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他很想瀟灑地說:那我就去賣給別人。這句話一直卡在他的喉嚨里,卻始終吐不出來。算了吧,他不仁我卻怎么能不義呢?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在回家的路上,芯忍不住問道:“傅柏凜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吧?”“恩,……我不在的時候他跟你說了些什么嗎?”弦看得出來自從他們兩人談過之后,她就一直不安。“也沒說些什么?!彼叵肫饎C的那些話,卻不知道如何向他開口。他看出了她的猶豫,他知道肯定是凜說了什么不中聽的話。“真不好意思,把你卷進這些事情里來。”他微笑著說道,話里滿是歉意,也許他真不該讓她來趟這個渾水。“別這么說,你不是也幫我瞞過了家里嗎?”只是那個男人沒有這么好騙,他好像什么都能看透一樣,像弦這樣溫和的男人絕不是那人的對手。二十年前——一棟古老的大別墅里正在舉行宴會,大廳里燈火通明,屋內音樂四起,男人女人說著笑著跳著舞,大門敞開著,直接連通屋外寬敞的院子。一群孩子在院子的草地上玩耍。這群少爺小姐們都出生在富有人家,從小就常常在一起玩,彼此都很熟悉??墒墙裉靺s出現了一個生面孔。這群孩子們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圍在中間,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他就是傅伯伯從外面領回來的孩子嗎?”其中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問道。“那他就是小燁的弟弟,小炎的哥哥咯?”一個小女孩指著中間的小男孩說。“他才不是我哥哥呢,我mama說了,他只是個野種,他mama是狐貍精,我們不要跟他玩。他跟他媽一樣,都會害人,專門拆散人家的家庭,勾引男人。”傅柏炎一臉厭惡地說道。“小炎,他是個男的,怎么勾引男人?。侩y道你被他勾引了?”另外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笑著說道。“你胡說,誰被勾引了?他給我提鞋都不配?!备蛋匮滓娪腥顺靶ψ约?,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加厭惡那個害自己出丑的野種。他走上前去,一把將那個孩子推倒在地上,狠狠地說:“你滾遠一點,我們不跟你玩。”“狐貍精?是會吃人的那種嗎?野種是狐貍精的孩子嗎?那他為什么沒有尾巴?”剛剛五歲的盛夏還不太能理解野種和狐貍精的含義,一臉疑惑地問道。“狐貍精就是壞女人,他是壞女人的孩子,就是私生子,跟我們不一樣。”年紀稍長的傅柏燁解釋道。“那他也是壞人,我們不要跟他玩。”盛夏似懂非懂地說道。被推倒在地上的傅柏凜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辱罵和議論。他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自己還不夠強大。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記住了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這個時候,從別墅里走出來一個小男孩,穿著米色的小西裝,打著漂亮的領結。他走過來把傅柏凜從地上拉起來,對其他孩子說道:“你們不可以欺負他,剛才傅伯伯已經說了他是傅家的孩子,叫傅柏凜?!?/br>“可是小弦,他是野種,是狐貍精的孩子,會害人的?!备蛋匮撞粷M地說道。“胡說,要是他真會害人的話,剛才你們欺負他他為什么不還手?他跟我們一樣只是個普通的孩子?!鄙蛳艺驹诟蛋貏C的身前,反駁道。“可是……”傅柏炎頓時也沒話可說。沈弦不光人長得可愛,舉止也很優雅,會畫畫會彈琴,孩子們都愿意跟他一起玩。看見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沈弦今天居然如此堅持,其他孩子也都沒有再多說什么。“你們可以不和他玩,但是不可以欺負他。跟我走,我陪你玩。”說完沈弦拉著傅柏凜到一旁的長凳上坐下。其他孩子也都不歡而散,各自找東西玩去了。“你沒事吧?我叫沈弦,你叫我小弦就可以了,我可以叫你小凜嗎?”當時的弦并不知道他的見義勇為會成為日后禁錮他一生的枷鎖。☆、糾纏不清回國之后弦一直讓芯跟在他身邊,雖然他和凜的第一次見面還算正常,但他仍然擔心凜會采取什么行動,畢竟這些年來,從他身邊消失的人太多了。這次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但愿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不久之后他開始忙于籌備開畫廊的事情,懷著孕的芯只是在家里寫寫稿,幫著他打點畫廊的事情。畫廊還沒開張,就傳來了盛夏父親的死訊,他們一起參加了葬禮。在葬禮上,弦見到了盛夏,忙于葬禮的她顯得疲憊不堪,雙眼浮腫,掛著黑眼圈,還有眉間濃得化不開的哀愁。兩年的時光仿佛在她身上留下了十年的痕跡。那不僅是失去親人的痛楚,還有一些更深層更長久的哀愁。“請節哀?!彼麄冏呱锨叭ハ蚴⑾闹掳?。盛夏抬起頭,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看著他,“是你?”她再看了看身旁的芯,“你真的結婚了?”她的語氣冰冷而僵硬。“這是我的妻子顧妍芯。”還沒等芯開口打招呼,盛夏就克制不住地大笑起來,癲狂而恐怖,臉上的表情也顯得猙獰。芯嚇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腹中的胎兒。盛夏注意到她的動作,吃驚地問道:“你懷孕了?懷的是沈弦的孩子?哈哈哈~~~”芯愣在一旁正在思考怎么回答,傅柏凜就走過來一把抓住盛夏,把她交給傭人帶回房間。“不好意思,我妻子傷心過度,情緒有些失控,還請兩位不要見怪?!备蛋貏C說道。“不要緊,你要多陪陪她,開導她才行。”弦禮貌性地回答,說完打算轉身離開。“聽說你的畫廊快開張了,我手里碰巧有幾幅畫作,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不妨進來看看?!?/br>“貴府正在辦喪事,實在不便打擾,還是算了吧。”說完他就帶著芯離開了。傅柏凜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看盛夏情況不太好,她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不僅僅是悲傷這么簡單,應該趕快看心理醫生才行。”離開葬禮之后,盛夏的模樣一直在芯的腦海里打轉。“才兩年不見,沒想到她竟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毕也唤袊@道。“你和她也是從小就認識的嗎?她原先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好奇地問道。“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就認識了。他爸爸很精明能干,很會做生意。她是家里的獨生女,因為沒有兄弟姐妹,她知道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所以她的個性很好強。可畢竟從小被父母寵慣了,沒有受過什么挫折,再加上父親突然逝世,才會情緒失控。不管怎么說她也才二十五歲而已。”看到盛夏這個樣子他也有些難過,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你跟她有什么過節嗎?我總覺得她看到你就顯得更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