日相聚。薛慕事畢,收拾打點一番,便準備回御劍山莊。記起兩人重聚之約,于是來到畢常下榻之客棧,相邀共醉。

兩人喝了一場大酒,畢常拉著薛慕的手絮絮叨叨,“薛兄此去兩地茫茫,不知何日才能再會,我心里很是不舍,只是家兄春闈在即,需我在旁服侍打點。他日有緣,必定親至御劍山莊拜訪,望薛兄不要嫌棄才是。”

薛慕有些微醺,竟然生了點離愁別緒,于是再三保證一定掃榻以待,此后兩人又飲了些酒,畢常有心秉燭夜談,又擔心兄長夜讀無人照料,猶豫再三,仍是華燈初上便匆匆散席。

此后薛慕踏上歸途。

那年春闈放榜,聽聞陛下殿前欽點畢孤鴻為新科狀元,賜翰林院修撰,賜婚翰林院掌院學士之女馮氏。薛慕依稀記得離別時畢常滿臉驕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