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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出手這么闊綽,必定也是一位富豪。 “你怎么一下子往上加這么多?”李步丁瞪了他一眼,“八萬五!” “八萬六。” “八萬七。” “八萬八千八百八……要不就這樣吧,多吉利。”神墨慢條斯理道,“這位公子,你是喊不過我的。” “我就不信我喊不過你。本公子乃是李貴妃弟弟,會吃不起一只螃蟹嗎?” 神墨聽對方開始搬出身份壓人,不甚在意道:“本公子乃是衛相的師兄。” 李步丁冷哼一聲,“那你官居幾品?” “這位公子,你到底是想吃螃蟹還是想攀比?論身份,你我都沒有官職在身;論財富,你我應該都不缺錢;論人脈,你有貴妃jiejie,我有衛相師弟,貴妃一品,衛相也是一品。” “可是衛相見了貴妃也得鞠躬行禮!” “那你見了衛相不也得鞠躬行禮嗎?” “我什么我?這一場競價拼的是財力而不是地位,我想與你公平競爭,你卻把家族地位搬出來,炫耀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你jiejie是貴妃,你父親是高官,跟你吃螃蟹有什么關系?你這樣借著家里人的名聲橫行霸道,不覺得滑稽么?別人不敢說你,我可不怕你,你想告狀就盡管去,本公子的人脈還不止一個衛相,怕你不成?” “好,你有種!”李步丁氣笑了,“八萬八千兩是吧?我……十萬兩!” “十萬一千兩。” “十一萬兩。” “十一萬一千。” 李步丁氣得臉紅脖子粗,“十五萬兩!” “不管你出多少錢,我都要比你多個一千兩。”神墨漫不經心道,“你有本事就喊個二十萬兩啊。” “二十萬兩就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一千。” “好!我不要了!”李步丁雙手環胸,“二十萬兩一千,你去吃吧。” 神墨:“……” 這小子后面好像是故意的。 一口氣把價格提上去,想讓自己花冤枉錢。 那小子喊到二十萬兩,但應該根本就沒打算出那個錢,因為他猜到,自己一定還會與他爭。 所以,自己加完一千兩之后,那小子立馬接一句:不要了。 二十萬兩的天價螃蟹。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真是他娘的貴到姥姥家去了。 “長琴,二十萬兩……” “無妨。”衛長琴的臉色沒有波瀾,“買都買了,不要心疼銀子。” 臺子上的金牡丹總算是回過了神來,“二十萬兩一千,不會有人再加價了吧?” 眾人靜默。 這一場競價,都快跟吵架差不多了,就那兩個人一來一回地喊,別人根本就插不上話。 這樣的結果,是顧玨清也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二十萬兩的天價蟹黃面。 超出預想的太多了,真是不得不讓人歡喜。 衛長琴的那位師兄,應該是替衛長琴在喊價。 看得出,衛長琴絲毫不想泄露自己的財富,因此,他本人并不參與喊價,由他的師兄來喊,落在外人的眼中,只會覺得他師兄是個富人。 財不外露,沒有虛榮心理,所以…… 他真的只是為了單純吃螃蟹么。 “既然無人加價,那么我宣布,至尊蟹黃面就歸了這位公子,公子,您要是沒帶這么多錢也無妨,我們的伙計可以跟您去您的家里取錢。” 金牡丹的話音落下,神墨接過話,“我有錢,我今日來,正好帶了這么多錢,加上剛才在賭場贏的一千兩,足夠付這蟹黃面的錢了。” 顧玨清說道:“這位公子砸下這么多銀子買本相的菜,本相也不能沒有任何表示,這樣吧,除了賭場不給你免費之外,今日你在這樂園內吃喝玩樂的費用,全免了。” “哎呀,顧大人可真是慷慨,那在下就多謝大人了,這蟹黃面太大份了,在下一個人也吃不完,準備和衛相一起分著吃,顧大人,可否給我們準備一個安靜的屋子,讓我們好好品嘗大人的手藝。” “雅間早就準備好了。”顧玨清道,“桃紫,你帶他們二位去。” “這么貴的蟹黃面和蟹rou餅,我是真不好意思吃啊。” 雅致整潔的雅間里,神墨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美味,食欲早就被勾上來了,可一想到那二十萬兩花的壓根不是自己的錢,就沒好意思拿筷子。 “本來也沒準備分你吃。”衛長琴悠悠道,“你又沒掏錢,你若想吃也不是不行,一碗二十萬兩,一半十萬兩,你出一半的銀子……” “不不不,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我吃不起。” 衛長琴笑了笑,“你幫我去叫顧相過來。” “叫他來做甚?” “我有事情想要跟她商量,朝廷里的事情,你不會有興趣的,總之你幫我叫她來就行。” 神墨聞言,也沒有多問,轉身就離開了雅間。 片刻之后,雅間外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衛長琴沒有回頭都知道是誰。 “衛相叫本相過來,有何貴干?”身后響起了顧玨清的聲音。 “太多了,吃不完。”衛長琴淡淡道,“一起吃吧。” 顧玨清微訝,“你吃不完,不是還有你那位師兄嗎?” “他不喜歡吃螃蟹。” “是么?”顧玨清問道,“那你為何一定要叫本相過來呢?” “除了師兄之外,本相沒有真心朋友,找不到可以一起吃飯的人,只好請顧相過來了,顧相你曾經是我最尊敬的對手,一起吃個飯,就當是本相看得起你,你吃不吃?這蟹黃面和蟹rou餅實在是太香了。” “你想交朋友還怕沒有嗎?只是你自己不想結交罷了。” 顧玨清說著,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桌上本來就準備了兩副碗筷,神墨沒有動過,顧玨清便拿勺子給自己盛了。 盛了一小半,留了一大半給衛長琴,“我不餓,吃這些足夠了。” 畢竟衛長琴是花了大價錢的,她沒好意思給自己多盛。 衛長琴也沒說什么,只是打開了瓦罐,看了一眼里面的蟹rou餅。 兩個。 夾了一個給顧玨清,“我既然請你來吃,就絕對不會小氣,二十萬兩對我而言也算不上什么的。” 果然他不缺錢,只是從來不喜歡露財氣。 “原來你也會為了口腹之欲花這么多銀子。” “我說了,我只是很稀罕這只大王蟹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吃著面,配著熱乎乎的蟹rou餅。 衛長琴吃得慢條斯理。 真的……很好吃。 “你這個敗家子,你把你老子的臉都給丟盡了你!” 李家祠堂內,李太尉手拿一根戒尺,對著眼前的年輕公子喝道:“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