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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多少反骨的人,一次性清理個干凈,這能夠給你的將來省下不少麻煩吧?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都可以幫你?!?/br> 發過怒之后,也該好好思考一下了。 身為君王,總該會權衡利弊,衛長琴掌握了毒液與解藥的制作方法,而那些材料恰恰是自己沒有的,手上僅有的那些,也都是衛長琴給的,因此——與衛長琴反目沒有任何好處。 聰明人就不應該選擇反目,即使他心中有著被欺騙之后的憤怒,他更應該考慮的仍然是……與衛長琴維持和睦關系,能夠得到多少利益。 衛長琴對他的感激并不是假的,否則也就不會一再地幫助他。 雖然他被騙,被忽悠,但是,他也的的確確受益匪淺,起碼衛長琴不曾做過對他不利的事情,單憑這一點,他也沒有理由把衛長琴治罪。 更何況,他即使想給衛長琴定一個欺君之罪,也定不下來了。 衛長琴的身份一旦揭露,就不再屬于祁國的臣,再有,此次見面,衛長琴應該是做了充分準備的,想要把他捉拿,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事。 龍祁世衡量再三,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與衛長琴作對沒有好處,可與衛長琴成為盟友,是有益無害的。 “神墨也是你的人,對吧?他也是個聰明人,朕不曾發現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如果不是你今天選擇坦白,朕也就無法推測出你和他之間的密切關系了?!?/br> “他是沈家軍的幸存者,是我的親人?!毙l長琴道,“他和我一樣,日復一日地記恨著天域國皇帝,這些年他過得也辛苦,今天他也來了,正在不遠處的涼亭里準備飯菜?!?/br> “又一個人才要離開朕的國土了?!饼埰钍览浜吡艘宦?,“你們兩個聰明人聚在一起給人使絆子,還真是令人防不勝防?!?/br> “我們的確算計過不少人,若非背負責任,我們也不想欺騙陛下。”衛長琴沖著龍祁世展露一抹淡淡的微笑,“陛下你生性多疑,但是你也應該能分清楚真誠和假意,不管我和神墨想做什么,都妨礙不到你,現在……你心里還怨恨我們的欺騙嗎?” “朕的確是沒有理由怨恨你們,可你說的話,讓朕的心里十分不痛快,朕一直都認定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臣子,如今朕卻覺得……其實朕從來都不曾擁有一個這樣好的臣子,朕就是把你想得太好了,幾乎都挑不出你什么毛病,可惜啊,太可惜了,你的忠心、你的善解人意,都是偽裝,朕就沒看清過你。” 第390章 做交易 龍祁世生氣之余,更多的是失落。 從這一刻起,他的身邊少了一個忠臣。 衛長琴若是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龍祁世了解自己的脾氣,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還沒有幾個,因為這世上懂他的人太少,他平日里暴躁易怒,做事偶爾只憑喜好而不計后果,可在他不開心的時候,只要有人能夠進行正確的安撫,他那顆暴躁的心便會漸漸平靜下來。 目前為止,能夠在他發火時安撫到他的人,屈指可數。 除了左右丞相,就是李貴妃了。 別人安撫他的話,他總是聽不進去,或許那些人都不太會說話。 衛長琴說話常常一針見血,甚至令人無法反駁,很多時候,他都被衛長琴身上那股云淡風輕的氣息所影響,他疑惑著,這個人為什么永遠都是那么一副雷打不動的狀態,幾乎不怎么見這人失態。 或許正是這樣一派氣質太過難得,對比其他人那些阿諛奉承的諂媚嘴臉、或是小心翼翼的惶恐神態、以及那些老臣嘮嘮叨叨的模樣,顯得可貴又令人毫不反感。 無論是能力還是氣質,他都能夠在一大群人當中脫穎而出,哪怕不刻意表現自己,也值得被人欣賞與關注。這樣的人才,又擁有著那樣不凡的身世,也難怪祁國留不住他了。 “陛下站累了吧?”衛長琴的聲線傳進耳中,“看,神墨都已經擺上好菜了,我們共用午膳吧。” 龍祁世順著衛長琴的視線看了過去,不遠處的涼亭里,一道蔚藍色的身影站立在桌邊,手上提著的食盒有四層,菜已經全取出來擺好了。 龍祁世問道:“這算是最后一頓散伙飯嗎?” 衛長琴道:“將來未必就沒有同桌吃飯的機會。” 下次坐在一起吃飯,就不知道會是猴年馬月了。 衛長琴把船劃到了岸邊停下,與龍祁世一同走向涼亭。 神墨站在桌邊等二人走近了,朝著龍祁世行拱手禮,“陛下請?!?/br> 等龍祁世坐下來之后,衛長琴與神墨才落了座。 “你們記朕的喜好記得還挺清楚?!饼埰钍罀吡艘谎圩郎系牟松皫缀醵际请尴矚g的?!?/br> 菜的上空都還冒著熱氣,可見是剛出爐不久的。 他問道:“這些菜應該是在附近做的吧?總不可能是大老遠提過來的?!?/br> “不錯,這附近有人居住,想要借到地盤做菜很容易?!鄙衲?,“這些菜都是我炒的,我的手藝自然是比不得顧大人,但愿陛下能夠吃得慣。” 龍祁世平日里很挑剔,但是對于眼前的這一頓飯,卻沒有了挑剔的心思。 他拿起筷子夾了塊魚rou嘗,淡淡說道:“味道不錯。” 跟顧玨清的自然是比不了,但是與尋常廚子比起來,算是合格。 “聽說你是沈家軍的幸存者?!饼埰钍揽戳艘谎凵衲?,“當年沈家出事的時候,你也只是個少年郎吧?” 年紀輕輕就背負仇恨的人,活得可比尋常人累多了。 “我是沈將軍的義子,原名沈默,當年那場誅殺沈家軍的宴會,有幾十名傷員由于行動不方便,沒有參與其中,那時候我的醫術已經小有所成,便組織了那些幸存者一同出逃,用迷魂香擺脫一撥又一撥的追兵,祁國與天域國相鄰,我們便選擇了祁國做落腳點,不得已全都改名換姓了?!?/br> “沈家軍的幸存者,大概個個都是精英吧?那他們現在都在干些什么?”龍祁世頓了頓,道,“有混在朝廷里或者宮里的嗎?” 一聽這話,神墨忍俊不禁道:“陛下是擔心朝堂里與宮廷侍衛里混進了我們的人嗎?” 龍祁世不語,只是定定地望著他,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 神墨連忙解釋道:“沒有的事,我們這些人里,也就只有長琴入朝為官,我連個御醫都算不上,只是仗著陛下給的特權自由出入皇宮罷了,而其他人……大多在經商,混跡江湖,這些年來,也招攬了不少的屬下進來,我們既然要做大事,首先得有收入來源,所以,重點得放在掙錢上面,至于官場,長琴一個人進來便足矣,我們想從陛下這里得到的就只有毒液的配方罷了,陛下不用憂心我們圖謀其他的?!?/br>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