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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節那天夜里,我把他給灌醉,讓他一覺睡到天亮,因為我知道長琴要跟你訴說心意,自然不能讓蝶王去干擾你們。蝶王昨夜質問我的時候,我裝作無辜,好說歹說,他總算是沒再質疑我,他要是知道實情,非得揍我不可,揍我還只是小事,就怕他以后人間蒸發,再也不與我們見面。” “如此說來,你忽悠他也算是對的。起碼他不會怨你了。” “騙他的時候,我自己心里也不大好受,有句話他說得沒錯,我與長琴相處了這么多年,自然更偏心長琴,我希望長琴能夠跟你在一起,也不僅僅是因為偏心,更是因為——你跟長琴更合適,跟蝶王并不合適。” 神墨說到這,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世間事,總是不能兩全其美,尤其是感情事,有人歡喜有人憂,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得不到圓滿的結果。” 衛長琴問道:“他離開衛府之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嗎?” “知道,可我答應了他,不能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我總得守信用,你們就不必問了,我會常常去探望他,希望他能看在我跟他之間的情分上,不記恨你。” “若真能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正聊著,有下人跑到了房門外,說道:“相爺,府外有一蒙面女子求見,她說,與您是舊相識,聽說您臥病在床,特意前來探望,她還帶了信物來,說是您看了信物之后就會明白了。” 下人說著,遞出了一塊玉佩。 衛長琴望向那枚玉佩,只一眼,就知道了玉佩主人的身份。 玉佩上刻著一個‘陽’字。 這是屬于慧陽長公主的東西。 這個玉佩的材質和形狀,祁國皇室的每一位成員都有,這是龍家子女的身份與象征。 顧玨清也認出了玉佩,轉頭看向衛長琴,“人家大老遠的過來探望你,總不能讓她白跑一趟吧?要是不見,多沒禮貌。” 衛長琴原本是真沒打算見的,只想讓下人把長公主打發走就是,但此刻聽著顧玨清的話,不禁唇角輕揚,“你覺得我應該見?” 她嘴上說著,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可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讓他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四個字:心口不一。 她心里大概還是不樂意他接見長公主的吧? “你是這衛府的主人,見不見自然是你說了算,別問我。”顧玨清道。 “那就見吧,我認為你剛才說得對,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 衛長琴說著,便吩咐下人去帶長公主進來。 神墨捕捉到了衛長琴眸光里的笑意,心道一句:這家伙還挺有心眼的。 故意把長公主放進來,想引顧相吃醋? 也是,顧相這么多年大概都沒體會過吃醋是什么滋味,總該體會一回的。 他相信長琴會很有分寸。 其實長琴也不必跟長公主多說話,長公主的話肯定不會少,只要聽長公主訴說情意,就足以讓顧相不高興了。 “哎呀,這慧陽長公主還真是個癡心人,我可真想聽聽她會說什么,咱們這屋子里人太多了,她肯定沒好意思說,這樣吧,我上房梁。” 神墨話音落下,便已經竄到了橫梁上,整個人平躺在那塊木板上,“放心,我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 這人就是喜歡看熱鬧。 “我還是像上次一樣,躲柜子里吧,我可是奉皇命要裝病的人,絕不能讓長公主注意到我。” 顧玨清說著,開了衣柜門,鉆進去了。 兩人藏好沒多久,慧陽長公主就被人帶到了房門外。 衛長琴端正地坐在桌邊,沏茶。 “相爺,客人已經帶到了。”屋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衛長琴道:“客人請進來坐吧。” 慧陽長公主入了臥室,在衛長琴的對面坐了下來,“聽人說你兩天沒上朝了,一問才知道,你是在自己的府里被毒物給咬傷了,是什么樣的毒物?要不要緊?” “我能夠有力氣坐在這里沏茶,長公主就應該明白,不是什么很要緊的病。”衛長琴淡淡道,“勞煩長公主特意跑一趟,本相也沒什么能拿出手的東西來招待,就拿這府里最好的茶葉來接待您了。” “衛大人,你與我說話何必如此客套?”慧陽長公主輕嘆一聲,“從認識你開始,你說話就一直這么疏離,就連笑容都是帶著七分禮儀,讓我總有一種,你很難以接近的感覺。” “公主言重了。”衛長琴說道,“公主來府上,是來探望我的病情,如今已經看過了,我無大礙,公主還有什么別的要緊事嗎?” 長公主接過他遞來的茶,“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我才剛坐了一會兒,你就這么沒有耐心跟我說話。” “公主誤會了,我對公主疏離,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考慮,公主還是未嫁之身,如果與男子走得太近,怕是要惹人說閑話。”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蒙著臉來的,壓根沒人認得出來,那塊象征著我身份的玉佩,也就只有傳話的下人見過,沒別的人看見,他不一定認得出來吧?回頭叫他別出去亂說就行了。” 長公主說著,撫上了自己的面紗,“我臉上的紅斑未消,實在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不愿讓你見到我難看的樣子,可我又擔心你的病情,所以不得不來看看……” 衛長琴聽著她溫柔的言語,不為所動,只慢條斯理地說道:“公主怪病久久不愈,陛下已經更換了聯姻的人選,公主總算能如愿以償地留在母國。” “此事的確值得我高興,我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我不用離開母國,也就不會跟你天各一方。” “公主歡喜的同時,可曾想過靜沅長公主?她就要離開母國了。” “此事……我也沒法子。將來的路總是要靠著自己去爭取的,我已經爭取到了留下來的機會,靜沅嫁給天域國太子,其實也并不委屈,我沒聽她說過她喜歡誰,既然沒有意中人,遠嫁又有何妨?她不像我,我心里有十分舍不得的人,所以我絞盡腦汁也要留下來。” 慧陽長公主的目光愈發柔和。 “公主,我一直覺得,我與你不算熟,你為何要對我執著?” “我對你而言,就只是個不熟悉的人,可你對于我而言,是令我一見傾心的人。”長公主直言不諱,“我欣賞的絕不僅僅是你的儀表,初見你時,就覺得你身上透著一股清雅氣息,你與百官們一起行走,顯得格格不入,他們身上充滿了富貴的俗氣,而你,如天上仙人,遺世獨立。” “我從小生長在深宮中,見過的人太多了,只需要一眼,我便知道,你有才氣、有傲氣、你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無論站在哪里,都能惹人注目,想忽略你,實在是太難了。” 躲在衣柜里的顧玨清聽到這,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