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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騎馬術(shù)精湛的人,駕駛兩匹上等的好馬,這么長時間都分不出勝負(fù),也是時候歇歇了。 衛(wèi)長琴聞言,自然是放慢了速度,拉扯著韁繩,“殿下說得是,我也覺得累了。” 二人齊齊勒停了馬匹,翻身下馬休息。 “前面有塊大石頭,去那坐著吧。” 三皇子一邊朝著不遠(yuǎn)處樹下的大石頭走去,一邊說道:“你這人確實(shí)有點(diǎn)意思,要幫本王做事,按理說應(yīng)該奉承點(diǎn)兒才對,可你和本王在賽馬的過程中竟是絲毫不讓,你就不擔(dān)心本王對此有意見嗎?” 其實(shí)他是沒意見的,可他就是要這么問,想看看對方的反應(yīng)。 而對方的回答也并未讓他失望。 “回殿下的話,對不同的人,自然就要出不同的招。殿下似乎更喜歡爽快點(diǎn)兒說話,那我在殿下面前就盡量不拐彎抹角賣關(guān)子,我從前也幫過一個身份貴重的人物做事,那人傲慢又張狂,行事任性,喜歡聽漂亮話,不太喜歡旁人對他提意見,對待這樣的人物,我哪能不讓著他?” 他又拿祁國的那位陛下舉例,“我為了不給自己添麻煩,對他處處謙讓,謹(jǐn)言慎行,從不跟他唱反調(diào),至于他將來會混成什么樣子,那我也管不著了,反正我是仁至義盡,他對我也算是不錯,分開之后也給了我不少好處。” “你說的這個人物,還真是高傲到了自負(fù)的程度。”三皇子接過話,“可你對本王卻不是這樣的,并沒有表現(xiàn)出處處謙讓,客套話倒是有,漂亮話卻很少,所以……本王在你心中,是不是比你曾經(jīng)協(xié)助過的那位大人物印象更好一些,性格也更好一些?” “不錯,這一點(diǎn)我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了。”衛(wèi)長琴道,“如果是那位人物,想要幫他做事的話,不讓著他一點(diǎn)兒,他心里肯定不爽,合作也不會愉快。” “對于這樣的性格……本王也無話可說,跟此類人注定是不可能成朋友的。” 對方口中的人是誰,他并不關(guān)心,也許說出來他也不認(rèn)識。 更何況,他對那位人物的評價并不怎么高,至少不如對自己的印象好。 三皇子不太關(guān)心這種與自己利益毫無牽扯的人或事,自然也就懶得多問。 二人說著,在樹蔭下坐了下來。 衛(wèi)長琴突然注意到了,三皇子手上還拿著馴馬的鞭子。 他剛才翻身下馬之后,就把馬鞭隨手掛在馬背上了,那玩意兒又不是什么多值錢的東西,沒必要走到哪里都帶著。 然而三皇子卻沒有隨意地擱置鞭子,而是把馬鞭握在手上,坐下來說話的時候,時不時還把玩著。 “殿下手上的這根鞭子有什么特殊之處嗎?”他隨口問了一句,“從見到您的那一刻起,您一直都是拿在手上的,就沒放下來過。” 他問的這一句,本來也就只是開個話題,不想讓氣氛過于沉悶而已,卻沒想到,三皇子聽了問題之后,靜默了。 “你觀察得還挺仔細(xì)。”片刻之后,他給出了回答,“這根策馬鞭,是某位已逝的長輩送給我的。” 第463章 唏噓 “已逝的長輩所贈送?” 衛(wèi)長琴聽到這么一個解釋,并沒有多想,只是稱贊了一句,“可見殿下人品貴重,我剛才就在想著,這根策馬鞭是否對您有什么意義呢,就那么隨口一問,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是否勾起殿下的傷心事了?” 從三皇子說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是有幾分惆悵的,那么他所說的話必然就不會有假。 再說了,他何必在一個給他做事的人面前,塑造自己孝敬的形象呢?沒有這樣的必要。 “殿下,對不住。”衛(wèi)長琴致歉。 “沒什么好致歉的,人死不能復(fù)生,不知者無罪,就算你不提起來,我偶爾也會想起來的。”三皇子望著手中的策馬鞭,目光中浮現(xiàn)一絲追憶。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唇角浮現(xiàn)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本王幼年的時候,騎馬的本事可爛了,年少的我也沒有想到,長大成人之后會難逢對手。”他緩緩開口,“身為皇家的兒郎,從年紀(jì)很小的時候就要開始習(xí)武了,本王并不屬于天資聰穎的,因此,想要出人頭地,就得勤奮地努力才行。” 他很少跟人提起自己兒時的事情,也不知為何會跟身邊的這位提起。 也許是身旁的人看起來比較可靠,又屬于不會多嘴的那類人,與他聊起天來總是能夠很放松。 他的交際圈子里也是錯綜復(fù)雜的,很少能有和他坐下來一起談心的朋友,跟他打交道的那些人,都是因?yàn)榛蚨嗷蛏俚睦娑墼谝黄穑屗麤]有靜下心來和那些人閑聊的欲望。 衛(wèi)長琴聽他打開了話匣子,便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殿下如今騎馬的本事這么好,年少時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吧?肯勤奮學(xué)習(xí)的人,比起那些天資聰穎的,會讓人更多幾分欽佩,有句話不是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其實(shí)本王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幼年的時候,沒有多高的天賦,卻有著蠻高的理想,渴望從一眾皇家兒郎中脫穎而出,偏偏又挺怕吃苦的,摔著碰著了就會想要退縮,若不是遇上了送我策馬鞭的這位長輩,恐怕……我也學(xué)不會這么好的騎馬術(shù)了。” “殿下的理想算是實(shí)現(xiàn)了吧?如今皇室里,連同太子一起算在內(nèi),也就只有三位皇子而已,殿下與其他二位對比起來,并不輸給他們,又何必這么謙虛呢?” “那是因?yàn)槟銢]有見過另一個。”三皇子頓了頓,道,“你是外鄉(xiāng)人,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前任皇后和她的一雙兒女逃離吾國的事情?” 衛(wèi)長琴被問了這么一個問題,想了想,回答道:“從前似乎有聽說過,但是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那位皇后娘娘的母族犯了什么錯誤,惹得陛下動怒,前皇后怕被遷怒,就帶著一雙兒女逃離皇宮了?我聽到的是這么個說法。” 三皇子聞言,靜默了片刻,道:“本王要說的就是這一位兄弟,雖然多年沒有見過他,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就算活著也不曉得他現(xiàn)在長得什么模樣,但本王還記得幼年的事情,這位跟隨前皇后離開的皇子,天資聰穎,不管是念書還是習(xí)武,他都學(xué)得很快,他并沒有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可他就是比其他人優(yōu)異,本王當(dāng)初可羨慕他了,沒想到……” 沒想到那位兄弟會成了眾皇子當(dāng)中最倒霉的一個。 有著最高的天賦,最好的出生,甚至是最好的皮相,卻擁有最坎坷的命運(yùn)。 其他兄弟不管出色與否,至少都能在這皇城里混吃等死,過著舒坦的富貴日子。 而他……卻要背井離鄉(xiāng),跟著母親與meimei浪跡天涯四海為家,這么多年過去也沒個消息,活沒活著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