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打一個充滿牛奶味的隔，才把剩下的牛奶一口喝光。

有點涼了，項右想。然后又去到了一杯開水，給杯子蓋好蓋子套好杯套放到嚴小左手中。

“阿左，你個小笨蛋。”把杯子放嚴小左手中，嚴小左手掌心握著溫暖的杯壁，他的手掌心護著嚴小左的手背，這樣嚴小左就不會冷了。輕輕一拉，嚴小左溫順的倒在懷里，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阿右……”兩只眼睛水汪汪的，眨巴眨巴的就像無辜可憐的小白兔：“阿右，我不去，我真不能去……”

得，他就知道是這事。他知道他緊張，但他不知道他會這么緊張，簡直如臨大敵。

“他們又不是老虎。”項右安慰道。

“我倒寧愿去看老虎！”嚴小左泫然欲泣。

感情項家人比老虎還甚？項右哭笑不得：“反正總得見不是，再說，你不是已經見了那女人了嗎？加上項宇項城，確切說來，你真正要見的就兩個人而已，一個老頭，一個老爺子。”項右也沒辦法，為了安慰他家寶貝，連他最不待見的母親都搬弄出來了。

這才是最可怕的好不好，嚴小左苦著一張臉想。除了溫婉的項mama和那兩個不省心的，他就怕老宅里的那兩位，一個太上皇，另一個是太太上皇，一聽名頭就不簡單。

☆、八十一、到項家

這就好像是打仗，前面出場的都是蝦兵蟹將，最后才是大將壓陣。他一個尚且對付不來，更別說兩個。

“再說，不是還有我嗎？我看著呢，還能讓人嚇著你不成？”項右再接再厲：“我保證把你看得牢牢的。”

嚴小左張張嘴什么也說不出來，他總不能說你還是把我丟去喂老虎吧，在我眼里比起老虎我更怕你家人。

“好了好了，放松好不好，早點睡，明天帶你出去轉轉，我們約會去。”這樣你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項右聰明的咽下最后半句話。

在不愿去老宅，嚴小左還是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在大年夜前一天被項右打扮得光鮮亮麗，一身休閑的西裝，外面是一件格子呢絨大衣，讓氣質沉靜的他顯得更加沉心靜氣。

“真好看，真精神，不愧是我的阿左。”項右夸道。他也是西裝，跟嚴小左同款休閑西裝，不同的是，嚴小左是米白色，他是偏灰色。

“走吧。”項右拍拍手臂，牽著嚴小左就要出門卻被嚴小左拉住。

“外套，外面冷，穿件外套。”穿著外套猶自哆嗦的嚴小左看項右就這樣就想出去，立刻不同意了。

“我不冷……好吧。”嚴小左無比堅持，項右樂得愛人關心體貼，點頭答應。

項家老宅是真的老，黑暗中項右駕著車通過保安守崗的大門，又開了許久，彎彎曲曲林木樹影綽約，然后才看到老宅影子。黑暗中，老宅就像一只臥趴在黑暗中的巨獸。

嚴小左不由一陣緊張，項右把車停好，下車幫嚴小左開門，嚴小左深呼一口氣，然后才假裝鎮定的下車。踏上這片愛人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嚴小左心里滋味百般。

欣喜的是這是他住過的地方，難過的是這里似乎有他不好的回憶。

“走吧，有我在呢。”項右知道嚴小左緊張，臨進門再次安撫的捏捏他的軟軟手掌。

“嗯。”嚴小左微微一笑。反正都來了不是嗎。

這是一座別有風味的仿民國式建筑，暗紅色的帷幕，發亮的嵌花地板，綠色圓柱中間放著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玻璃器皿閃閃發光。

高臺上有一張長桌，從大廳這一頭直到那一頭，約有一百尺長，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臺成直角。兩盞金碧輝煌的巨型吊燈從高高的紅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的無數個毛玻璃的圓燈大放光明。在墻上還有裝飾華麗的壁燈閃光耀目。這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大廳，與他們休年晚會會場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應該不會在這里吃飯吧，嚴小左偷偷吞一口口水，他會消化不良的。幸虧項右沒有停下，繼續往里走，轉過一個圓拱門，迎面走來一個，嚴小左認識——那位正經得面癱的管家項文。

“三少爺好，嚴先生好，這邊請。”即便是大冬天，他依舊挺直腰背，銀白的頭發一絲不茍，腳步雄健，絲毫不顯老態，讓嚴小左很是敬佩。

☆、八十二、項爸爸

“項叔好，最近身體還好嗎？”項右退去外面的寒氣，語氣稍顯溫和，顯然很尊重這位在項家鞠躬盡瘁一輩子的老管家。

“我很好，多謝三少爺關心。”管家不卑不亢的回答。

“項管家新年好，這是新年禮物，希望您喜歡。”嚴小左亦十分乖巧，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是聽項右說管家沒什么偏好，卻對茶道有點興趣，想了許久，他決定送他一個紫砂壺。

管家扶扶金絲眼睛，顯然沒想到嚴小左會送他禮物，但一輩子波瀾不驚的他當然不會有多少表情，雙手接過嚴小左送的禮物：“謝謝嚴先生，讓嚴先生破費了。”

“沒有。”嚴小左溫和笑道。

“爺爺下來了嗎？”項右問道。

管家微微搖頭：“還沒，風濕又犯了，這幾天膝蓋疼得厲害。”

項右皺皺眉頭：“項五來過嗎？”項五是項家私人醫生，醫術很好，項家人有個頭疼腦熱一般都是在他那里拿藥。

“唉。”管家無奈又擔憂：“老太爺不讓，說是老毛病了反正好不了，挺挺就過去了。”

項右抿著嘴唇沒再說什么，項老爺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嚴小左跟在項右身邊，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漸漸聽到聲音。腳步聲，說話聲還有電視聲，來回忙碌的是一個年級跟管家差不多的大嬸，正在端茶遞水。

說話的是項城，一個大嗓門在大廳里顯得響亮，還有項mama的輕聲細語和一個低沉嚴肅的男聲，幾個人似乎正圍在一起看電視。

“老爺夫人，三少爺和嚴先生到了。”管家恭敬的回道。

大廳立刻收斂聲息，仿佛剛才的笑談吵鬧只是幻覺。

“嗯，知道了。”那個低沉嚴肅的男聲：“既然到了就坐吧。”

嚴小左暗自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低沉嚴肅的聲音似乎更嚴肅了。

“走吧。”項右似乎毫無所覺，帶著嚴小左坐在項城他們旁邊。

“叔叔阿姨新年好，這是一點心意，希望你們喜歡。”嚴小左溫溫潤潤彬彬有禮拿出準備的禮物，項爸爸的是一個做工精致的領帶夾，項mama的是一盒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