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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樓上走,走進書房,關好門。夜里兩點多的時候,襲小鶴的房門被敲響,她揉著眼睛看著明顯一直沒睡的蘇美爾,迷糊叫道,“師兄……”“如果我想離婚,可以嗎。”襲小鶴一下子就醒了,旋即燦爛笑,“當然可以,當時為什么結婚我們都清楚。現在既然師兄你可以追尋自己的幸福了,我自然支持。”“幸福?”“那會兒在醫院看你哭成那樣,雖然很陌生,我也很不解。但是后來我想了很久,才明白,那時候的師兄雖然在哭,但你看起來很幸福也很真實。師兄你其實是需要被保護的人,而不是保護別人的人。”“被保護?”“能夠被保護,是一種福氣,師兄。”“我被那人保護了很多年很多年,小鶴。”蘇美爾喃喃的說道,襲小鶴坐起身子,耐心的聽他說,“甚至是那次采訪的記者都是他派來的,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知道每天都有人向他匯報我的行蹤……吃一塹長一智,可惜在他眼里我一直都是急需被保護的人,他不知道我知道這些,我也想要變成強大的人,我也想要有一天能夠和他面對面的對峙。”“可是為什么一定要對峙呢?”“是啊,為什么呢,因為他騙過我太多次?讓我絕望過太多次?戳過我的心太多次?”“師兄,被保護不是弱者的表現。再強大的人在愛人的心中都是弱不禁風的,所以才想要去保護。雖然現在我和李心一分開并且再也不可能了,但我從前一直安心于她的保護,師兄你以為我真的很弱嗎?如果真的很弱,她那樣離開我,我不照樣過得很好?我只是知道,那時候她愛我,愿意寵著我,所以我愿意被寵,愿意那樣幸福。”襲小鶴歪歪頭,加道,“人生在世不易,所以不要丟失任何一個幸福。”“可是我居然有個兒子,這是我唯一不知道的……”“那樣不是很好,師兄你一直很喜歡孩子。我想那個人不告訴你這個,是不想以此來威脅你吧。”蘇美爾坐在她的床邊,想著蘇浣浣說的那些話,臉上滿滿的迷茫。襲小鶴拿毯子裹住他,“師兄,睡一覺吧。睡醒后,一切就都好了。”六個月后。清晨,蘇淇奧正忙著看新一個季度總結報告,座機響,他隨手接起來。“蘇先生。”“嗯?”蘇淇奧疑惑,那次上海回來后,他就告知這些人蘇美爾的行蹤除非特別重要的,其他就無需再告訴他了。“小蘇先生和他的妻子辦了離婚手續。”蘇淇奧僵住身子,隨后應道,“知道了。”緩緩的放下電話,看著表格發呆。離婚?什么意思?李賢正在家里聽京劇,咿咿呀呀的享受著下午的閑暇時光,家中門被敲響。李夫人出門跳舞去了,他只好自己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李老頭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拿煙斗敲了他腦袋,“小兔崽子還知道回來!”蘇美爾笑著拎著東西走進來,把茶葉放到玄關處,“下周試講,老師要給我放水,不然我可就沒工作了。”“小兔崽子就貧吧!這事兒找你王師兄去!”“王師兄忙的沒空見我。”“還委屈上了!過來陪我下棋!”蘇美爾笑盈盈的跟著他進了書房。再出來時,夕陽西下,余暉透過窗戶照進了舊式的樓道里。蘇美爾一層一層的慢慢往下走,過去的一幕幕從眼前飄過。李心一最終也離了婚,只是襲小鶴和父母一起移民去了加拿大,與外公外婆一家團員。襲小鶴走時,他去送機了。她緊緊的抱了他,“師兄這輩子咱們估計見不了面了,以后我應該不會再回來。”“決絕,這才像你。”襲小鶴眨眨眼,“這才是真正的強者。”“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了?”“你也是啦,只不過你家那位更強,你還是別學我,和他好好過日子吧!”“離婚又不代表我就要回去。”“是是是!”襲小鶴臨進關前,突然回頭,也不知看向哪里,露出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比婚禮那天的還要燦爛,大聲的說了句,“再——見——啦——!”然后掉頭往里走,再也沒有回頭,隨著人潮,人影漸漸不見。蘇美爾笑了笑,最終沒哭,回頭往門口走的時候,看到了滿臉眼淚毫無美女形象的李心一,點點頭,繞過她走出了機場,抬頭看天空,深深地呼了口氣。想起襲小鶴前晚說的“師兄,你真幸運”。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這句話。李心一心中的襲小鶴一直需要足夠保護,因此她只想著擋住外面世界的一切喧囂,讓她的襲小鶴在里面幸福生活,包括結婚這件事,結婚再離婚是她早想清楚的,她想在襲小鶴看不見的地方把這些煩心事獨自搞定,然后陪著襲小鶴過她最喜歡的生活。但同時她忘了襲小鶴也是個個體,她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靈魂,她需要坦誠,不需要隱瞞,哪怕只是善意的。襲小鶴說過,如果她告訴我,只要告訴我。我會支持她,甚至會做她的伴娘,等到一年后她離婚后再一起生活。可是師兄,她最終騙了我。蘇美爾這時走到樓下,樓道口是整片整片的綠色植物,一片陰涼打消了他心間的悶,他終究不是襲小鶴,可以那么決絕的選擇要,或者不要。換言之,如果當年的他能有襲小鶴十分之一,現在的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和襲小鶴諸多的不同,注定了如今的羈絆。他愿意給蘇淇奧一個機會,讓他解釋他的欺騙,解釋他的隱瞞。都只不過因為他依然愛他,愛著蘇淇奧。蘇美爾深呼吸,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抬頭大步的往小區外走,卻漸漸的停住了步子,看到了遠處十來米處停著的一輛車,和車前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拖的很好看。那個大的身影見他發現了他們,緩緩蹲□,和身邊的小孩說了句什么。那個穿著小白襯衫的孩子,睜著大大的圓眼睛,有點害羞的看著他,然后在大人的話語下,猶豫的往前走了幾步,再走幾步,怯怯的叫了聲,“爸爸……”蘇美爾心間一震,眼淚完全決堤,他也慢慢蹲下來,朝那個小小的身影伸出雙臂,蘇淇奧站起身,小孩子見到那雙臂,鼓起勇氣又往他這里走了幾步,最終小跑步撲到了蘇美爾的懷里,“爸爸。”蘇美爾緊緊的抱緊懷里的孩子,頭埋在孩子的頸間,眼淚打濕了孩子的襯衫領子。蘇淇奧也慢慢的走過來,蘇美爾抬頭看了看他,第一次這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