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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拭著針尖上的血跡。 顧玨清觀察著他那枚指環(huán),那指環(huán)的外形十分簡約,呈銀白色,也就米粒般的寬度,仔細一看指環(huán)上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處,那應(yīng)該就是暗扣。 指環(huán)的外圍其實被分割了,只是縫隙太小,不容易被注意,暗扣可以沿著縫隙挪動,指環(huán)內(nèi)部是空心的,藏著可彎曲的銀針,暗扣連著銀針,用指腹就可以把整根針推出去,拉回來之后,銀針又能重新藏回指環(huán)內(nèi)。 那銀針可以彎成一個圓,柔韌性真是極好的。 這樣的暗器實在讓人防不勝防,只因?qū)こH瞬粫渲赣芯栊摹?/br> “不愧是朕的好臣子。”龍祁世朝著衛(wèi)長琴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面具女子時,目光中帶著寒冷的殺意,“你喜歡柳逸軒,朕成全你,你死后,朕讓柳家全家上下去陪你,到了地底下,好好侍候你夫君和公婆。” 顧玨清聞言,暗暗嘆一口氣。 不作死就不會死。 面具女子惹怒暴君,換來柳家的滅頂之災(zāi)。 本來柳逸軒一個人死就夠了,這下拖家?guī)Э冢B累無辜,何等悲哀? 顧玨清心里在嘆氣,嘴上一句勸解的話都不說。 為官之道,就是要懂得揣摩圣上的心思。龍祁世生性冷酷陰暗,心情不爽就要殺人的毛病,早就見識過了。 這個時候誰勸他,就是自找麻煩。 顧玨清是有同情心的,但是同情心遠遠不會戰(zhàn)勝理智。會損害自身利益的事情,能避則避。 圍觀的民眾早就有人去通知官府了,畢竟皇帝被挾持是大事。 最先得到消息的兵部尚書帶著人趕來,眼見著刺客癱倒在地上,龍祁世平安無事,松了一口氣,連忙跪下行禮。 “微臣救駕來遲……” “廢話少說!把這個女刺客給朕捆起來,吊到城門口去,不要喂她一粒米一滴水,吊她個七天七夜,尸體大概也就僵硬了。”龍祁世說道,“一刀砍死太痛快了,活活餓死、渴死,才能好好體會從生到死的過程,別忘了把她嘴堵上,不然她咬舌自盡,就太便宜她了。” 他年少曾經(jīng)挨餓過,餓個兩頓都受不了,他知道挨餓的滋味有多難受,時間越長,越是痛苦煎熬。 “傳朕的旨意,柳家勾結(jié)女刺客,大街之上挾持朕,無視國法,其罪當誅,將柳家全家收押,三日之后,執(zhí)行絞刑。” “臣,遵旨。”兵部尚書應(yīng)了下來,立即吩咐身后的人去扣押女刺客,這才又轉(zhuǎn)頭朝著龍祁世道,“陛下,微臣叫一輛馬車送您回宮。” “用不著,朕還不想回去,朕要去顧相府。”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吃東西。 走在半路上就點了一大堆菜名,顧玨清一一記下。 “顧卿,朕今日也算是幫你meimei報了仇了,你這心里的一塊石頭該落地了吧?”龍祁世的聲音傳進耳朵里,“如果你覺得朕給她的死法還不夠痛苦,朕可以把她交給你處置,你想怎么折磨她都好。” 顧玨清當然沒有虐殺人的變態(tài)心理,連忙道:“陛下對她的處置,微臣十分贊同,meimei的仇得報,微臣這心里也就舒坦了。” 她發(fā)現(xiàn),龍祁世給人判死刑時,不喜歡給痛快的死法。 餓死渴死、絞死,都是需要經(jīng)歷死亡的過程,對服刑者來說是痛苦的,還不如一刀直接砍死。 眼見著前邊不遠處就是顧相府了,耳畔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陛下!”身后傳來男子的喊叫聲。 顧玨清轉(zhuǎn)過頭一看,那策馬而來的人竟然是蔡士常。 蔡士常勒住了馬,翻身下馬,跑到龍祁世身前跪下,“陛下,微臣方才聽說了,您要滅柳家滿門?微臣斗膽懇求陛下三思,這柳逸軒的相好犯事,未必跟柳家全家扯上關(guān)系啊,柳大人也許并不知情,要是被他那不孝子害了性命,實在太冤了,陛下懷疑柳家不忠,應(yīng)該先審訊一番……” “朕需要你來教朕怎么當皇帝?”龍祁世的面上浮現(xiàn)出了不耐煩,“蔡士常,朕看你平時做事勤懇,這才容忍了你幾次冒犯,就你這廢話連篇的德行,朕看得好心煩。” “陛下,微臣只是擔心,您審都不審,一下子就滅柳家滿門,會讓人背后議論,說您暴虐。” “朕差點就毀在那女刺客手上!柳家跟女刺客扯上關(guān)系,就絕不可能是無辜的!你身為朝廷命官,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朕?” 龍祁世的目光中已經(jīng)有了怒意,轉(zhuǎn)頭看向顧玨清,冷聲問道:“顧卿,你說,朕錯了嗎!” 顧玨清深呼吸一口氣,面無表情道:“陛下何錯之有。” 就你這治國方法,遲早會逼得人起義造反。就看到時候你有沒有本事鎮(zhèn)得住場,坐得穩(wěn)皇位。 顧玨清心里腹誹著,面上沒有一絲異樣。 不管怎么說,她的財富地位權(quán)利,都要從龍祁世手中獲得,她不得不學著睜眼說瞎話。 “陛下九五之尊,天子的威嚴絕不能有人冒犯,犯了就得死。”顧玨清平靜地道出了一個事實。 同時,也是自我警告。 暴君是她絕對不能得罪的人。 “顧卿果然是向著朕的。”龍祁世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長琴,“衛(wèi)卿你怎么說?朕滅柳家滿門,有沒有錯?” 衛(wèi)長琴道:“何來對與錯,只有強與弱,在任何一片國土上,統(tǒng)治者說的話,都是最正確的話。” 因為一旦有人敢反駁,所面臨的災(zāi)難將是承受不起的。 “沒錯,衛(wèi)卿真是字字珠璣,你們都是朕的好友,有些阿貓阿狗,真是連你們的手指頭都比不上。”龍祁世心情大好,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蔡士常一眼,大步流星走向顧府。 “蔡大人,別老是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次數(shù)多了,影響官運是小,丟掉腦袋就劃不來了。”顧玨清瞥了一眼蔡士常。 這隨意的一句話,算是一句勸告,可蔡士常并不領(lǐng)情,沖著顧玨清冷笑,“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佞臣,陛下才會任性行事。” 顧玨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老子要是像你這樣,就當不上丞相了。” “顧相你為了官運亨通,出賣靈魂,還為此沾沾自喜,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顧玨清眉頭一蹙,心想著今天一定要罵贏這個姓蔡的,正準備開口,就聽見身后的衛(wèi)長琴道—— “顧相,你變了。” 他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令顧玨清不解地轉(zhuǎn)過了頭。 四目相對,衛(wèi)長琴悠悠道:“你從前不會對牛彈琴。” 第35章 夾菜 “本相只是覺得蔡大人有些愚昧,便發(fā)發(fā)善心提點他一兩句,衛(wèi)相,像你我這樣成功的人,偶爾也應(yīng)該把經(jīng)驗分享給那些智力低微的人,這有什么不對嗎?” 顧玨清言罷,淡淡一笑,轉(zhuǎn)身走開,不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