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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銳兒,銳兒,對不起。唉,先生一直受在我身邊嗎?那還擔心個什么勁呢,睡覺,睡覺。先生在,怕什么呢。于是,就睡。我又做噩夢了。這次是夢到先生冷冰冰的聲音,道,誰說我收了你的?冷徹心扉啊。然后驚醒了。又是先生的身邊。先生。我軟軟的叫道銳兒,別怕,先生在,先生在呢。伸手拍拍我,安慰我。我便笑笑,先生,你可被罰的夠嗆吧。銳兒。說是我在受苦,其實先生也不好受吧。那么寵著護著的,能不心疼嗎,算了,算了,都忘了吧。先生怎么舍得就不要我了呢?把先生趕出去,就蒙頭大睡到天亮,一夜無夢。早上起來時,見先生還立在院子里。又是守了一夜嗎?然后就霸著先生的屋子呆了幾夜,恨得冥閣主總用殺人的眼光看我,我便裝委屈,先生就溫和的安慰閣主。我的噩夢一下子就了無痕跡了。整個人也好像破了層層枷鎖般輕松了好多,川流隱隱的有破出第六層的勢頭,我卻不急。寶劍沒了,我也不急,先生幫我物色了好幾把好劍,可我卻懶得用了。練劍時信手拈來,樹枝,花莖,連先生的毛筆都用過。好似也都挺合手的。先生也不攔,就寵著,任著。出師后一直跟了世子,王府里大事都開始經(jīng)了我的手。忙得不可開交,偶爾累了,抱了一壇酒去樹上躲懶,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找我找的熱鬧,我便瞇了眼睛想當初統(tǒng)領(lǐng)寫下的評語,拘謹有余,變通不足,不可大用。若非遇到先生的確如此。有大用,不知是不是好事,可遇到先生的確是這一生里最大的好事了。抱著酒壇一縱身,跳出院子,去找解紛喝酒吧。其他的事情回來再做。然后就聽到后面喊,在那里呢,挫銳大人在那里呢。看到又能怎樣,追的到算你厲害,我的功夫可是先生教的呢。處理了一天的事情,一抬頭已經(jīng)夜了。看看月光正好,就去練練劍吧。好久沒動動筋骨了。掐了一只花枝就順手使了,隱隱的有突破的勢頭,可隔著薄薄的一層,怎么也不精進了。無妨無妨。第六層的川流已經(jīng)少有對手了,再精進其實也沒什么大用,只是,心里不知怎么就隱隱的有點不對勁。然后就又開始做噩夢了。誰說我收了你的?清清冷冷的聲音寒澈心扉。就驚醒了,汗透了衣衫。幾晚下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去找和光同塵,他們說我是想先生了。是嗎,好久沒見先生了嗎?哪里有,分明上個月路過夜閣還偷了他兩壇落雨喝,被先生嫌棄了呢。想到這里就笑了,既然和光同塵說了,那就去看看吧。正巧有個案子,我也有點關(guān)心于是和王爺告了假就去了。夜閣早就去了多少次了,輕車熟路,閣里的都知道我是先生的人所以從不攔著。就輕松的進了先生住的院子。門口遇到冥閣主。向閣主打了招呼后,他淡淡的點頭,閣主人性子淡漠,這樣大抵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無妨,先生喜歡就行了。一進屋就看到先生倚在榻上,正在和他那萬千雪絲奮斗,似是剛睡醒的樣子頗為不耐煩。走過去,身邊坐下,伸手替他打理長發(fā),用發(fā)帶系好。這才開口,先生,銳兒又做噩夢了。語氣不自覺的帶了點委屈和撒嬌,先生面前無妨的。嗯?噩夢?先生正色的問了,一縷擔心的神色一閃而過。我笑笑,不是很厲害,可是,想你了。銳兒。先生聽了,以為我是在撒嬌,就無奈的嘆了一聲。先生身邊我是最不拘束的,大概那川流也能有所精進吧。最關(guān)鍵是,先生身邊我就能安然入睡了。于是,就窩在先生身邊,這幾天里被噩夢纏著的倦意一起襲了上來,就睡了。無夢好眠。醒了時,還是在先生身邊,可換了床上,看來是先生心疼我窩著,可我是一點沒有覺察的。可見睡得好。醒了?先生,我的川流要精進了,可惜還差一點。有點懶洋洋的看著先生,笑著說。明天就出去走走吧。然后先生就拉著一起守在屋里的閣主休息了。我靜靜的躺著,想夢里的那句話,先生的確是從來沒收過我們的。可到底是寵著護著了,為什么?多久沒和先生一起出行了?我們?nèi)齻€,當然是三個,還有閣主大人嘛,就一起悠悠的向南走了。一路間閣主總是被暗衛(wèi)什么的叫走一回,半會的,似乎有什么大事情發(fā)生。我暗示了幾次,先生卻不理。說是,沒關(guān)系。有時候先生也挺任性的嘛,但閣主沒說什么,我也不好開口,就任著先生一路走一路玩。好幾天才到了一處,先生說要住下了,然后就拉著我們?nèi)タ雌俨肌ow瀑嘛,又不是沒見過,宅子后面的寒潭上就是飛瀑嘛。先生看飛瀑是看不夠的,我猜。這次真不同。壯觀,大氣恢弘,和以前的飛瀑比就是小溪對大河了。我看的呆了。先生不急著走,真住下了,每日里就拉著我們?nèi)タ达w瀑。每次看都驚心動魄,看了幾日我似有所得,那晚就忍不住去了。夜里的飛瀑更為瑰麗,這永不停歇的氣勢啊,我揪了一根長草就開始舞劍。川流不息就是如此嗎?一時胸中如飛瀑般激流澎湃,這就是川流的第七層吧。扔了長草再一看,周圍被劍氣震得不輕,這柔柔軟軟的草也能化為尖利無比的寶劍,正是如飛瀑奔流下,柔軟如水亦能無敵。好,好,好。我大喝幾聲把胸中的蕩氣回腸都喊了出來,想要喝酒,痛飲一番,嗯,不醉不歸。一扭頭,先生。總是先生。我的先生好像總是在的。每次都護著我,縱著我。跑了過去,跪在他面前,想要說點感恩的話,又覺得無話可說。起來,先生拎我的衣領(lǐng),不,不起來。然后就一扭身坐在地上,靠著抱了他的腿,銳兒要喝酒。你唉。看我耍賴,他就沒轍了,那也得放開我才能給你拿酒去啊。就不放開,舍不得放。這是我的先生,教了我那么多的先生,一直在我身邊護著我,守著我的先生,怎么就舍得放開了。以后先生就沒法教你嘍。似是欣喜又遺憾的語氣。什么?沒法教我了?先生,這是?狠命的抱了他的腿,先生怎么就不要我了?胡說。被罵了。嘿嘿,不難過竟然。說是,先生也只到了第七層而已。啊,這是和先生一樣了。我抬抬頭,有點煩惱的看了看,才不要呢,要先生一直教我。拍了拍我的頭,起來吧,地上涼。習武之人怎么會在乎這點涼呢,可不愿意讓先生擔心,就不情愿的起了。回去后真就弄了兩壇子好酒,又溜回到飛瀑邊上喝了。然后大醉。這次先生也沒薄責,而是直接把我扔進飛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