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回去之后，就得安心待在宮里了。”

    李湘水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這么一來的話，我就很難有機會私下跟你見面了，顧郎啊，你要是幾個月都見不到我，會不會想念我？”

    顧玨清道：“平日里還是能有機會見到你的，上朝下朝，或者宮里舉辦宴會的時候，不是都能打個照面嗎？只要你無病無憂，我也就安心了。”

    “可那畢竟都是在人多的情況下，不方便說話啊。”李湘水輕哼了一聲，“我就是想跟你單獨相處嘛。”

    “湘水，這次你還是聽陛下的話，別胡鬧了。”顧玨清勸道，“陛下子嗣單薄，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是能給你帶來大好處的，也能使你地位穩(wěn)固，他降臨之后，你的日子也不會寂寞無趣，若能生個男孩就更好，母憑子貴。”

    “你們男人都這樣，喜歡生男的。”李湘水悠悠道，“其實女孩也挺不錯的。”

    顧玨清正喝著茶，聽李湘水的話差點給嗆著了。

    那句“你們男人都這樣，喜歡生男的”，真是有點把她給雷到了。

    “湘水，別誤會，我可不是重男輕女，只是純粹為你所處的環(huán)境而考慮。”顧玨清道，“如果你不是在帝王家，不管生男生女都好，你喜歡這個孩子自然就不會在意他的性別，可你在皇家，若是生了女孩，將來大概要成為聯(lián)姻的工具，一旦成年便遠嫁，你受得了分別之苦嗎？金枝玉葉并沒有外人看上去那般快活，在國家需要她的時候，她的姻緣就得犧牲。”

    “這……也是啊。可男孩也不見得有多好，生了男孩，要奪儲的，自家兄弟你爭我奪就為了搶那把龍椅。”李湘水搖了搖頭，“這就是我當初鄙夷帝王家的原因，可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哀怨了，若是皇子，我便一定要他剛強，若是公主，我要盡力保她不做聯(lián)姻工具，讓她能夠嫁在母國。”

    顧玨清聞言，給予她一個鼓勵的微笑，“你會是一個好母親的。”

    “誒，顧郎，我有一個不錯的想法。”李湘水突然笑道，“你文武雙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等過個幾年，孩子稍微大一點，我就去陛下面前說，讓你在閑暇的時候，做我孩子的師父，教導他們琴棋書畫或武藝，反正一般的夫子本宮肯定是瞧不上的，陛下他也會希望自己的子女出色，你是他信任的臣子，他應該不會反對這樣的提議，你看好不好？”

    “顧郎，你怎么不回答？”李湘水眉眼間浮現(xiàn)一絲不悅之色，“你是不是懶得教？嫌我麻煩你了？”

    “不是。”顧玨清擠出一絲笑容，“我只是在想象著，如果我有一個可愛的小徒弟，能夠打發(fā)閑暇的無趣時光，那種感覺應該也很不錯。”

    “就等你這句話呢。”李湘水粲然一笑，“那就這么說定了，不許反悔，等將來孩子大了一些，我去陛下那里請求此事，我也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呢，孩子應該也會挺喜歡你的。”

    第327章　心術不正【一更】

    望著李湘水唇角那抹愉悅的笑意，顧玨清自然不會掃她的興，便也沖著她莞爾一笑，“好，我很期待這個小徒弟的降臨。”

    “哦對了，除了琴棋書畫和武功之外，你也教他下廚，好不好？這孩子若是個皇子，我期盼著你能夠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全才，他長大之后心中自然也會感激著你，你們師徒互幫互助，打好關系，對彼此都會有利的。”

    “湘水，你這想得還真夠長遠的啊。”顧玨清挑了一下眉頭。

    “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考慮得長遠。”李湘水輕笑了一聲，抿了一口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顧玨清，“對了，那天你房里的動靜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那股子奇怪的聲音……陛下雖然沒有懷疑你，但我看得出來，你當時想要極力逃避這個問題，所以我才會幫著你把陛下引開，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顧玨清早就料到了李湘水可能會問出這個問題，便答道：“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玩具，我叫人從衛(wèi)相那里偷來的，既然是盜竊來的東西，自然不希望被人知道，否則我堂堂相爺背上一個盜賊的名號，多丟臉面？更何況陛下對衛(wèi)相也很器重，要是被他知道這件事情，他大概不會偏袒我。”

    “原來是這樣……”李湘水并未懷疑這個理由，只是笑道，“這玩具好玩嗎？什么時候拿來給我玩玩？”

    顧玨清道：“那就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悄悄帶出來給你玩一會兒，但你得還給我，不能讓外人瞧見這東西。”

    “這個你放心，不會讓旁人知道的。”

    二人又聊了片刻，一壺茶見底了，李湘水便站起了身，“顧郎，我該走了，母親還等著我回家陪她用飯，我不能在這兒坐太久。”

    “那就快些回去罷。”顧玨清道，“咱們不能一起出去，你先離開，我坐會兒再走。”

    “嗯，那我走了。”李湘水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紗笠，經(jīng)過顧玨清的身后時，腳步頓了頓，忽然俯下身，從顧玨清的身后環(huán)住了她的肩膀。

    顧玨清察覺到雙肩沉了沉，愣了一下。

    沒有絲毫準備，就被李湘水從身后抱上了。

    李湘水的身子輕盈纖細，即使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上來，也沒多重。

    顧玨清在心里感慨一句：還好，李湘水是從背后抱上來，而不是直接一頭扎進她懷里，若是從正面擁抱，她難免會覺得緊張。

    雖然用好幾層的紗布纏著胸，看起來一馬平川，要是靠上來……跟男子的胸膛終究會有差距的吧？軟硬程度大概不一樣，男子的胸膛稍硬。

    她是坐著的，李湘水也沒法正面擁抱她。

    “自打認識你以來，你一直都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都沒能好好抱抱你。”李湘水嘀咕道，“你這個情夫當?shù)眠€挺不稱職，除了跟我聊聊天，做好吃的，就沒有其他功勞了，跟我一點都不親近。”

    顧玨清想了想，道：“跟你還算挺親近了，與其他女子更加不親近，別說是做飯，話都沒說上幾句，在我心里，功利比女色要緊，沉迷女色之人，往往干不出什么大事業(yè)。”

    “也對。”李湘水笑道，“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之一，你跟我就像是同一類人，利益高于一切。情啊愛的，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用來打發(fā)無趣寂寞的時光罷了。”

    “這以后出宮的機會就少了，在宮里要多多保重。”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等本宮把孩子生下來了，又可以常常出宮探親，到時候再來找你。”

    下一刻，顧玨清察覺到肩膀上壓著的力道消失了。

    李湘水戴上了紗笠，轉身離開。

    顧玨清眼見著她打開了雅間的門，在自己的視野中消失。

    李湘水……

    把我當成你生命中的過客便好了。

    往后余生，各自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