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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落拓的童年時代和如今分得很開。楚家大公子是高貴而優雅的,感覺那么淡又那么清晰的存在于每個人的意識里,好像總是飄渺在云端不可觸及。誰都知道他是真的飛出去了,飛得很高很遠,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沒有。那個神情灰暗性格怯弱的孩子至今存在于他的靈魂深處,這么多年來都一直縮在那個角落里仰望著天際,從來就不曾消失過。那個陰影其實對楚汐的個性影響很大。他心重,記得很多事情,很難放下。他很難睡著,總是亂七八糟的回憶起很多事,破碎的記憶的殘片在深夜的時候切割著他,鮮血淋漓痛苦不堪。只有深夜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安全,沒有人打擾,沒有人能擅闖進他為之痛苦不堪又難以放下的回憶中。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都沒有結婚,也沒有床伴,鄭平是第一個用一種殘忍而野蠻的手段闖進他的世界中的人。那個男人讓他產生了深深的驚慌和不安,甚至于恐懼。他要殺了他。否則這個男人加諸于他身上的痛苦會永遠不能平復,那些不堪的細節有著尖銳的邊刃,在意識里一遍遍的讓他屈辱并且無地自容。楚汐醒來的時候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一夜,別人都是睡醒過后臉色會好看一點,他是越睡越憔悴,醒來的時候鄭平就坐在床邊上,緊緊的擁抱著他說:“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楚汐垂下眼睫,說:“滾。”鄭平充耳未聞的問:“想不想吃東西?”“滾。”“還難受嗎?”“滾開!”鄭平故意放開他往后退了兩步,然后說:“正好我本來打算告訴你楚家這兩天的事,既然你叫我滾,那我正好不用說了。”他作勢要走,然后一回頭,果然看見楚汐皺起眉。“怎么樣?”鄭平問,“想知道么?”楚汐不說話,但是臉上明顯有想知道的意思。鄭平笑了,說:“叫我過去,我就告訴你。”楚汐猶疑了一會兒,默默的偏過臉去。鄭平耐心的等在原地。他需要楚汐漸漸的適應他,他喜歡他,愿意照看他,愿意一輩子對他好,但是首先他需要楚汐認同他在自己身邊出現。這個生在世家大族里養得這么弱的少爺完全無法接受那天晚上那樣處于被動狀態的性,還是一點一點的慢慢習慣于身體接觸比較好。大概過了幾分鐘,楚汐疲憊的說:“……過來。”鄭平走過去,坐在床邊上,向他攤開掌心。“把手伸給我。”楚汐不動。鄭平氣定神閑的等待著,一點也不著急。他確定楚汐會乖乖就范,人都是這樣,喜歡賴在原地不動,非要有一件事催促著要挾著才能往前走、才能主動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沒關系,鄭平心想,我們有下半生的時間,我能等。楚汐躺了很久都沒有反應,時間過去得如此緩慢以至于鄭平都產生了一種他已經睡著了的錯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汐慢慢的抬起手來,他并沒有看鄭平的方向,但是他確實是把手抬起來,輕輕放在鄭平的掌心里了。鄭平猛地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樓在懷里,扣著楚汐的后腦按在自己懷里,含笑問:“你怎么這么輕,一點重量也沒有……這樣下去可不行,等我們回去后我要好好的給你改掉這一點。”“……回去?”“啊,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鄭平說,“楚汐你有些地方確實做得很好,昨天你失蹤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楚家一點都沒有亂,也不知道你那個董莎說了什么,反正他們現在都玩兒命一樣的攻擊我在香港的產業。老實說鄭家在這里的大部分基業都蠻危險的,不過得到了你我還是覺得蠻值得的……現在風聲太緊張了,我打算回大陸去避一避,下午就走。”他低頭看了看楚汐的臉色:“……別怕,楚汐,我真的……”他撫摩著楚汐額角的碎發,說:“我真的很想對你好的。”楚汐閉上眼,什么也不說。鄭平親了親他,“一開始都是這樣,你不習慣沒關系……以后你就會慢慢發現我的好的。”楚汐驀然一聲冷笑:“在那之前我一定宰了你!”第12章鄭平這人放到以前大概特別適合當個土匪頭子,強硬起來的時候特別強硬,作小伏低的時候就特別能作小伏低。楚汐不吃東西他就一直半跪在床邊上喂,也不強迫他吃,就是不停的哄著勸著連蒙帶騙,很耐心的端著碗等著,說:“吃一點吧,我們馬上就要上船了,全程加起來要讓你睡一天,吃點東西好休息嘛……”楚汐不理他,鄭平也全不在意的繞前繞后,把能端上來試試的食物全端上來一遍,最后結論是楚汐恐怕有厭食癥,因為他對于所有能吃的東西都不感冒。“那就有點麻煩了啊,”鄭平摸著下巴說,“實在不行就只能打營養針了,但是打營養針可是很痛苦的,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忍心讓你受那洋罪呢?”楚汐閉著眼說:“我沒有厭食癥。”“那你為什么不吃東西呢?”鄭平完全不考慮人家是不是昏睡了一天胃還醒不過來,他疼人的方式就是想當然的給別人考慮,完了以后這人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靈光一現,說:“親愛的你是不是悶在屋子里沒胃口,想出去曬曬太陽?”楚汐不理他,過了一會兒鄭平又湊過來,拿著一件厚衣服,滿面笑容的建議:“我們去院子里坐坐吧!”楚汐猛地睜開眼睛:“要去你自己去別拉著我一起!”鄭平于是左轉右轉晃蕩了半晌,忍不住過來勸告:“你這樣悶在屋子里是不行的,對身體不好。你看你以前就是天天悶在楚家大院里也不出門,也不運動,把自己搞得這么弱的樣子,……”楚汐冷冷的問:“你信不信我能一只手扼死你?”鄭平默然閉嘴。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柯家花園里的那一拳。他在楚汐身邊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試圖和他說話,然而不管他做出怎樣的努力,楚汐都打定了主意不去理會他。出乎意料的,鄭平沒有一點不愉快的表示,他甚至讓楚汐清楚的感覺到了他在誘使自己開口這方面的不同尋常的耐心。最終楚汐受不了了,即使閉上眼晴什么都不看,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鄭平注視著他的目光,仿佛視jian一樣火熱不加節制。楚汐猛地坐起來:“我出去走走。”鄭平于是帶著一種把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