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來告別。更何況，最近也沒聽他提起過有什么要緊事，以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重要的事情是不會互相隱瞞的。

    等她把浴池給布置完了，把果盤點(diǎn)心都擺上了，就差放熱水，卻忽然得知他不參與了，本來輕松愉悅的心情一落千丈，多了幾分失落感。

    她甚至有了一個猜測。

    她昨晚‘欺負(fù)’了他，讓他不高興了，而他為了報(bào)復(fù)她，故意不遵守兩人之間的約定？

    一人把對方氣一次，就算是扯平了。

    顧玨清很快又否認(rèn)了這個猜測。

    沒聽長琴解釋呢，她不能把他想象得那么小氣，胡亂揣測他的心思，似乎不太好，萬一冤枉他了呢？

    還是回頭親自聽他說明原因吧，他們之間不應(yīng)該存在莫須有的誤會。

    “神墨，毒液配得怎么樣了？”

    “所有的材料已經(jīng)全部集齊了，配是已經(jīng)配出來了，但是需要封存一段時間才能拿出來用，就像釀酒一樣，馬上釀完就拿來喝，口感不好，封存一段時間再拿出來，口感上佳，這毒液也得有一個封存期限。還得經(jīng)過冰封、暴曬。”

    “大概要等多久才能試用？”

    “約莫七日。”

    “話說回來，你裝病的這期間，去顧府里陪伴顧相，挺開心的吧？”神墨望著靠在藤椅上的衛(wèi)長琴，笑道，“每日形影不離，如膠似漆，是不是挺稱心如意的？”

    “偶爾也有不如意的時候。”衛(wèi)長琴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悠悠道，“神墨，你這里有沒有可以迅速醒酒的藥？不要帶副作用的。”

    “迅速醒酒的藥？”神墨挑了挑眉頭，“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是你酒品不好，還是她酒品不好？在我印象里，你從來不酗酒，若是喝多了，你也只會安靜地去睡，所以……這個醒酒藥，你是幫顧相討的嗎？”

    “你到底有沒有？”

    “顧相此人，爽朗中又透著一點(diǎn)兒野蠻，她喝起酒來，會不會撒酒瘋？”

    接收到神墨投過來的好奇目光，衛(wèi)長琴依舊面無表情，“你打聽那么多做甚？就算她要撒酒瘋，也是沖著我撒的。”

    “她還真會撒酒瘋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衛(wèi)長琴的語氣轉(zhuǎn)涼了幾分，“醒酒藥。”

    “現(xiàn)成的肯定是沒有，但我可以幫你配出來。”神墨道，“你等我兩日，兩日之后給你，想要很快醒酒不難，副作用是當(dāng)天或許會失眠，可能一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等到第二日白天才會困倦。僅此而已。”

    “失眠？那還好，只要不對身體有損害就行。”衛(wèi)長琴道，“勞煩你了。”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對了，昨天去給皇帝陛下送草藥的時候，他問起了你的病情。”

    之前為了拿到毒液的配方，衛(wèi)長琴不得不在龍祁世的面前裝病，而中了毒液的人幾乎命不久矣，衛(wèi)長琴長久以來受到皇帝信任，皇帝自然會詢問起他的病情。

    “你是怎么回答皇帝的？”衛(wèi)長琴問。

    “就隨便忽悠了幾句唄。我跟他說，你的命我是暫時保住了，拿藥續(xù)著你的命，但是無法根治，短時間之內(nèi)你不會一命嗚呼，但也好不起來。”神墨道，“他并沒有懷疑我的說辭，只是鼓勵我要盡快想到解決之法，他似乎寄予了我不小的希望，指望我能夠研究出毒液以及解藥。”

    衛(wèi)長琴輕輕地“嗯”了一聲，“編得還不錯。”

    皇帝不知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藍(lán)羽雀，他所想的是：神墨也許能夠找到一種代替藍(lán)羽雀羽毛的東西，如此一來，就不用大費(fèi)周章地去打聽藍(lán)羽雀的下落了。

    “我有些犯困了。”神墨打了一個哈欠，“我要準(zhǔn)備去歇著了，你今晚是打算哪里歇著？是要在府里，還是要去顧相那里？”

    “當(dāng)然是要在衛(wèi)府里了。”衛(wèi)長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接下來的三天之內(nèi)，我都不會和她相見了，這是我和她應(yīng)該遵循的規(guī)矩，不是嗎？”

    “說得也是啊。”神墨低笑了一聲，“再過三日，就是好日子了，唯一值得可惜的就是氣氛不夠熱鬧，不過也無妨，將來再補(bǔ)償她就好。”

    “嗯。”衛(wèi)長琴道，“你去歇著吧。”

    兩日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這一日上午，早朝結(jié)束之后，顧玨清離開了大殿，百無聊賴地邊走邊數(shù)著腳下的石階。

    衛(wèi)長琴在裝病，自然不能來上朝。

    兩天了，整整兩天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他沒有來顧府找她，也沒有托人來給她捎什么口信，自從兩日之前不告而別之后，她真的就沒有聽到他的半點(diǎn)消息了。

    這兩日，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他難道不知，他留下一封信，不解釋任何原因就違背了約定，連半點(diǎn)消息都不送過來，會讓她心里很不爽的嗎？

    解釋一兩句就有那么難么，她并非不通情達(dá)理的人，只要他有正當(dāng)?shù)睦碛桑厝徊粫?jì)較，可他離開時，信上就只有寥寥一行字，除了告別之外沒有透露任何訊息……猜起來也是挺累的。

    也許，她應(yīng)該去衛(wèi)府看看。

    于是，上馬車的時候，她吩咐自家車夫，“去一趟衛(wèi)府。”

    馬車行駛了良久的時間，在衛(wèi)府大門外停了下來。

    “相爺，到了。”車夫撩開了馬車的簾子，讓顧玨清跳下了車。

    顧玨清走到衛(wèi)府大門外，沖著看門的人說道：“本相聽說，你們相爺病了好幾天了，特意過來探望，勞煩去通報(bào)一聲。”

    看門的人并未進(jìn)府去通報(bào)，只是回了她一句，“抱歉了，顧大人，我們相爺吩咐下來了，這兩日誰也不見。”

    “其實(shí)本相不是單純來探望的，而是有要緊事找他商量。”顧玨清的神色故作凝重，“你就進(jìn)府里去通報(bào)一聲，若他聽了之后還是不愿意見本相，本相自然會離開的。”

    “顧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去幫您通報(bào)，而是我們相爺下了死命令，除非是陛下過來，或者朝中哪個大臣去世了，否則他絕不會踏出房門，也不讓人來探視他，您肯定不是個例外，相爺沒說過對待您要區(qū)別于其他人，所以……您就別為難我了吧？請回。”

    除非皇帝過來，或者朝廷里哪個大臣去世了，否則他就堅(jiān)決不見人。

    包括她在內(nèi)。

    連她都不是個例外……

    她更想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然而，她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不被外人所知，若她此刻擅自闖入，看門的絕對不會對她客氣。

    她不能給自己留下一個野蠻跋扈的名聲。不如回去再想想，用什么樣的法子能夠見到他。

    想通了之后，顧玨清便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馬車上。

    到了夜里，顧玨清才吃了晚飯，就聽見下人過來稟報(bào)，“相爺，門外有一個蒙著臉的人，他說自己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