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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此書本是為裴南準備,如今我與他再無師徒之緣,便交給你了,務必好好修煉此法,切勿辜負為師對你的期望。”白楓下意識的有些顫抖,卻硬生生忍住沒有表現,雙手伸出接過心法,垂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定不負師父所望。”接下來杜義修再次閉關,白楓便偷偷去查有沒有玄云派內的弟子新拿到了特殊的心法秘籍,幾天時間不到,就調查出了一些弟子開始避開別人獨自修煉,他前往詢問,這些弟子卻都不愿意回答心法從何而來,為數不多回答的卻說自己是偶得之。不,怎會是偶得之。玄云派對外人監管甚是嚴格,若是有心法散落,肯定會交由掌門處理。而現在……白楓看過杜義修給他的那本心法,語言十分晦澀,像是十分古老的功法,卻講述的十分清楚,他雙手緊緊的握住膝蓋,呈一個非常端正的坐姿,將那本心法從頭看到尾,除了能看出寫的人心經高超靈力深厚之外,卻看不出其他。但他的感覺卻堅定的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所古怪。白楓曾經想去找曹長老或者羅長老商量此事,腳步剛邁出去,卻硬生生的收了回來。他在裴南身邊跟隨了十年,從少年到青年。裴南為人一向冷清,話也少,剛開始白楓很怕裴南冷著臉,后來卻不怕了。裴南的疏冷不是對于任何一個人或一件事的,像是一種默認的習慣,就連他自己似乎都已經無法改變了。發現了這件事之后,白楓便戰勝了許多沒有發現這件事的玄云弟子,于是又更多的時間更加跟在裴南身旁,也逐漸喜歡跟在裴南身邊,久而久之便聽到學到了很多。就在剛才邁出那一腳的時候,白楓突然間想到了裴南曾經跟他講的一句話。那時候他才剛滿十四歲,已經在玄云山上呆了六年,自然也早已經不怕裴南了,一天到晚為裴南跑跑腿兒,練練功,過得悠閑自在。有一天裴南在擬定賓客的名單,一身白衣站在桌前,運筆流暢,偶爾思考一下,卻沒有墨滴落在宣紙上。白楓上午練完了功,下午來找裴南,此時盤著腿坐在一旁一晃一晃的看裴南寫字,嘴里還咬著一顆桃子,桃子個頭暴漫,顏色米分嫩,看上去十分可口。所以這已經是他今天下午吃的第五個桃子了,白楓熟練的啃著桃rou,彎著嘴角看向裴南。看著看著,就覺得大師兄比師父還要有幾分仙氣,更像仙人。那時候小孩子腦袋里哪有得道成仙的概念,給自己預定的人生規劃就像常人一般,他咬了一口桃子,砸吧砸吧嘴,興高采烈對裴南道:“還是師兄你最好了,從不催我練功,還讓我吃好吃的桃子,像師父肯定不許我吃這么多桃子!”裴南寫字的手頓了頓,轉過身來,沉靜的眼看了看白楓手旁邊已經快空了的盤子,又轉過去繼續寫字。“不催你練功,讓你吃許多桃子,就是最好?”裴南的聲音是慣有的冰涼。白楓又麻利的解決了一個桃子,拿起了盤中最后一個,狠狠的咬了一口,開心道:“那是!師兄這么好,怎么會不是呢?”裴南便不再說話,寫完了賓客名單,讓白楓拿去給幾位長老過目。于是可憐的白小楓同學拿了名單,捧著吃了六個桃子的獨子蹦跶著出了門,還沒走到半路就鬧了肚子,上吐下瀉,最后這名單還是裴南后面派來的另一個弟子送去了幾位長老手上。白楓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曹長老給他開了很苦的中藥,喝得他齜牙咧嘴,還叮囑他以后最多只能吃兩個桃子。路師父過來看過他之后氣得狠訓了白楓一頓,最后只剩下幾個喜歡小正太的師姐流下來照顧他。晚上的時候,裴南親自來了,仍舊是一身白色道袍,剛推門進來,白楓就聽到身旁的幾個師姐偷偷的議論裴南。“大師兄還是那么俊朗!”“可是還是好冷哦……”裴南走進內室,讓幾位師姐暫時在外面等等,看屋中沒人了之后,走了過來,站定。那位置離床還有好些距離,白楓知道裴南有潔癖,但生了病之后師兄還是這般疏離總讓小孩有些難過,他撅了撅嘴:“師兄你怎么才來啊……”裴南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吃桃子吃壞了?”白楓淚眼汪汪。“還覺得我最好?”裴南的聲音清淡涼薄。白楓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苦藥的味道,但博弈一番之后,還是點了點頭。裴南似乎有些無語,沉默了好久,只對他說道:“白楓,長大了以后,不要再這般相信別人了。”白楓,不要相信任何人。***白楓推開院子的門走進去,窗外一輪正好的明月。皎白而圣潔。白楓卻突然想起裴南。眾人皆說裴南叛出玄云派,白楓卻是不信,但他現在終于學會了不再激烈的反駁,而是平靜的等待。裴南說不要相信別人,但白楓總覺得,自己是無法不信裴南的。裴南是那么多人的師兄,卻也只是他一個人的師兄,唯一的師兄。正要進屋,門口侍應的小童卻恭敬的對白楓道:“白道長,有個人想要見你,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了。”白楓卻不覺得他有什么必要非要在這時候見一個不熟的人,以往總覺得會有些不禮貌,現在卻發現是真的感覺到疲倦,而且無用。他改變不了什么,也不再適合傾聽。“何人?”白楓問道。侍應的小童搖了搖頭:“未曾見過,只說了凡名。”白楓搖了搖頭:“太晚了,改日吧。”說罷就要進屋。小童似乎遲疑了一下,又放低了聲音:“可是,白道長,那人說有很重要的東西,是別人讓他轉交的!”白楓微微一愣,想了想:“讓他進來吧。”***白楓記人的能力比裴南要強上許多,那人一進來,白楓就想了起來。“你是主持……”說什么呢,司堯是魔教眾人已眾人皆知,杜靈靈不知所蹤,一樁好好的婚宴如今卻成如此模樣,這婚宴的司儀跑來是要作何?物是人非罷了。白楓揉了揉眉,有些疲倦道:“有話就說吧,不用拖拖拉拉的,誰托你帶了什么?”那司儀也見過白楓,常人總是對修道之人多幾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