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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實在沒有必要搖尾乞憐。 與其讓人看不起,倒不如干脆地去奔赴黃泉。 “娘,別喝!”隔壁牢房傳來一聲低喝,“我們再求一求陛下,求陛下看在爹的面子上,放過您一條生路。” “陛下若是愿意給我一條生路,還會賜這杯毒酒嗎?”太師夫人淡淡道,“別白費口舌了,也別大喊大叫,太丟人,你能活著離開這里便好了,你要記住,以后的路沒有爹娘陪著你一起走了,你也該學會沉穩了。” “娘!您別喝!”馬志豐拍打著牢房的欄桿,“總管大人,求您讓我再見陛下一面,我有話想要對陛下說,您能不能幫我把陛下請過來,我會永遠記住您這個人情的。” 太監總管淡淡地瞥他一眼,“馬大公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別白費勁了,陛下不會見你的。” 第310章 顧相醉酒 “阿豐,事已至此,拿出點骨氣來,你做出一副悲憫的樣子也博取不了他人的同情,反而會讓人看了笑話,陛下既然赦免了你,就好好活著,為娘要下去陪伴你爹了。” 太師夫人望著手中的酒杯,端到唇邊一飲而盡。 “娘!”耳畔響起馬志豐的嘶吼聲。 太師夫人的身軀緩緩倒下。 馬志豐的雙手緊緊抓著牢房的欄桿,嘴唇在顫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瞪著眼睛望向隔壁牢房里的婦人,心中怒火翻涌,恨意滔天。 他才失去了父親,還沒緩過勁來,又失去了母親。 夢芙也死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真像是一場噩夢。 顧玨清……都是顧玨清惹的事! 是顧玨清讓他一下子失去了人生中三個重要的人! 他從前游手好閑,只想著逍遙度日,但是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會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了。 既然天不絕他,他就要把自己承受過的痛苦,加倍地奉還給顧玨清。 太師夫人似乎已經完全斷了氣,太監總管低下身,手指伸到了她的鼻子下,已經感覺不到呼吸了。 “夫人已經去了。”他轉過頭看向馬志豐,“馬大公子,你出去之后,盡快給二老cao辦身后事吧。” 馬志豐開口,語氣毫無波瀾,“我何時能離開牢房?” “現在就可以了。”太監總管說著,朝身后的獄卒打了個手勢,獄卒立即到了馬志豐的牢房前,給他的那間牢門開了鎖。 “馬車已經在外面備好了,馬大公子,您可以帶著夫人離開了。”太監的聲音傳入耳膜里,輕描淡寫又有些陰陽怪氣,“咱家好心奉勸公子一句,別再去招惹顧大人了,夫人的死,算得上是個教訓了吧?如果公子還非要跟顧大人過不去,最好先把遺囑給寫了,也算是給您的妻妾省點兒事了。” 馬志豐聞言,袖子下的拳頭悄然握緊。 人一旦站在高處,就會得到數不清的奉承巴結。 就像顧玨清,身份擺在那里,皇帝身邊的幾個貼身太監都想跟他維持好關系,就連自己府上的下人們也臨陣倒戈,讓顧玨清贏了這一場。 這廝不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橫行霸道嗎?仗著皇帝陛下對他的信任和器重。 若能挑撥了顧玨清與圣上之間的關系,讓他體會一番從云層跌落地獄的感覺,那該有多好。 馬志豐望著躺在地上的母親,陷入了沉思。 他應該如何報復顧玨清呢…… 幽靜寬敞的花園之內,一聲曲調彈開,音色清脆柔潤。 衛長琴坐在石桌邊上,望著庭院中央那道纖細的人影,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小清之前說過,前顧相擅長箜篌。 巧了,這個樂器他也會的,而且,他在音律方面也算是個佼佼者,最擅長古琴、笛子、二胡。 這幾天閑著沒事就教顧玨清彈箜篌,不然,哪天宮廷宴會上若是被皇帝指名去彈箜篌,彈不出來可不行。 此時此刻,顧玨清坐得筆挺,那芊芊玉指撥出的旋律緩徐低回,帶著幾分輕曼的優雅與回旋的蕩漾,清越的琴音在空氣中蕩開圈圈漣漪。 “長琴,我給你唱首歌吧。”顧玨清側過頭沖他淡淡一笑,“其實我唱曲還不錯的,平時不怎么唱,此刻這里就咱們兩個人,我要是唱得不好,也不怕被別人笑,頂多被你一個人笑。” 衛長琴聞言,挑了一下眉頭,“你唱,我洗耳恭聽。” 他確實很想聽她唱曲子。 她本人的聲音不具備女子的柔婉,而是洋溢著一種英氣,搭配著雌雄莫辨的扮相,才會使得她看起來像個朝氣蓬勃神采飛揚的少年郎。 她的聲音是清朗好聽的。 他對于她的歌聲有信心,在他的注視之下,顧玨清張開了口——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這首歌的曲調……悠然而有意境,歌詞充滿了優雅。 顧玨清的歌聲還在繼續。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 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 月色被打撈起 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他望著顧玨清的側顏,心中不禁夸贊,她彈著箜篌唱曲子的模樣實在美好,整個人由內而外透出一股子優雅氣息。 這一幕,他大概可以記一輩子。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于碗底 臨摹宋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里千年的秘密 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里 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衛長琴緩緩閉上了眼,聆聽著動人的旋律與優雅的歌聲。 這首曲子聽起來,對耳朵是一種享受。 正聽得起勁,曲子忽然就停了,就連歌聲也中斷了。 衛長琴有些疑惑地睜開眼,就對上了顧玨清看過來的視線。 顧玨清望著他,目光里似乎有些復雜,眉眼間也似乎帶著不悅。 衛長琴感到十分不解,“怎么了?” “就算我唱得不怎么樣,你好歹給點面子聽完。”顧玨清埋怨道,“我唱到一半多,你就聽睡著了?難道這首歌聽起來像催眠曲嗎?這可是我家鄉的熱門曲子,年輕人們聽到這首歌的旋律,都能夠跟著哼上一兩句的。” 衛長琴聽著她這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