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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打火機,那個打火機是祁元從他和顧錦西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里翻出來的,乍一眼看上去很庸俗,祁元卻覺得它用起來很順手。打火機的底部刻著QY兩個字母,是他的名字的縮寫。祁元聯想過很多,這個打火機應該是顧錦西送他的,或許是生日禮物,或許是結婚紀念日的禮物,總之,肯定不是他自己給自己刻的。周齊青看他掏出煙來,皺起眉頭說:“你以前不會抽煙的?!彼樕皇呛芎每?,祁元態度的轉變讓他有些適應不過來,不過沒關系,祁元只是失憶而已,等他想起來以前的事,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他頓了頓,又說:“昨天趙剛還跟我打電話,等這次拍完戲我們就回去聚一聚吧,帶上錦西一起,雖然你忘了,錦西沒忘就好,你回國以后都沒怎么跟大家聯系,說不定聊到以前的事你就能想起什么——”周齊青還沒說完,祁元拿著還沒點的煙轉身走了,他咬了咬下唇,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他腦子里對祁元是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這個事實已經根深蒂固了,在他心里,祁元永遠都是那個跟在他后面幫他拿書包的土包子,雖然等長大后,祁元也有了自己的脾性,但是在一起的時候,祁元都會照顧他一些。周齊青高中的時候就知道祁元對自己有意思,那時候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也僅此而已,他并沒有和祁元在一起的打算。周齊青是周家正統的小少爺,憑著一副人畜無害的可愛長相,不僅家里人寵他,外面的人也會主動把他納入受保護的范圍。喜歡他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富二代、上流社會的精英,祁元也只不過是里面普通的一個。他習慣了別人對他好,祁元對他的照顧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在祁元突然扭頭把目光轉向顧錦西的時候,他才微微有些慌了神。周家雖然在S市的企業中數得上號,但比起祁家,也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這幾年周家有逐漸下滑的趨勢,周齊青他不懂做生意,幫不上忙,才想到了祁元這層關系。祁元雖然只是一個私生子,但祁東萊就只有兩個兒子,而且祁家明現在在外面開了自己的公司,以后祁家的家業多半還是會交給祁元打理。周齊青把這層關系捋清楚,越發覺得祁元有拉攏的價值,如果有一天他想要結婚,祁元也不失為一個合格的對象。他有心想挽回祁元對他的感情,完全是看在祁家的面上,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才不會拿熱臉去貼祁元的冷板凳。**下午的戲拍得十分順暢,顧錦西從威亞上下來的時候,累得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捏散了重裝的一樣。山林中的下午,陽光還正好,顧錦西抱著水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化妝師在一旁幫他補妝。祁元靠在不遠處的樹上抽煙,地上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泥坑,里面躺著兩個煙頭。顧錦西皺了皺眉,把頭扭開,等他再次回頭的時候,祁元已經走到他面前,手里的煙也沒了。化妝師給顧錦西補好妝,適時地走了。“上個月回去看我媽了,她說好久沒見你,挺想的?!?/br>“我最近比較忙,等什么時候有空了會去看她,不過畢竟關系隔在那兒,以后去看她的機會應該也不多?!?/br>顧錦西的聲音有些冷漠,祁元心里煩躁,反射性地去摸打火機,想到顧錦西在這兒,又生生忍住了。“你能跟我說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是怎樣的嗎?”祁元偏頭去看他,太陽已經開始西沉了,昏黃地陽光透過樹林,投射到顧錦西的側臉上,祁元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細小的茸毛,這樣的場景美好得有些不真實。顧錦西沉默了一會兒,說:“忘了,應該跟別人沒什么不同吧?!?/br>大多數的感情都是這樣的,開始的時候甜得跟蜜里調了油一樣,熱戀期一過,隱藏在身體里的感覺就慢慢退卻了,最終分手的方式五花八門,他和祁元這種應該是典型的一種,結局也算不上太壞。祁元認真端詳顧錦西的神色,他說這話的時候兩只眼睛微微瞇起,像是在很費力的回憶什么。祁元不知道怎么眼里突然涌出一陣潮熱,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和顧錦西在一起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他們早上會在同一張床上醒來,然后呢?一起出門去學校,或者各自去做自己的兼職,晚上相約一起回家,吃了晚飯洗了澡同榻而眠,這樣的生活似乎有些枯燥,可是那時候他還擁有顧錦西啊,他應該會很滿足吧?“顧哥,導演叫你過去,要開拍了?!?/br>“知道了?!?/br>顧錦西撿起地上劍大步離開,祁元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幾秒,也跟著一起過去了。這場戲是徐弦帶著部下追殺姬青,姬青重傷從山坡上滾下,然后神秘人黑衣人出現,殺死徐弦,救下姬青。這座山林挺大,但適合滾下來的坡不太好找,顧錦西跟著導演、武術指導在附近試了幾個地方,都不太好cao作。眼看太陽落山了,呂新平擺了擺手,說:“就第一個吧,后期處理一下就行了?!眲”旧蠈懙氖羌嗌碇袚魟?,渾身是血,從遍布亂石的山坡滾下,昏迷不醒。呂新平說的第一個坡是比較平緩的一個坡,坡面覆蓋著厚厚的草,坡下是一塊平緩的草地。工作人員蹲地上摸了摸草坪,說:“挺厚實的,應該沒事兒?!?/br>呂新平揮了揮手,說:“我們直接開始吧,動作你們都記住了吧,錦西一定要滾得真實點兒啊,不然后期不好處理?!?/br>顧錦西點點頭,周齊青咬著下唇,額頭上冒出冷汗。刀光劍影在黃昏中閃現,每一擊都有可能致命。顧錦西堪堪躲過上一劍,下一劍就砍過來了,雖然只是演戲,祁元還是看得手心冒冷汗。周齊青一腳踢過來,正中顧錦西的胸口,顧錦西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疼,順勢從山坡上倒下去。變故在瞬間發生,本該受到草坪阻礙停下的顧錦西并沒有停下,‘結實’的草地因為顧錦西的重量漏了一個大洞,跟著塌了下去。“錦西!”顧錦西聽到一陣嘶吼,然后一雙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他身上被刮得火燒火燎的疼,懸空的草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力,慌亂中顧錦西聽到從高空結實砸地的聲音,之后就再也沒有意識。**顧錦西醒來的時候聞到一陣刺鼻的消□□水味,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腦子還有些昏沉,屋里亮著燈,應該是夜里了。“醒了?”“是你啊?”顧錦西對易昊笑笑,覺得有些驚奇。他想起身坐起來,被易昊按住了。“別動?!币钻惠p輕拿出他的手看了一下,沒有發青,又規規整整地給他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