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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籃子把小狗送了下來,還沒落地呢,小土狗一個跳躍竄下來,直撲楚汐的懷抱。楚汐一把抱起來摟在懷里,接著就坐在了地上。“這是怎么回事?”楚汐板著小狗臉仔細觀察著,語調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胖了整整三倍?”第49章小土狗覺得自己很無辜——它只是乖乖吃掉了每天放在它食盤里的東西而已,它并不介意自己吃的是小牛排還是生骨頭;它這么乖,從來不挑食,從來不亂叫,從來不在家里到處叼東西,然而現在它卻遭遇了被迫減食和鍛煉的命運。它的牛奶沒得喝了,楚汐把牛奶倒進了海里;它的蛋糕沒得吃了,楚汐把蛋糕放進了冰箱里;它的軟墊子沒得睡了,楚汐丟給它一個網球,強迫它每天哭嘰嘰的圍著這個滴溜溜滾的網球轉圈子。小土狗很憤怒,它甚至在楚汐一天早上打算強迫它晨跑的時候叫了一聲:“嗷!”要知道這只小狗是很少叫的,它的聲帶有問題,叫出來的聲音很短促,充滿了驚恐。楚汐面無表情的丟下一個網球。小狗伸出胖胖的小爪子抱著頭,半晌之后傳來痛苦的嗚嗚聲。楚汐強迫性的扒開它的小爪子,板著小狗臉看電視:“瞧見這個人在做什么沒有?”電視上法網公開賽男單半決賽正在進行,屏幕上新星選手馮威面無表情一記抽殺,對手還沒來得及沖上去接球就被直接打飛了球拍。啪的一聲,全場轟動,如同沸油滾水般震耳欲聾。楚汐微笑著拍拍小狗的垂耳朵:“……再敢把網球藏垃圾箱邊上,就叫你跟那人一樣去學打球。”小土狗呆呆的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兒,突然默默的扭過頭去,邁著端正的方步走到門口,堅定的叼起網球跨出了門。鄭平靠在房間門口捧著心臟:“乖乖啊,你爹我無能,沒法保住你的上午茶蛋糕和下午茶餅干……”蛋糕是小土狗最愛吃的東西,不管肚子吃得有多么飽,不管rou丸子已經吃了多少個,只要把蛋糕放到它面前,小土狗就會立刻亢奮起來,一邊搖頭擺尾一邊奮勇沖殺的撲上去把所有蛋糕……都舔一遍。楚汐第一次允許給它一小塊蛋糕當運動結束后獎勵的時候,發現小土狗第一件事不是撲上去吃,而是用那毛茸茸的小腦袋慌慌張張在蛋糕上噴口水。楚汐對此感到很奇怪:“……難道誰會搶你的吃嗎?”鄭平在他身后,靠在廚房門口淡淡地說:“會。”楚汐回過頭:“你跟小狗搶吃的?”“不是我啊,”鄭平說,“但是它知道如果我倒了,就沒人給它吃了……就這么簡單的事。”楚汐莫名其妙的聳聳肩。鄭平在海里掙扎求生了整整兩天,被救上來之后是保密治療的,整整一個月沒有在外界露頭。別人都說他不會回來了,家族內部新的勢力已經開始發動了,人人都岌岌可危,忠心等候舊主或良禽擇木而棲,這個嚴峻的問題擺在每一個人的面前。后來幾乎沒有人認為鄭平還能回來了,人們都忙著或走或留,紛亂之際,誰也不記得那只原本被視作寶貝的小土狗。鄭平是帶著最心腹最強悍的舊部回去的,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被背叛的準備。那個時候大門一開,第一個沖上來迎接他的就是這只餓得瘦瘦的小土狗。小小的,臟臟的,狼狽的,但是卻興高采烈親昵歡快的,仿佛時間首尾相疊,中間主人失蹤的時間里整個世界都天翻地覆了,對它而言卻可以一筆勾銷,什么都沒有改變。鄭平愣住了。狗越小越沒有記憶力,誰給它吃,它就對誰搖尾巴。血統又不純樣子又土氣,小狗的腦子是很簡單的,記住每天定點撒尿都有困難,何況是記主人。但是大局飄搖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打算的時候,所有人都紛紛選擇了背叛或離去的時候,這只土里土氣的小笨狗,竟然還固守在原地等候著隨時迎接主人回家。它沒得吃,沒得喝,天冷了就縮在院子里發抖,灰塵滾得一身都是;把它帶到鄭平身邊的那個人已經用鄭平的血rou祭奠了欺騙的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的時候,那只小狗竟然還在原地等他回來。鄭平蹲下身,撫摩著小狗的毛茸茸的小腦袋:“我以為他會帶你走的,……”“……也對,”鄭平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他誰都可以放棄,怎么會獨獨記得你?”小土狗圍在鄭平身邊走來走去,然后用前爪扒拉著鄭平的腿,餓得嗚嗚叫。從那以后餓狠了的小狗就養成了這個怪異的習慣,每當有吃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不論是什么吃的,它都會第一時間撲上去挨個吐口水。這是它的經驗——當它吐過口水之后,就沒人會搶它的食了,不管是什么吃的就都會歸它了。鄭平就這么把小狗越養越胖,一個大活人,愣是把一只小土狗寵上了天,專門搞了兩個寵物醫生天天跟著,沒事就給它研發新菜譜。楚汐這人很講究,小狗運動完之后可以吃一小塊蛋糕,但是只有小小的一塊,而且上邊還沒有奶油。鄭平屢次試圖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蛋糕給小狗吃,結果這種舉動被楚汐嚴厲的制裁了——“再讓我發現一次你們倆都滾去睡客廳!”鄭平灰溜溜的捏捏小狗肚子,然后一人一狗依依不舍的被惡勢力拆散。楚汐親自切了小小的一塊蛋糕放在掌心里。鄭平氣哼哼的上樓去了,臥室門被重重一關,然后傳來故意大聲播放的色情小電影的聲音。楚汐垂下眼睫聽了一會兒,在夸張的呻吟和拍打聲中確定了鄭平確實在樓上。他幾不可聞的笑了笑,燈光下唇角的弧度帶著一點優雅的、漫不經心的味道。“乖,張嘴。”小土狗看到蛋糕就撲上來了,哪注意得到蛋糕里藏著的小小的泛著銀光的定位器。楚汐默默的注視著狼吞虎咽的小狗,盯著它咬到硌牙的小東西,然后難耐的晃了晃頭,緊接著就咽了下去。“……真乖。”楚汐拍拍小狗的頭,站起身去洗了手。水池里映出他的臉,精致漂亮的五官,冰冷得一點表情也沒有。好像被凍住了,玄冰之下,一切都是僵冷沒有活力、沒有溫度的。當天吃晚飯的時候小土狗肚子疼,嗷嗷叫了一晚上,結果鄭平連夜打電話叫劉轍快馬加鞭的趕來,用直升機把小狗帶回了香港。直升機過來的時候小狗疼得都蜷曲起來了,鄭平心疼得抱著使勁哄:“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