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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玨清給他示范了一遍,他便照著學。 “唔,好吃?!?/br> 蝶王吃得津津有味。 顧玨清也低下頭吃,“蝶王,有個問題我很早之前就想問你了,不過總是忘記問,今天想起來了?!?/br> “你有名字嗎?”顧玨清道,“你作為殺手的代號是蝶王,那你的真名呢?介不介意告訴我?” 蝶王聞言,切牛rou的動作頓了頓。 “本相只是好奇,隨口一問。”顧玨清道,“你我既然是朋友,我想知道朋友的真名,也不奇怪吧?你若是覺得不方便說,那就不說?!?/br> “也不是不方便,就是怕被你笑?!钡趼杂歇q豫,隨即道,“我母親是個溫和軟弱的女子,給我起的名字極其難聽,因為她聽村里的人說,賤名好養活,名字越土越好,她為了圖個吉利,給我起了一個令我無法接受的名字?!?/br> “賤名?”顧玨清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了一串人名,隨口就念了出來,“鐵柱?狗娃?來福?大牛?二毛?虎子?二柱?阿土……這一類的嗎?” 第180章 二傻【一更】 蝶王聽著顧玨清報上來的一連串名字,眼皮子跳了跳,“你怎么會知道村里的這些土名字?” 顧玨清面帶笑意,“本相雖然不是在村里成長的,但也聽說過此類的土名字,本相剛才說的那些名字,有哪個猜中了嗎?” 蝶王支支吾吾道:“差不多吧……” “我知道你好面子?!鳖櫕k清道,“不想說也無妨?!?/br> “我還是愿意告訴你的,你知道后別往外說。”蝶王說著,掃視了一遍四周,確保無人能靠近聽見,這才小聲道,“我的原名,二傻?!?/br> 顧玨清:“咳!” “你別嗆著?!钡跤纸又溃拔夷赣H跟我居住的那個村子,小孩子有許多都是以二字打頭,二牛二毛二柱之類的,老人們總說賤名好養活,傻人有傻福,于是,我母親就給我起了個二傻的名字,這個傻字,是她對我的期盼,她希望我能活得憨傻,她說,這世上最無憂無慮的就是傻子?!?/br> 這名字乍一聽特別滑稽,但想到這名字具備的含義,就不是那么好笑了。 蝶王的母親,與衛長琴的母親是親姐妹,家世并不平凡,可他的母親卻會帶著他流落到小山村,隨波逐流取了個賤名,希望他能活得無憂無慮。 成為一個傻子,或許也是她本人的愿望。 他的母親拋棄了他們母子原來的名字,給自己更換了新名叫忘憂,給兒子起名二傻,可見是多么想要忘記掉憂愁。 她必然擁有一個很不愉快的過去,才會想要隱姓埋名,追求平靜的田園生活。 可蝶王終究不甘平凡,性格要強,為了更瀟灑地生活,加入了刺客培訓組織,通過訓練成為殺手,豢養殺人蝴蝶,混出了名氣。 “蝶王”是他成名的一個代號。 他嫌棄自己原來的賤名,這才一直不愿意說,倒也能理解。 “我還以為你會哈哈大笑呢。”蝶王把顧玨清的平靜看在眼里,有些意外,“你不覺得這名字很滑稽嗎?” “我關注的不是這個。”顧玨清道,“通過你和你母親的名字,我似乎能夠感知到她的萬千愁緒,也許她特別多愁善感,經歷過欺騙或者背叛,這么多年,她和衛相的母親都失去了聯系,你想,什么事情會導致她連親姐妹都見不上?也許是為了躲避什么災難?這名字雖然好笑,但是它的意義,并不好笑?!?/br> “你果然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彼溃澳赣H的確總是帶著愁緒,性格又軟弱,我對于她的過去一無所知,我想從衛長琴那里打聽消息,他也不知道,畢竟他的母親也不在了,我總覺得,我母親把許多秘密都帶進棺材里了。” 蝶王說,衛長琴也不知道過去的事,她其實有些不太信。 衛長琴的年紀比蝶王還要小,可神墨的年紀,比他們大了十幾歲,算是她們母親那一輩的人物,那些被掩埋的秘密,他怎么能不知道? 也許他和衛長琴都知道,卻隱瞞了蝶王。 因為蝶王性格魯莽,發起火來容易失了分寸,他們隱瞞他,也是能夠理解的。 她心里好奇,卻沒好意思多問,畢竟……這都是他們家的家事。 “咱們不聊這個事情了,再聊下去也沒有答案。”蝶王又塞了一口牛rou進嘴里,“你這個牛rou太好吃了,還有沒有?我想再來一盤,一盤不夠我吃的?!?/br> “你先把這盤吃完再說吧。” 珍味樓。 二樓盡頭的雅間內,焚香繚繞,有青色的身影側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忽聽門口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有人敲了房門。 “公子,有一位老伯上門來,說是有一封重要的信件要親手交給您,希望能見上您一面。” 軟榻上的錢司辰緩緩睜開了眼睛,“帶過來吧。” 片刻之后,婢女就把人帶來了屋里。 孫太醫望著眼前的少年,從懷里拿出了信件,“公子,托老夫捎信的那位姓方,老夫希望能單獨跟您聊聊?!?/br> 錢司辰聞言,立即吩咐婢女退了出去,接過孫太醫手上的信件,打開一看,眉頭當即蹙起。 這是方惜玉的信,信上的內容大概是說,她被顧相陷害,困在宮里難以脫身。 “難怪她這些日子都不見人影,原來是去宮里做娘娘了。” 他說著,看向了對面的孫太醫,“您是?” “我是太醫院里當差的太醫。娘娘犯了罪被軟禁,出不了宮門,我每天都去給她請平安脈,她這才有機會把信交給我?!?/br> “這封信上只是簡略地說她被困在宮里,并未仔細說明原因,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被困?。课铱梢詭退朕k法,但我必須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br> “此事非同小可,牽涉到欺君之罪,公子,您既然是娘娘信得過的人,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千萬不可泄露給旁人?!?/br> “這個還用你提醒嗎?我還不至于那么糊涂。” 接下來的時間里,孫太醫便把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番。 講述完之后,他觀察著錢司辰的神色。 錢司辰的臉色竟沒有波瀾起伏。 “公子,您能救得了娘娘嗎?” “正在想法子呢?!卞X司辰道,“既然話都帶到了,你可以離開了,切記,此事再也不可向旁人提起?!?/br> “公子放心,我曉得輕重,那我先告辭了?!?/br> 孫太醫離開之后,錢司辰把信件折疊起來,收入懷中,隨即出了房門。 事到如今…… 只有一個最好使的方法了。 傍晚時分,顧玨清站在庭院的小亭子邊喂魚。 廚房里有些糕餅沒吃完,她便端來了池子邊,把糕餅一點一點地掐下來,給魚兒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