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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察覺到有股氣息靠近,剎時睜開眼,見是林末走進來了,便笑道:“還有小半瓶呢。”林末被他剛才侵略性的眼神嚇了一跳,撫著胸口喘了口氣,坐在一旁的椅上低斥:“真他媽像只豹子,差點讓我以為你要撕了我呢。”牡丹無辜道:“誰叫你不敲門,走路又跟貓似的。”林末無語,再嘆一氣,摸摸安樂的額頭,低語:“還好,體質不錯。”“你沒別的事了?“嘖,用完就丟,小兔崽子一個個都這德牲。”林末搖頭晃腦起身,邊嘆邊出門:“世態炎涼啊……”牡丹低頭又看了看睡得很沉的安樂,指尖撫過他小巧的五官,捉起軟綿無力的手親了一下,看看吊瓶已只剩得四分之一了,暗松一氣,無所事事下拿出電話玩游戲,等林末再次走過來的時候,吊瓶也吊完了。拔了針,他沒叫醒安樂,拿了藥袋就這么抱著他上車,回到家給他換衣服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似醒非醒的睨了他一眼,軟聲哼唧“討厭……”二字后又暈乎了。“真是個別扭的孩子。”牡丹唇角微揚,嘆氣,“……半斤八兩的別扭。”給這別扭孩子蓋上被子,牡丹拿了衣物進浴室洗了澡,把溫度調高些后便鉆進被里,摟住身邊稍熱的身體,懷里的人不滿的咕噥了聲又安靜下來,平靜的睡顏只有在此時才會有少年人的稚氣和可愛,很可愛。手順著他的脊背輕撫,牡丹拿過書桌上那本未翻完的書繼續翻看,聚神時,發覺他不安的動了動,順帶著模糊的咕噥聲,貼近仔細辨認,原來是說“好熱”,忙又探了探額溫,沒發現體溫過于異常,心想是可能是自己這么摟著讓他覺得熱了,遂把室溫降了些,翻了兩頁書又放下,索性熄了燈睡覺。拾荒act104:遙想安樂覺得自已的身體被重組了,骨骼內肚皮膚組織等都在他睡過一覺后變得異常輕松敏銳,尤其是心臟,這心臟原是膨脹的紅中帶黑的,如今是鮮艷奪目的紅,也似乎變小了些,只能容納安寧、蕭香、李伯,等等,除了牡丹。下午五點了,牡丹還盤坐在小地毯上看碟片,這姿勢已經維持了兩個小時了也沒見他挪個半分,連頭都沒轉動一下,像個人體雕塑。安樂從房里走到廚房,又從廚房走到沙發上,來回好幾趟了也沒見他有個反應,每每想問問他,卻礙著面子不肯開口——是了,中午一點多兩人起床后,到現在都沒搭過半句話。屏幕里,一身印度裝扮的大胡子出租車司機聚精會神的開著車,西塔琴快樂的配音響起,西裝革履的男主角兩手提著行李狼狽追趕啟動的列車,干凈的吉它聲倏然插奏進來,一個爽朗的男聲輕悠悠的吟唱:Thistimetomorrow,wherewillwebe?Onaspceshipsomewhere,sailingacrossaysea.Thistimetomorroillweknoestillbehere……明天這時候我們還會坐在這里么?安樂悵然若失的想,呆望著天花板。這兩居室的房子其實并不豪華,甚至這小區也只是一般的高層住宅樓,搬進來兩天后他就轉遍了整個小區,數出整片小區只有十一棟樓,寧珂說大部分的住戶都是附近學校的老師,都是有教養的知識分子,所以小區的人文環境建設得非常好,平時在小道上或在電梯里見了,彼此禮貌的打個招呼,擦身而過。牡丹說這房子是他高中畢業時跟燕大的一位老師買的,那老師退休后去跟兒媳住了,他只叫人重裝了木地板、刷了層墻漆和換電器,其他地方基本沒怎么動,除了房間。說起房間……那些宮廷式繁復的裝修和物什,讓安樂疑惑了許久,后來才知道是官mama叫人弄的,據說跟他家里的一樣。雖然有些過于華麗了,但并不覺得討厭,那些物什精致卻不俗氣,且軟綿的床睡上去真的非常讓人流連不起。“嗯嗯”似呻吟的聲音傳入耳中,安樂微顯呆滯的視線轉移向屏幕,見一男一女已經在列車的洗手間里搞起來了,再看看不動如山的牡丹,忽然覺得這畫面極滑稽,挪坐到沙發扶手上,伸長腿輕輕蹭他后腰,輕快道:“你還不回去么?快六點了。”“嗯?”“這片子都放了兩遍了,你還看膩么?”“嗯。”“誒,你還真久坐成癡看碟成傻了啊!”安樂嬉皮笑臉的撲過去從背后攀上他的肩膀,倒臉睇他耳朵上的耳釘,抬手摸了一下,漫不經心道:“你真還要看么?那我先走了。”“去哪兒?”“昨天跟你說了去蕭香家,忘了?沒關系,現在告訴你也一樣。”牡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那你走吧。”“唔。”應了聲,安樂又盯著他的側臉看,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里怪。將他的臉扳過來,視線在那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臉上一寸寸巡過,“沒什么事吧?我真走了啊。"牡丹掃了他一眼,拉開他的手,“要不要我送你過去?”“不用。”安樂起身回房,換了衣服又把一些書本裝好,關上門的時候想到相片的事,隨即又去安寧房里拿相框,研究了幾分鐘才找到相框邊緣細小的暗扣,拿出里面的東西后放回原處。拎了包走了客廳時,沒見牡丹的身影,便揚聲通報一聲,帶上門出去。今天比昨天還要冷,處于下班高峰期的馬路上車水馬龍,608路車遠遠搖晃著過來,車上同樣人頭攢動。安樂朝天空哈了口白氣,搓搓戴了毛手套卻依舊冰涼的手,有些后悔沒搭牡丹的便車,這下可好,又得忍個四十來分鐘才到北門。暗嘆了一氣,認命的隨人流擠上車,就這么背貼著投幣箱熬到北門,下車的時候還不小心被人踩了幾腳,真好笑又好笑。中午的時候蕭香去李伯接來了,安樂進家門的時候正巧他在廚房做飯,安寧則跟蕭香坐在鋪了厚墊的木椅上玩飛行棋,很專注的模樣,腳邊放著取暖器。他走過去坐在安寧身邊,掃了一眼棋盤,笑道:“蕭香你要讓著他,不然他輸了會纏著你不放的。”“哪有!”安寧不滿的用眼白乜他,“蕭哥哥剛才還輸給我了。”“這東西靠運氣。”蕭香慢悠悠道。“嗯,我今天運氣好。”安寧滿臉得意之色。“你們玩,我去看看李伯要不要幫忙。”安樂起身走向廚房,到門口時又探身問:“作業寫了么?"“寫了。”兩人異口同聲。李伯忙碌中撥冗轉頭跟他笑笑:“不用你幫忙,出門跟他們玩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安樂懶散靠在